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穿制服,当然不会,我一会去上班。”
“很喜欢北诗给我发的视频,感觉一会值班心情都好多了。”
“嗯,再见。”
纪卿言发完语音,眸子里和北诗聊天时火山喷发般的兴奋,在对话结束的下一秒,霎时变为一种可怖的窒息般死寂。
纪卿言玩味地转了转手中的小刀,开启这场审判游戏。
他愉悦地打开门,边用刀背摩擦绑在椅子上的女人的唇齿,边打开变声器,随后扶住女人的肩膀,贴着她的耳朵用吊诡的金属声音说话:“非常感谢刚刚胡绯宁小姐这么安静。”
“几乎让我原谅几天前你把我的手臂划伤的事情了。”
椅子上的女人呼吸一窒,神经质地感受刀背在口腔里搅动的动作,竭力回想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前几天晚上她站街拉客,不知道哪位客人事前非叫她喝酒,做这行做了半年,不是很过分对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
而且这算附加项目,能多拿钱。
高中毕业后她的人生就开始走向下坡路,曾经追捧讨好的富家女好姐妹删掉自己的联系方式,唯二的两位亲人爷爷奶奶因为身体原因双双去世。
真可惜,他们的退休金她花不上了。
26岁,人生已经过成这种地步,她也没什么更好挣钱的方法,?这行也不错,几十分钟就一单,工资不低,稍微累点身体,怎么不算体力劳动呢。
没想到事前喝的酒里有东西,虽然之前也被放过春药或者致幻成分,但安眠药还是第一次。
衣服还没脱就栽倒了,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种鬼地方。
一个房间,漆黑到不见光线的房间,她观察了一圈才发现唯一光源——不远处闪烁的红点。
她以为是空调或者是电视路由器。
发现它可以转动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监控摄像头。
迷晕,捆绑,关起来监控一举一动。
再恶劣的顾客都没有这种癖好。
她哪见过这个场面,早吓破了胆,挣扎着逃跑时才发现双腿被严严实实地绑在椅子腿上。
刚刚剧烈的动作让她即刻失重,“扑通”一下,她倒在地上,不走运地半边脸着地。
移动不了分毫,现在她只能歪著身体,用来支撑的椅子腿和其他部位的重量。
姿势实在是难受到要命,她大喊救命以求帮助。
没有人,喊破喉咙也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门锁打开的声音。
随后是脚步声。
橐橐的……
皮鞋,上流人,有钱,可以讹上一笔。
黑暗里对方将她从这种痛苦的姿势里解救出来,她感恩的都要哭了,刚想开口要价,只听到对方扼住自己的脖颈。
她感受到来人靠近自己的呼吸,脖子梗死,冷汗从后背缓慢的,致命的,蟒蛇缠身般的滑动。
难道这是这人的性癖?他是抖S?要女人讨饶服软来满足自己男性的征服欲?
没事她见多了。
胡绯宁放宽心,换成娇柔的语气说话:“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你想弄我是吧,弄多少次都可以。”
直到对方拿出金属质感的冰冷的东西摩擦自己的皮肤,她终于体会到了恐惧漫过头顶的窒息感。
这家伙根本不是客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胡绯宁哆嗦著开口,字不成句。
金属的刀刃锋利地掠过自己的脸颊,所到之处丝丝缕缕地渗出鲜血,对方仍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胡绯宁彻底崩溃,语不择言:“他妈的,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你敢绑我……”
下一秒,那人直接将小刀贴到她的嘴角。
她哑巴了。
她听到对方平静地提出一个她完全理解不了的问题。
“在黑暗里等待的滋味怎么样?”声音用了变声器,有明显的颗粒感,鬼魅而粗糙。
胡绯宁只觉毛骨悚然。
她怕死,毕竟钱可以再挣,命只有一条。
她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希望博得对方的同情:“放过我吧……我给你钱,我有钱……”
对方好半天都不作声,一直等到胡绯宁哭到无力后才开口:“好啊,给我讲几个故事,讲的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
语气里有明显的玩味,胡绯宁忽然意识到刚刚这家伙没说话是在欣赏她求饶,她心底无名生出一种寒意:“可以……可以……你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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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你高中的故事。”她能听到后面人用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击椅背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寂静里致命的可怕。
“细致地,一丝不落地,讲你是如何协助你好友,将同学按在地上摩擦,将同学踹翻在地,将他们的惨状录成视频的霸凌的故事,怎么样?”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出一种咯吱咯吱碎裂的声音,用尽力气只能颤颤巍巍拼凑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对方似听未听,用刀刃在她脸颊上拍了拍,喃喃自语:“胡小姐的脸很完整,要是用刀剐出疤痕来你说还能接客吗?”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她边摇头边哭的愈来愈烈:“我记着我都记着,只要你可以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跟你说……”
胡绯宁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脑袋里努力回想曾经欺负过的人,发现他妈的她一个人名都没记住。
但为了活命,胡绯宁谁都会出卖。
她把霸凌团其他几个人的人名一一报出,丑事添油加醋,讲的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除了自己的那部分。
“可以了吧,满意了吧,放我走,放我走……我求你了……”
变声器发出丝丝电流的声音,尖锐可怖,那人在笑:“把自己摘干净了?真有意思。”
下一秒空气冷了下来,因为那人猛地收住笑声:“谎话连篇的东西。”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突然抓住她的头发,像胡绯宁无数次大笑着向别人做过而后遗忘的那样,拽着她拖行。
胡绯宁头皮被扯的生疼,原本娇软的声音此刻趋近于惨叫,身体为了求生不断挣扎。
过程中她感觉到自己撞到握刀的手,撕拉一声,刀口割到那人身体。
那人低吟一声,直接把她的头按在墙面上。
胡绯宁惊恐万状,彻底失去反抗的意识:“对不起对不起……我讲,我全讲给你……”
那人忽略掉她张嘴发出的任何声音,拿出黑布勒断脖子般大力勒住她的眼睛:“晚了,我已经没有听的耐心了。”
“还有反抗的力气……”对方喃喃地评价,“看来再关上几天你也不会死。”
最后一句话,如同死刑宣判,将胡绯宁所有的央求都淹没。
她终于明白了这人把她绑过来根本就不在乎她嘴里说的故事。
他只是单纯地想折磨她。
黑暗里人对时间的概念是模糊的,胡绯宁根本不敢入睡,绳子粗糙,磨的皮肤生疼,越挣扎勒的越紧。
因为长期不吃不喝,胡绯宁的意识逐渐模糊。
对方像是知道她到了极限,喂了点水给她。
喂完没多久她就睡着了,醒来熬到脱水的边缘,对方会继续喂她,反反复复,睡着醒来。
她渐渐地意识到水里加了安眠药。
对方给她喂水时毫不厌倦,就像以她为试验品,不断测量安眠药剂量和睡觉时长的关系。
如此折腾下来,她彻底无力,低声求放过,没说几句,她突然感觉唇上一凉,那人将凉如冰块的刀片伸进她嘴唇的缝隙里:“含着,出声把你舌头割了。”
胡绯宁傻了。
经受这人多天折磨,她完全相信这人有胆量真的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她不敢轻举妄动,照做后听到开门声。
好像这是那人第一次在她意识清醒的时候出门。
时间虽然不长,但她含着刀子的嘴已经麻痹了。
那人终于推门进来,一边向她安静的行为道谢,一边用利器把她含在嘴里的刀挑了出来。
“所以想起来你参与的那一部分了吗?”
声音有些愉悦,像是刚刚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胡绯宁浑身颤栗,只得闷声点头。
对方解开她的蒙眼布。
“现在讲给我听。”
“对着镜头。”
很熟悉的一句话,好像自己在哪里说过。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高中时一个平白无奇的夜晚,在阴暗潮湿的水房里。
她看女孩被欺负到蜷成一团的样子。
她当时一边笑,一边想掏出富家女好友送给自己的摄像机,妄想记录下女生这副场景。
她忘记那个女孩有没有求饶,也不知道报应两个字怎么写,她只是觉得现在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结束后,对方威胁她要是报警就把视频发到网上,到时候评论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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