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张家众人那充满疑惑又满心欢喜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的祁芸正一脸苦闷地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她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实在想不通为何每日都会有如此繁多的事务亟待处理。更可气的是,其中并无多少真正重要的军国大事,尽是些鸡毛蒜皮、微不足道之事,而且这些奏折篇幅冗长无比,通篇几乎皆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言辞。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祁芸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每日这么多奏折,怎么就没几件真正要紧的事呢?”她随手拿起一份奏折,刚看了几行,便气得将其狠狠摔在桌上。“每餐吃什么也要报上来?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祁芸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愈发强烈的头痛。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这些臣子们如此热衷于琐事,军国大事不见他们多上心,鸡毛蒜皮的小事却写得长篇大论。更让她恼火的是,奏折里满是阿谀奉承之词,空洞无物,看了让人作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祁芸暗自下定决心,“必须得让他们改掉这个坏毛病,以后奏报事情一定要言简意赅,否则,这皇宫怕是要被这些废话给淹没了!”
就在祁芸沉浸在繁重的政务中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微微抬起头,目光透过层层奏折,看向门口。只见高公公迈著小碎步匆匆走进大殿,到了御座前,他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然后才直起身来,尖著嗓子禀报道:“启禀皇上,礼部的人求见。”
祁芸微微颔首,声音略带疲惫地说道:“嗯,宣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礼部尚书娄之敬身着一袭崭新的官袍,迈著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他的官袍上绣著精致的云纹和仙鹤图案,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
行至御前,娄之敬“扑通”一声跪地,双手伏地,高声说道:“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芸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平身,然后开口问道:“爱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娄尚书站起身来,整了整官袍,脸上带着一丝恭敬的微笑,说道:“皇上,如今新皇登基,这年号乃是重中之重,关乎国之根本,还请皇上抉择。”
说著,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份奏折,双手捧著,毕恭毕敬地递到身旁的高公公手中。
高公公接过奏折,连忙快步上前,将其呈送至皇帝面前。祁芸伸手接过奏折,轻轻展开,只见里面罗列著好几个年号,每个年号旁边都附有详细的解释和寓意。
祁芸认真地看着奏折,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她深知,年号不仅仅是一个称谓,更是一种象征,代表着新朝的气象和治国理念。她反复斟酌著每个年号的含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国家的未来、百姓的福祉。
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道:“就选‘明德’二字吧。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朕希望,在这个年号之下,我朝能够彰显美德,光明磊落,让天下百姓都能感受到朝廷的恩泽。”
娄尚书听了,连忙跪地谢恩:“皇上圣明,‘明德’年号寓意深远,定能福泽万民,保我朝昌盛繁荣。”
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娄尚书却并未离开。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再次开口道:“皇上,还有一事,不知皇上给自己的三位皇夫可有什么安排?皇上大婚乃国之大事,需提前筹备,还请皇上给个思路。”
“咳咳……”祁芸听到这话,正喝到嘴里的茶水一下子呛了出来。
她连忙用手帕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周围的太监和宫女们见状,纷纷面露惊慌之色,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祁芸抬手制止了。
“朕没事。”祁芸缓了缓神,说道,“此事先放一放吧。父皇刚刚仙去不久,朕还要为先皇守孝,实在无心顾及其他。”
娄尚书听了,连忙回道:“皇上孝心,天地可表。但皇上成婚乃天下大事,耽搁不得。还请皇上以天下为重,尽早做出安排。”
祁芸看着娄尚书,心中不禁有些无奈。这个娄之敬,父皇在世时便以迂腐著称,虽然对朝廷忠心耿耿,但总是喜欢坚持自己的观点,甚至不惜与皇上唱反调。
不过,她也知道,娄尚书此举也是为了国家着想,并无恶意。
“朕知道了,爱卿的心意朕领了。朕定会认真思考此事,你先退下吧。”祁芸说道。
娄尚书听了,这才心满意足地行了个大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待娄尚书离开后,祁芸靠在椅背上,长舒了一口气。她望着窗外的美景,心中思绪万千。新皇登基,百废待兴,这一路走来,充满了艰辛与挑战。而未来的路,更是漫长而未知。她深知,自己肩负著沉重的责任,必须要带领这个国家走向繁荣昌盛。
“明德,明德……”祁芸轻声呢喃著,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从现在起,朕就要以‘明德’为号,开创一个全新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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