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好危险。
北诗没由来低低的应和著。
神色呆滞地埋在纪卿言的怀里。
这是唯一能让她感受到安全的地方了。
好温暖,好舒适,被霸凌也好,被噩梦缠身也好,失去交际也好。
只要被纪卿言拥抱一切就都可以被治愈了。
啊……他简直就是她的救赎……
已经没有办法不爱他了,因为身边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
北诗被纪卿言带到车里,之后坐在他身上,被他按住头吻了起来。
车窗外都是人群审视的目光,但北诗已经没有刚刚紧张的感觉了。
好奇怪。
刚刚明明觉得很羞耻的行为,现在只要是认定了外面的世界危险后,这种感觉已经慢慢变得模糊了。
好像只要能和纪卿言在一起,和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爱我吗?宝宝,你爱我吗?”男友一边动情地吻她一边激烈的发问。
“爱你,卿言,好爱你,爱你……”
北诗大脑彻底空白,只能循着需要的本能重复著爱语。
这之后过了几天,到了上班的日子,北诗被男友送去上班,已经不是第一次棠乐没有在自己身边了,但是北诗却感受到了强烈的孤独感。
送走后没多久,她走台阶上楼时突然跌了一跤,膝盖直直地磕了下去,擦破皮了,出血,好疼。
好像有人来扶自己了,但是北诗莫名觉得外部所有的这些视线,这些触碰,这些话语都好陌生,她颤抖的疼痛的身体和心灵一遍又一遍的反复询问。
卿言,卿言,卿言你在哪里?
北诗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对男友的过分依赖让她前所未有的脆弱起来。
她给纪卿言打字发消息,焦虑的等待着纪卿言来到自己身边。
“好疼……”明明不是很严重的伤口,但北诗一看到男友,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分不清是被男友的救赎感动了,还是对自己脆弱至极的难过。
北诗被他打横抱起,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听着他在自己耳边低语:“不会再疼了,北诗,我永远保护你。”
好温柔的声音啊……北诗想。
她埋在男友的怀里,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再醒来,已经是在床上,北诗撑著身子坐起身,倚靠着床头。
视线全部被眼前的男友占据。
一旁的纪卿言见她醒了,亲了一下的脸颊,嘱咐她不要动,伸手帮她涂抹起伤口。
男友的手很凉,修长,白皙,极具美感。
一动不动地任由男友细致地涂抹完毕,北诗对枕边人的爱恋被这极度的依赖情绪驱使到溢于言表,她仰著脸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卿言。”
随后她向男友主动的说出了那句:“我爱你。”
事情好像突然变得很奇怪,因为在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卿言已经不再说话了,他低下了头。
……他怎么了?
北诗弯下腰和男友对视,突然发现纪卿言居然在脸红!
照这个时候,纪卿言应该会很激烈的去吻她,但此刻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而是在察觉到自己的注视后更加羞涩,脸颊酡红,像一个孩子般甜蜜地笑了:“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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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是青涩的孩童在喜爱的人面前扭捏。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说爱我。”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让北诗觉得震颤。
她想起她接受他表白的那一晚也是这种感觉,好像每次只要是她主动的接近纪卿言,无论是触摸,还是爱语,都可以让他愉悦感激,完完全全变成一种无害又温顺的动物。
纪卿言的神色慢慢迷离起来,他用刚刚涂抹伤口的那双好看的手,当着北诗的面一点一点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北诗突然想起前几天她换衣服被男友盯着的感觉。
没等北诗反应过来,她浑身激了一下,因为男友冰凉的手已经环上了自己的手腕。
等等,他在干什么。
男友正在拿起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抚摸起他白皙细腻的肌肤,从喉结,到锁骨,到心脏,一路向下,严丝合缝……
隔着皮肤她能感受到他整个人因为自己的触碰在剧烈的发抖,听到他在小心翼翼地神经质地重复著?自己的名字,就好像在说他整个人无论哪里都是她的,然后用比刚刚以更加痴迷更加极端的爱语来回应她,简直都到达了一种失智疯狂的地步。
北诗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比任何人都前所未有的,浓烈的,如痴如狂般的爱着自己。
甚至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一簇又一簇细小的火焰让北诗的心脏在燃烧,北诗感觉她要被这种情感完完全全吞没掉了。
北诗突然感觉到了一种恐惧,好像自己要被这种强烈的极端的爱杀死了,连自我没有了。
这种感觉好熟悉。又好可怕。北诗从蔓生的依赖情绪里慢慢地抽离出来,一瞬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男友,但已经无路可去了。
她只能模仿起纪卿言的动作,挨近男友,两只手捧住他的下巴,俯身在他的脸颊处主动啄了一个吻。
纪卿言像是被世间最美好的东西照拂过一般,整个人都痴了,闭着眼,一寸一寸的感受北诗接触他时身体里产生细小电流般的酥麻感,姿态看起来虔诚又乖顺。
在北诗吻他的过程中,他的喉咙发出一种大概猫类喜悦时才会发出的?声,脸上的潮红愈发厉害,却相当隐忍的没有继续触及北诗一丝一毫,大概害怕如果打断这个行为北诗不再说爱他。
最后他有些不知所措了,只能通过道谢来回应北诗几近恩典般的赏赐。
纪卿言伸手去理起北诗的鬓发,带着紧张情绪的磕磕巴巴的说:“谢谢宝宝奖励我……今天不会再做了……宝宝好好休息……”
随后他慌慌张张地起身去厕所解决。
大概因为察觉到男友强烈到极端的爱意,北诗从一味的依赖里清醒了一点。
卿言好像真的不正常。
但他爱着自己不是吗?
而她也需要他不是吗?
只要两个人还爱着,一切都可以慢慢调整的,对吗?
直到被喂完掺了安眠药的水后,北诗才从这种矛盾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陷入到无意识的睡梦里。
而她身边的纪卿言没有睡,他就像刚刚那样细致地贪恋般凝望着北诗的睡颜,眼睛里是湿漉漉的纯真和不掺杂任何杂质的依恋。
一种被唯一在意的人主动说爱的感觉慢慢填充进他不安暴虐阴暗的内心。
他获得了他从生下来就从没感受过的,一直只能从其他人嘴里讲述才能知晓的幸福,他觉得自己梦幻的像上了天堂。
然而下一秒当他想起所有,哪怕是一点点会阻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可能,他就被另一种毒瘾般的情绪吞噬吞噬吞噬。
果然要永远永远永远永远把她囚禁他为她打造的世界里。
要让她脆弱到不堪一击,孤独到无处可依,恐惧到发抖哭泣,她才会主动吻上自己。
要把她每一缕发丝都缠绕在指尖,要把她每一声颤栗的呻吟堵在唇齿里,要把她视觉,嗅觉,听觉,触觉连意识全部都剥夺,除了他什么都感觉不到,才能一遍又一遍地获得她爱语的馈赠和赏赐。
没错。
不然的话她又会离开他的。
这一次他被北诗说了爱后,被北诗依赖后,他已经完全承受不了北诗离开了,不,现在就连北诗稍稍远离他视线一点点他都会变得躁狂不安。
他已经想象不到如果北诗离开他的话他会疯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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