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女孩在床上也不安生,一脚踢开薄被,翻个身把被子夹在腿间。
床下两只狗崽用小短腿扒拉着床边,哼唧。
开门进来的男人看着又踢了被子的人,无奈叹气。
“雅雅,喝点水再睡。”
男人把女孩扶起来,给她喂兑了蜂蜜的温水。
女孩砸吧砸吧嘴,仰头,眼前模模糊糊看到个喉结,还上下滚了滚。
她觉得好玩,伸手扒拉。
一只大手立刻抓住她,女孩不满的挣了挣,没挣开,又不管了。
继续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看他,对他笑。
男人克制着,大手遮住她的眼睛。
她喝醉了,不能欺负她。
“哈浊……哥哥……”
那双大手又跑去捂她的嘴,香软的小舌头冒个尖,在他手心舔一下。
男人像被烫到,立马收回手,握紧了拳。
“乖一点!”
男人扶额,被怀里的人折腾的够呛。
安静了一会儿的女孩又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嘴巴里喃喃的念叨些话。
男人直接上了床,靠着床头,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抱着。
男人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头发,毡房里只剩狗崽的哼唧声。
“雅雅乖。”
男人低缓的声音响在耳边,灯光下,他的面容带着浅浅的温柔。
女孩眼角落下一滴泪,男人轻轻擦掉。
泪眼婆娑的女孩两颊酡红,两只手抓住他的大手。
“族长六十了,年纪大了,是正常的。”
男人把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亲,轻声安抚。
女孩抬起手,想摸他的脸,男人偏头把脸挨在她手心里。
微凉的指尖一下下在脸上揉搓,男人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哥哥,难过就哭吧。”
男人猝然睁眼。
醉到自己都坐不稳的女孩,努力撑起身体,抱着男人的脖子,让男人的头能靠在自己肩膀上。
鼻尖的酒味混合著女孩身上的香味,迷了男人的眼。
他搂着她,把头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她心思那样细腻,哪怕是醉了,也能看出他的悲伤。
“宝贝……”
这是他的宝贝,是自他父母去世以来,难得的温暖。
他的前二十九年,有家的时候只有十二年,剩下的十七年,他一个人摸爬滚打,好歹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二十九岁遇到她,本以为是惊鸿一瞥,没想到竟然四年了,他如今三十三了,又重新有了家。
他的姑娘,对他很好。
明天带她去那里看看吧,也告诉睡在那里的人,他找了个好姑娘。
清晨,她在他怀里醒来。
自从男人求婚成?,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起。
还在睡梦中的男人紧皱着眉,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
熟悉的怀抱,?人心安的味道。
女孩往男人怀里钻,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深吸口气,听他的心跳。
男人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怀里的人儿仰著头看他。
男人看着她,缓缓眨了下眼,放在女孩腰间的大手往前一带,低头吻下去。
早晨的吻,温柔安静。
他细细吮吻她的唇,动作轻的不能再轻。
女孩睫毛颤抖,男人翻身把女孩压在身下,舌尖一顶,顺利入侵。
他温柔的吻她,她努力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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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呼吸开始急促,唇齿间的动作也躁动起来。
女孩推着他,?停。
男人微微起身,唇离开一丝缝隙。
“乖。”
一个字。
说完,他又吻下来,不同于初醒的温柔,急迫又强势。
女孩想要推拒的手被男人扣住,男人的身体紧压上来,大手握着她的腰。
“宝贝……”
难得从男人嘴里说出的情话,女孩缴械投降,勾著男人的脖子被迫承受这个炽热的吻。
他不常吻她,或者说这个男人有自己的克制。
除去他们刚在一起时的那个吻,只有她刚回来那几天,这个男人克制不住吻过她几次,剩下的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只亲亲她的额头。
床上越来越热,男人舌尖一疼,带着欲望的眼直勾勾锁著面若桃花的女孩。
“咬我?”
低哑的声音窜进耳朵,女孩颤了一下。
“你也咬我了。”
柔的能滴出水的撒娇。
男人把头埋进她颈间,狠狠喘了几口气。
“下次不咬了。”
软玉温香,男人在床上懒了好久才起身。
女孩坐在床上看男人穿衣服,男人走过来,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一会儿吃了早饭去送族长下葬。”
女孩目光淡下去,轻轻哦了声。
长长的送葬队伍,拉塔捧着火葬后的骨灰,往草原上那个小寺庙去。
寨子里的人自发跟上,一时间浩浩荡荡的队伍竟有些壮观。
回程时,拉塔把雅雅拉到身边。
“这段时间谢谢你和哈浊帮忙。”
拉塔不再像前几日一样沉闷,她慢慢缓过来了。
雅雅拉着她的手,小心安抚:“拉塔姐姐,族长有这么多人送行,肯定能登上极乐世界的。”
拉塔嘴角往上抿了抿,难得有些轻快的情绪。
“是啊,阿爸能被火葬,我们也很知足了。”
雅雅不懂草原上这些习俗,拉塔给她解释。
“在草原上除了塔葬,就是火葬最好。阿爸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族人们都很认可他。”
雅雅从拉塔的神情中读懂了,族长的葬礼让拉塔欣慰。
这是她父亲过世后对她最大的慰藉。
“雅雅,你或许不知道,在附近的几个寨子里也有过一次塔葬。”
拉塔意味深长的看了后头不远处跟着的哈浊,转回头继续道。
“那是上一任族长,他和夫人都是去大城市读过书的,放弃外头的工作回来。”
“你以前支教的那所小学就是他们修的,可惜就修了一半。”
“他们为寨子做了很多事。”
雅雅听的入神:“那他们……”
“他们在帮助保护员抓捕偷猎者的时候被杀了。”
女孩心头一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就是塔葬吗?”
拉塔嗯了一声,又扭头看了哈浊一眼。
“雅雅老师,你劝劝哈浊吧,阿爸希望他接任族长。”
女孩惊讶的张张嘴,拉塔看她的反应,有些意外。
“哈浊没跟你说这件事?”
女孩摇头,垂下眼。
拉塔叹了口气:“也是,毕竟阿叔和阿婶是那样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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