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全篇完)(1 / 1)

拍婚纱照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从车上下来,女孩已经连动都不想动了。

“一套就这么累呀……”

她软塌塌的靠着男人,哼哼唧唧的喊累。

“再忍一忍,回去给你捏捏腿。”

男人把女孩打横抱起,往酒店房间走。

女孩被放在沙发上,男人去卫生间接了热水给她泡脚。

嫩红的脚底接触到热水,女孩舒服的哼哼两声。

男人蹲在前头,在热水里给她按脚底。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男人指尖流出的水声。

男人抬头,看见那女孩已经靠着沙发要睡着了。

他看的心疼:“休息一天再拍?”

女孩揉揉眼睛,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沙发边上。

“可以往后推吗?”

“嗯,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他说完,她就睁开了眼睛。

男人蹲在那里,她的脚被男人轻柔的按捏著。

都是拍了一天,他应该也挺累的吧。

“哥哥。”

她喊他。

男人低低的应一声,把她一条腿抬起来搭在自己腿上开始揉她的小腿。

“不要捏了,你也累。”

男人按住她要往回收的腿,挠一下女孩的脚心。

“我不累,你好好坐着。”

雅雅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给她捏了多久,恍惚间只记得他问她要用什么给她卸妆。

困得睁不开眼睛的女孩没来得及回答就睡过去,男人又出去给拉塔打电话。

第二天她醒的时候,脸上和身上都清清爽爽的。

小腿也没有了昨天的紧绷感。

男人侧躺着,把她抱在怀里。

女孩心里一阵熨帖,悄悄抬眼看他的睡颜。

男人睡着的时候轮廓柔和下来,安静又无害。

眼前的喉结动了动,她伸手去摸。

刚睡醒的男人握住女孩的手,身体往她那边倒了倒,半压在女孩身上。

“乖,再睡一会儿。”

晨起带着鼻音的沙哑,要把人溺死在里面。

女孩乖乖躺在男人怀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

两人躺了一会儿,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开始不规矩。

女孩嗔怒的仰起头,拿一双雾蒙蒙的杏眸瞪他。

男人笑一声,在女孩额头上亲亲。

“今天带你出去玩?”

女孩在他怀里伸懒腰,两个胳膊举的高高的。

“不去玩。”

“那今天想干什么?”

女孩拉着问话的男人坐起来,眨巴着眼跟他商量。

“我们去书店买书吧。”

“买书?”

“嗯!”

男人不怎么看书,但是女孩喜欢。

她在寨子里支教的时候就有一个书架,满满一架子书。

收拾妥当的两个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路两旁的树舒展着巨大的树冠,新长出来的嫩叶缝隙里投下道道日光。

女孩蹦蹦跳跳的跟在男人身边,偶尔踩一下他的影子。

“哥哥,我们结婚以后你每个月都带我来市里玩好不好?”

女孩把脑袋蹭上男人的胳膊,男人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

“好,等明年买辆车。”

他手里有钱,只是寨子里没必要开车,去镇上骑马就可以。

她要来市里玩,那就得有一辆车。

“为什么明年买?”

女孩晃着男人的胳膊撒娇。

男人眼里带着光,沉沉的落向她。

novel九一。com

“要把羊卖一卖,现在手里的钱留着你花。”

卖了羊就有钱买车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败家老婆。

“哥哥。”

女孩又?他。

“我有钱哇。”

男人捏捏她的手:“你留着,不花你的。”

有他在,花不着她的。

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惦记妻子的钱,他哈浊用不着。

两人在书店里磨了多半天。

女孩挑书,男人跟着抱。

她还给他买了一支钢笔,打算以后晚上带他一起丳书。

推推延延的,在市里住了五天才把婚纱照全部拍完。

他们没有回夏牧场,而是先回了寨子。

在路上碰到了正带着孩子们去郊游的张哲。

他垂了垂眼皮,才跟紧牵着手的两个人打招呼。

“族长、族长夫人,你们怎么回来了?”

哈浊拍拍一个跑到他身边的男孩的脑袋。

“刚拍完婚纱照回来。”

张哲明显愣了一下,又很快挂上笑。

“我前两天才听说你们要结婚的事。”

“真是恭喜了。”

哈浊无意识的把玩着女孩的手:“到时候来喝喜酒。”

直到那一对人走出很远,张哲才回头看过去。

黄昏的暮光下。

古朴的寨子,靠养牦牛和羊生存的牧民,还有原来那间破烂的校舍。

他收回目光,嗤笑一声。

“真是闻所未闻。”

一个大城市出生的女孩,从小接触的都是世家子弟,竟然愿意窝在这么一方贫瘠的土地里。

电话响起,他按了接听。

“二爷,明年把我调回去吧。”

“我愿意做您的助理。”

人各有取舍,有人取钱,有人取义,都没有错,只是想要的不同罢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

新房里挂满了大红的喜字,男人亲手打的婚床上平整的铺了大红的牡?花喜被。

连家里的三只狗都被绑上了红花。

人们点燃了桑烟,把酥油制成的切玛和一屉一屉的包子摆出来。

马垫上放著丰收的作物。

青稞酒摆了长长的一条龙。

新郎亲手酿的被单独拿出来,留着新人敬酒用。

前一夜没有人能睡得着。

穿着隆重婚服的男人站在婚房里,目光久久的落在大红的喜被上。

直到外头有人喊才回过神来。

男人带着笑,接受着人们的祝贺。

鞭炮声响了一轮,车队发动。

他要去接他的新娘。

那是他等了将近三年的人。

如今,他总算圆满了。

自那年风雪中初见,他一点一点被她夺了心神。

她娇俏的玩笑、脆弱的泪珠,软和和的撒娇,人们总以为她是个脆弱花朵。

只有他知道,那娇花的骨朵下,是一根坚韧的茎。

他被吸引,被缠绕,恍然发觉时,已经淌进了沼泽。

无救,也没打算自救。

沉下去,淹不死,那里自然有他的花。

淹死了,他至少看到过那朵娇花。

鞭炮声,嬉闹声,夜里两人对坐的夏虫声。

……

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全文完)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