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紧紧地凝视著身后那块高悬于门上、龙飞凤舞的“徐府”两个大字。
他的心情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复杂得难以言表。
这座府邸,他已经在此居住了十几个年头。
曾经,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砖石都承载着他的喜怒哀乐和生活点滴。
然而,直到今天,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这个看似温馨的地方竟然并非真正属于他的家园。
就在这时,吴妈领着一群人从府内缓缓走了出来。
她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姑爷——许国良,只见他那张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却布满了难以名状的复杂神情。
吴妈连个招呼都懒得跟他打,只顾著寻找一处合适的位置,然后对着身后跟着的那群人高声指挥起来。
“来来来,把这些东西就贴在这里。
哼,有些人啊,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从来不见上门,一旦来了准没好事儿,专门挑这种时候来找咱们主家的麻烦。
我家主子的时间可是宝贵着呢,哪有那么多空闲功夫去搭理那些存心让人不痛快的家伙!”
许国良听到吴妈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未出声反驳。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了正在往墙上贴的纸张上,待看清楚上面所写的内容之后,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与不满,连忙伸出手指向那张纸,并大声喊住了正准备转身回屋的吴妈。
“吴妈,等一下!徐凤来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呼喊声的吴妈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似乎刚刚才发现门外还站着许国良这个人似的。
她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哎哟喂,原来是大帅您呐,怎么还没走呢?
不过您这话可算是问错人喽!我就是一个卑微的下人而已,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哪里能明白这纸上写的究竟是啥意思呀?
反正主家让干啥咱就干啥呗!”说完,吴妈轻蔑地撇了撇嘴,头也不回地朝屋内走去。
伴随着沉重的关门声响起,那扇巨大而厚实的门扉在许国良的视线中缓缓合拢,仿佛将他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无知妇孺,简直不可理喻!" 许国良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著。
说完这句话后,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开大步径直离去。
紧跟在他身后的副官见状,连忙手忙脚乱地把墙上的纸迅速撕下,然后胡乱地揉成一团塞进怀中,这才匆匆忙忙地追赶上去。
此时,宽敞的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徐凤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凝视著前方某一点,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尽管心中对许国良用自己的几个孩子与冯灿生的那个五月孩童作比较来争宠一事感到十分气恼。
但不得不承认,许国良有一句话说得没错——孩子的教育问题的确至关重要。
相较于过去传统的书院式教育,现今的讲武堂无论是在教学质量还是师资力量方面,都显得相形见绌。
虽说国外的教学资源相对较为先进和丰富,但其中存在的偏见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一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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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前世冯灿所生下的许子澜,哪怕许家倾尽全力,调动所有可用的资源与人脉,甚至不惜耗费许家数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许子澜在异国他乡求学时仍难免会遭遇被孤立的困境。
需知那时的许家已非昔日可比,其庞大的资产规模不仅涵盖了自身的产业,其中更融合了徐家历经数代传承而来的宝贵资源和广泛人脉。
然而,即便如此,面对国外?会中的种种偏见与不公待遇,许子澜依旧难以完全避免受到排挤和冷落。
如今国外的环境虽不像夏国这般强敌环伺、局势紧张。
但他的内乱可是一直存在的,时不时的枪战,爆炸在夏国以外的国家那是正常现象。
且一这良好传统可是一直延续下去了的。
“小姐!”一名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有些紧张。
“何事如此慌张?”徐凤来微微皱眉,放下手中正在把玩的杯子
“川岛大佐来了。”来人的声音略微颤抖,这是出于对鬼子忌惮和厌恶。
“小鬼子。”今日究竟是什么特殊日子?
竟接二连三地有这不速之客前来扰人清静,
“人到哪了?”徐凤来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回小姐,管家在前引路,此刻他们应当快要进入二门了。”来人赶忙回答道。
“好,我知晓了。你且先将此处收拾妥当。”小姐挥挥手,示意仆人退下。
不多时,只见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之人正是那川岛大佐。
刚一踏进房门,川岛便满脸堆笑,操著一口怪腔怪调的中文说道:“徐大会长,今日冒昧打扰啦!”
而此时,正坐在上方的徐凤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稳稳地端着手中的茶盏,目光专注于水面上漂浮的茶叶脉络,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一下。
过了片刻,她才轻轻地回应了一句:“既然明知会叨扰,为何还要登门上访?难道贵国之人都是这般没有自知之明么?”
话音未落,站在川岛身旁的一个二鬼子立刻怒目圆睁,跳了出来,指著徐凤大声呵斥道:
“大胆!太君在此与你讲话,竟敢如此无礼,需知不敬皇军者,小心一枪崩了你!”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之际,只听得“砰”的一声响,一只精致的茶盏猛地砸落在那汉奸翻译的脚边,瞬间碎裂开来,飞溅的碎片差点溅到他身上,直吓得他连连后退,惊得面无人色。
“你……你……你,太君,您快看看呐,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大胆,公然挑衅您的无上威严啊!”
二鬼子颤抖着手指向徐凤来,满脸惊恐地对鬼子军官说道。
而此时的徐凤来,则面带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地上已经碎裂成无数片的精美茶盏。
不知为何,看到这些碎片,她心中原本积压的郁闷一下子消散了许多,整个人都感觉舒坦极了。
“哼,狗东西,给你几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这里可是徐府!
可不是任由你们这群畜生撒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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