谢欢直到跑到了子时,这肚子才慢慢的缓了下来。
他菜著一张脸,双腿抖著,虚弱的扶著墙:“这个女人!”
“心机真的是太深了!”
“桑妤!本殿下与你势不两立。”
而从那之后的三天,谢允再也没有来过温泉庄子,只有谢欢偷偷摸摸的,不是在井水中下药,就是在做好的膳食中放著死蛤蟆或者是臭虫。
桑妤却见招拆招,不仅没有收到半分伤害,还将谢欢搞得苦不堪言。
他无论想了多少得办法都会被桑妤识破。
谢欢失力的坐在石头上,嘴里叼著狗尾巴草:“这个女人该不会是妖精变得吧。”
“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在找您呢。”
“太子哥哥?”
-东宫
“这几天去哪了?”
谢欢睨了一眼身旁抖如鹌鹑的安顺园,便知道事情暴露了。
“我自然是替皇兄去惩治那个女人了,皇兄,你不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妖精转世。”
谢允手中的狼毫笔顿了顿:“哦 ?”
“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她不仅毫发无伤,倒霉的还都是我,你说她是不是妖精?”
谢欢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错过了谢允嘴角微勾的一抹弧度。
“你莫要去招惹她,她是你未来的皇嫂。”
“皇嫂?不是,太子哥哥,你喜欢她什么啊?”
谢允将是狼毫笔放在桌上,信步走到了窗前,窗外的白玉兰花落下,幽静美好。
他喜欢桑妤什么?
解毒后,他看着床榻上的一抹殷红,有些迷茫,身为储君,他不会在女人上浪费时间。
他讨厌那些娇柔做作的女子,可桑妤就那样淡淡的说了一句。
“与你无关,这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
看着那张娇媚的脸, 谢允心底第一次涌出了一股征服欲, 他想得到她。
所以,他用面首的身份隐藏在她身边三年。
得知,她的未婚夫凯旋而归的时候,他有些惊喜也有些担忧。
惊喜是,那男人居然带了个女子回来,依照桑妤的性格,定然会与他退婚。
担忧的却是若是桑妤不与他退婚,那又该如何?
最后,他略施小计,让父皇应允了阿妤的退婚。
可却没想到,阿妤还是不相信自己。
谢允越想就越觉得憋气。
他是太子。
怎么能为一个小女子而折腰?
他这一次就是要看看,阿妤到底会不会主动来找他。
而此时的桑妤根本顾不上谢允,她从温泉庄子回到桑府后,外祖母一家刚到京城。
“外祖母!”
桑妤红了眼眶,钻进了老妇人的怀中,郁靖柔枯燥的大手一点一点拍著桑妤的后背。
“诶呀,阿妤哭什么啊?可是想祖母了?”
“祖母!阿妤好想您,您这次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周芸,桑妤的大舅母走上前搀著郁靖柔,柔声道:“还不是你二嫂嫂在出发前查出了身孕。”
“怕路上劳顿,动了胎气,这才迟了些。”
桑妤杏眸一亮:“二嫂嫂有身孕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先进府吧,我一会给二嫂嫂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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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府的布局错落有致,她将东边的院子全部收拾出来,给外祖齂一家住。
虽然迟了两三个月,房间却每日都有丫鬟打扫。
袁娴面色红润,一双秋水眸子格外动人,她小心翼翼开口:“如何?”
桑妤收起脉枕,红唇微勾,双眸如弯月:“脉象强劲有力,如今嫂嫂已经过了三月,胎气稳固,瞧这样子。”
“像是个男娃娃。”
周芸拍手,看向袁娴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气:“还是阿娴有福气,不过男女,我都喜欢。”
“娘,我也是。”
热闹过后,郁靖柔坐在上位,看向桑妤,嘴角含笑:“万锦楼生意可还好?”
“嗯,锦娘打理的很好,若不是有她,我自己可要忙昏了头。”
“前些日子的来信,外祖齂瞧过了,你跟那太子......”
桑妤面颊微红,有些尴尬:“这,当时孙女并不知道,他是太子。”
“本想着,就此断了。”
“可......”
郁靖柔打趣道:“可你也放不下人家?”
“外祖齂!阿妤没有。”
“阿妤,你早已经及笄,多的外祖齂也不说了,你与贺煜章的婚事退了,是好事。”
“但是,他是一国太子,就算现在对你宠爱不已,日后登上那个位置后,他也会身不由己。”
“你尽早与他断了,外祖齂这一次来,便不打算走了,你二舅齂已经在路上了。”
“你那几个表哥也都马上到京城。”
郁靖柔眯了眯眼睛:“这一次我倒要看看,那宁婉还能耍什么花招。”
“对了,小芸啊。”
“娘?”
“去打探打探这京城中的青年才俊,谁还未成婚,制成册子,给我们阿妤选选夫婿。”
周芸捂著帕子轻笑 :“是, 娘。”
-房间
桑妤乌黑的发丝垂在腰际, 她有些出神的梳着手中的头发,就是连紫芸出现了都还未发现。
“小姐?这是厨房熬制的莲子粥,您晚膳用的少,多吃些吧。”
“拿下去吧,我没胃口。”
桑妤恹恹的挥了挥手,紫芸咬唇:“小姐,自从老夫人要给您选夫婿后,您就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在想念太子殿下?”
桑妤转身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光,愣了神,随后,她低下头:“没事,若是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举案齐眉,白头到老也好。”
“可若是小姐不喜欢他呢?”
桑妤将香块放在身旁小柜上的香炉里,一缕烟气升起:“若是成了婚,怎么样都会喜欢上的吧。”
“若是真的喜欢不上,那便凑合过下去吧。”
门外的暗一听见这话顿时一身冷汗,这话他要是报上去,估计小命不保啊。
-东宫
谢允揉了揉额角,将折子堆放在一起,狭长的凤眼扫过窗台上的生肖娃娃。
脑海中又闪过桑妤的脸。
谢允眸中深情缱绻,指腹摩挲著狼毫笔,落下笔在纸上勾勒出桑妤的画像。
阿妤。
阿妤。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此时门外的安顺园听着暗一传来的消息,老脸一皱,哆嗦著问道:“你没骗咱家吧?”
“安公公,这么大的事情,属下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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