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若青迈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那一瞬间,紧绷的身体如释重负般松懈下来,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他的后背抵著门,双目紧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气息里满是疲惫与压抑后的解脱。
缓了片刻,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屋内。房间里,烛火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他孤独而落寞的影子。
他的目光被桌上那堆锦衣华服吸引,脚步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这些绫罗绸缎,金丝银线绣就的精美服饰,在烛光下闪烁著奢华的光芒,可在董若青眼中,它们不过是虚伪的象征,透著浓浓的讽刺意味。
他缓缓走近桌子,手指轻轻抚过那柔软的面料,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祖父平日里对他看似关怀备至,重视有加,可经历了这次变故,董若青算是彻底看清了真相。
在祖父心中,最重要的永远是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董若青的父亲。而董家的荣耀,更是祖父一生追逐与守护的东西,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和地位,他可以不择手段,牺牲一切。
至于董若青,在祖父那庞大而冰冷的家族利益棋盘里,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被随意摆放、利用,排在最末尾的位置。
想起祖父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将他推向那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境地,只为了保全董家其他更重要的人物和利益,董若青的心就像被一把锐利的?狠狠划过,疼痛难忍。
那些曾经的温情假象瞬间破碎,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扎在他的心上。
“罢了。”董若青在心中长叹一声,像是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又决绝的决定。既然他们不在乎自己,只把自己当作利用的工具,那自己又何必再对这个家抱有幻想,任人摆布呢?
董若青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锐利,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弱公子。既然董家可以利用他,他为什么不能反过来利用董家,为自己谋求出路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看向皇宫的方向。那里,宫殿巍峨,金碧辉煌,在夜色中散发著神秘而又诱人的气息。
对于此刻的董若青来说,皇宫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地方,而是他新的希望所在,或许那里将成为他改变命运的契机。
董若青转身走到床边,从枕头下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质地温润,色泽柔和,玉佩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虽历经岁月,却依然光洁如新。
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承载着他对母亲所有的思念和回忆。
他紧紧地握住玉佩,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对母亲的思念,有对命运的不甘,更有对未来的坚定决心。“母亲。”
董若青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孩儿一定会让您光明正大的进董家的祠堂。”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险阻,他都要凭借自己的努力,让母亲得到应有的尊重和地位,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刮目相看。
在皇宫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祁芸坐在书桌前,手中握著毛笔,面前摊开着一张明黄色的圣旨。她神情专注,认真地在圣旨上书写着,一笔一划都透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刻,她刚刚拟好了一份关于册封后宫位份的圣旨。在这份圣旨中,苏毅恒等三人被封为贵君,位比亲王。
而董若青被封为常侍,虽比不上贵君位份高,但也有机会接近皇帝,在宫中谋得一席之地,对于他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在祁芸所设定的后宫位份体系里,超一品帝君,也就是君后,乃是后宫之主,地位尊崇无比,统摄六宫。
正一品皇贵君
正二品贵君
从二品的贤良淑德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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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三品常卿
从三品常侍
正四品修仪
从四品兰仪
正五品兰台
从五品荣泽
正六品良修
从六品少御
正七品贵人
从七品才人
正八品良人
祁芸缓缓地将毛笔搁在笔架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张刚刚写好的圣旨,轻轻地吹了吹上面尚未干透的墨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菱芝的声音:“皇上,太后请您去慈宁宫。”
祁芸挑了一下眉毛,心中暗想:“果然是掌管后宫多年的人,消息倒是灵通。看来董太师要送人进宫的事情,她也已经知晓了。”
不过,祁芸并没有过多的犹豫,她爽快地回答道:“行,朕也许久没有给母后请安了。”说罢,她整了整衣冠。
祁芸迈著轻盈的步伐,缓缓地坐上了轿辇。轿夫们稳稳地抬起轿子,朝着慈宁宫的方向前行。一路上,祁芸心中有些许期待,因为她知道太后已经在宫里等待着她的到来。
不一会儿,轿辇停在了慈宁宫的宫门前。祁芸下了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走进了宫殿。
一进入宫殿,祁芸便看到太后端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上,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威严,但同时也有着母爱的温暖。祁芸快步走到太后面前,屈膝行礼,轻声说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祁芸起身。祁芸站起身来,关切地问道:“母后身体近来可好?”
太后微笑着回答道:“哀家一切都好,只是这宫里终究还是太冷清了,平日里也没有人能陪哀家说说话,着实有些无聊啊。”
祁芸听后,连忙安慰道:“母后不必烦恼,很快就会有人来陪伴母后了,到时候这宫里自然也会热闹起来的。”她心里很清楚太后这句话的意思。
太后似乎对祁芸的回答很满意,她坐直了身子,继续问道:“哦,是吗?这样也好,后宫不可一日无主,皇上可曾选定了何人呢?”
太后的话音刚落,祁芸的心中微微一动。她知道太后这是在询问帝后的人选,这可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祁芸稍作思考,然后微笑着回答道:“母后,立后一事事关重大,儿臣还没有做好决定。等那些人进宫之后,儿臣再看看谁有资格坐上这后位之上。”
祁芸的这番话,既没有直接拒绝太后的要求,也没有明确表示要立谁为后。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告诉太后,虽然现在还没有立后,但将来张家子还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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