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道道检查,徐凤来终于成功入了城。
不知是否只是她个人的错觉,当她短暂地离开这座城市之后再回来时,竟隐隐感觉到城内原本就略显压抑的氛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漫步于街道之上,她惊讶地发现过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行人此刻却稀少了许多。
而且,每个人的面庞似乎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那往日里时常浮现的灿烂笑容如今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怀着满心的疑惑与好奇,徐凤来随意走进一家街边小店,买下了一份当日的报纸。
直到此时,她方才惊觉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离开了整整一个星期之久!
而就在这短短七天的时间里,城中已然发生了诸多?人瞠目结舌之事。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则骇人听闻的消息:穆家,这个昔日在城中声名显赫、地位尊崇的大家族,居然在其大少爷盛大的婚礼现场惨遭灭门之祸!
据报道所言,穆家族内共计三?八十余口人无一幸免,全部命丧黄泉。
如此惨烈的景象实在?人毛骨悚然,然而关于这场灭门惨案背后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报纸上却是只字未提,这无疑给整个事件蒙上了一层神秘莫测的面纱。
与此同时,另一则重大新闻同样引起了徐凤来的关注——曾经威名远扬、不可一世的关东军此刻已彻底分崩离析。
其中,许国良率领着足足四十万大军毅然决然地脱离了关东军,并以此为基础正式组建起了属于他自己的东北军。
至此,许国良摇身一变,成为了名副其实、手握重权的许大帅。
而其余残留下来的关东军成员,则各自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一部分人投靠了膏药国,心甘情愿地充当起伪军大队;
还有一些对膏药国的侵略行径深恶痛绝,但同时又瞧不起许国良那种富家公子做派的关东军士兵们,则在具有卓越领导才能之人的带领下,另行成立了保安大队。
更多的的被遣散,徐凤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此被遣散的最后多数都成立民间抗战小队立。
徐凤来脚步匆忙地走在大街上,心中惦记着家中的事情,丝毫没有在热闹的街道上多做停留。
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黄包车从缓缓驶来。
“师傅去徐府,麻烦快点,我加钱。”
徐凤来毫不犹豫地拦下了车,上了车就催促车夫快些赶路。
远处的人看着在被劫走的黄包车有些无语,只能无奈走进一旁的店里,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急着回家的徐凤来并没注意到她上车的一刻,车夫那僵硬了一瞬的神情,她现在满心都担心着家里的情况。
离开前,徐凤来才与川岛发生了龌龊,作为夏国商人和膏药国人的矛盾由来已久,但这次却格外严重。
川岛当时确实是被自己强硬拒绝了,但川岛也放言拿几个孩子作威胁。
这让徐凤来心急如焚,她深知川岛心狠手辣,说对孩子动手就绝对会干,如果不能尽快想出应对之策,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在离开之前,徐凤来已经安排人对外放出风声,给川岛造成自己就是去想办法筹集他索要的那一大笔军饷了。
但她心里清楚,以川岛的狡诈多疑,未必会真的相信这个说辞。
更何况,当初他们一行人可是自己让人拿着木仓强硬赶出的徐府。
你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结果真不好说。
不过,好在她也并非毫无准备。
临行前,她悄悄将一一给予的护身符噷给了几个孩子,并嘱咐他们一定要时刻随身携带。
只是现在,她也不知道孩子们有没有听话照做,是否真的将护身符贴身佩戴好。
想到这里,徐凤来不禁又加快了催促车夫的语速。
黄包车慢慢停在徐府大门前。
一看终于到目的地,黄包车师傅不仅松了口气,在他还心里感叹“还好没认出来时。”
下了车的徐凤来突然开口道。
“麻烦师傅,你稍微等一下,我身上没带现钱,这就叫人给你拿钱。”
本来准备拿了钱立马跑路的人一听,擦没的动作一顿。
再多留一分钟暴露的风险高一分。
可这作为一个为生活卖力气的黄包车师傅,辛苦一趟,不收钱更让人怀疑。
“没事,没事,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我不急的,夫人去吧,老汉等著。”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徐府门前的宁静。
“来了,谁呀?主家不在不待客!”门房一边应着声,一边快步走向门口。
“是我。”徐凤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门房连忙打开大门。
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果然是自家小姐时,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说著,他赶紧侧身让开道路,恭迎徐凤来进入府内。
徐凤来并没有着急踏入府邸的大门,而是稳稳地站在了原地。
此时,那位黄包车师傅的心却像擂鼓一般急速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徐凤来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地说道:“师傅,您别愣著啊,跟上!我带你去取钱。”
她的话语干脆利落,丝毫没有留给对方任何拒绝的余地。
紧接着,徐凤来转过身,对着开门的人道:“你去帮师傅搭把手,把师傅的车拉到院子里来,我好带师傅去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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