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情 云傾天下165 世間紅豆相思間
人間婆娑萬年,世間紅豆相思間,看春花秋落,無數悲喜,云煙。
剛入微雨巷便聽到前方戰事打響,也將所有人的目光牽引向炬梁城的戰事,這對于張瑞三人來講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最苦的戰役一定是最靠近進城的位置,所以他們還有時間,將云深的事情處理好。
剛進入微雨巷,便有人前來與他三人接應,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當他三人帶著孟廣推開大門的那一刻,溫暖的感覺撲面而來,那是屬于云深的獨特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了一樣,隨后一個大約六旬的老人迎了上來,親切地笑著。
“總算是將你們三人盼來了,見到長門的令牌的時候,老朽真是淚流不止,老朽雖然和長門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待長門像是自家的孩子一樣,老朽絕不相信長門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老朽就一直呆在微雨巷里等著,等著有人能夠替長門主持公道,今日老朽可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說到云深的老掌柜淚流不止,抓住張瑞的雙手瘦如枯枝,顫抖不已。
“您是……”
“哦,我是這里的老掌柜了,如今也是微雨巷的管事,自打長門第一次來這里的時候我就一直陪著他的,你們隨長門一起喚我忠叔便是。”
“我們能去云深的房間嗎?因為我們有些事情要商量,若外面有什么動靜,你找人來告知我們一聲,我好有個應對。”顧惜云回頭對著忠叔輕輕笑了笑,然后三人由忠叔帶著往樓上極為隱蔽的一間房走去,房間的裝潢極為簡單,只是用普通的紅木做的家具,看起來極為典雅,張瑞將孟廣放在榻上,解開他的前襟,胸前的暗紫色已經消退了不少,看來吃了他的百消丹,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清除了,張瑞頓時放心不少,他抬起孟廣的下巴,最后喂了他兩顆解毒丸,這才放心將他放回**。
“我們先開始吧,他的樣子恐怕吸食白粉已經有很久了,想要清除他體內積存的毒素并不容易,但是有我的百消丹他應該不久就會醒來。”若從云深納蘇入宮算至今日似乎并沒有很久的時間,但是孟廣的毒癮顯然不止幾個月的時間,看來在云貴妃的人是抓住了他的這個把柄,又或者他們之間另有隱情也未可知。
“尉遲,你先說說吧,恐怕你所知曉的事情比我們都多。”張瑞兩人的目光均集中在了尉遲塵身上,只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娓娓道來。
“有些舊時,無論是太后或者是我都想將它忘記,所以,這一部分我不便告訴你們,不過,我想云貴妃為什么能夠有本事在疆兒已經知曉他假冒身份之后還能保住自己的位置的原因,我想我大概已經猜到了,那也是疆兒一直想要隱藏的事情,如果我不曾猜錯的話,就在這幾日,云貴妃就會命人散布開來,疆兒在邊關的戰爭一打響,恐怕宮中的人也該著急了。所以,這件事情,我再次就不提了,你們只靜觀事態就是了。”
“尉遲,你這樣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我們怎么了解到云深的事情,怎么幫助慕容御疆。”尉遲的話半遮半掩,什么信息都沒有透露,這一點讓顧惜云感到憤怒,他幾乎將自己所知道的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尉遲塵,但是他卻對他二人諱莫如深。
“有一點我可以提前告訴你們,云深和疆兒時同母同父的親兄弟,他們的父親就是你顧惜云的兄長,母親就是當今太后,只是這件事情,他二人卻均不知曉,疆兒只知道自己并不是正統的皇子,卻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誰,云深只知道自己的父親,卻不知曉生母是誰,這么多年太后一直在尋找云深,從未放棄,而我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也會為了打聽云深那個孩子的下落,但是當年疆兒得知太后一直都在暗中尋找一個孩子的時候,已經猜到了那個孩子應該就是太后的私生,為了這件事情,他曾經一度與太后決裂,并且一直暗中派人同時打聽那個孩子的下落,想要趕在太后之前殺掉他一面那個孩子將來會威脅到他的皇位,只是他卻沒想到,我也沒想到就連當初曾經毒害云深的太后也未曾想到,這個孩子就在宮中,而且就是讓疆兒人如此癡迷的云深。若不是當時云貴妃偷了云深身上的長命鎖冒名頂替了云深的身份跟隨平老大人回府,甚至還冒名入宮,我也不會如此快地打聽出云深的下落。”
“你是怎么肯定云貴妃的身份是假的?”張瑞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若說他和慕容御疆因為曾經和云深朝夕相處,對他的秉性習慣了如指掌,認出云貴妃冒名頂替并不是什么困難事,但是對于對云深毫無了解的尉遲塵來講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當所有的證據都站在云貴妃這一邊甚至連慕容御疆都認定了云貴妃才是當年的云深,尉遲塵是很難察覺到異樣的。
“若我說我與太后還有良川都是草原兒女,草原兒女留著的血脈我們能第一眼感知你相信嗎?”這話尉遲是笑著講出來的,就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一般,但是卻莫名讓人感覺出他的嚴肅,正當張瑞和顧惜云思忖著他的話時,他突然哈哈笑了兩聲,“這并不會最重要的,不過云深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拜云貴妃所賜,他若只是冒名頂替做了良川的兒子,跟著平老大人,我也便如何都察覺不到云深的身份,那樣云深也便不用被幾番追殺,落得如此下場;再者如果他心生貪念頂替云深的身份入宮去,也不會害得疆兒失去皇位,就算疆兒平日里還會像個孩子一樣,但是大事卻絕不糊涂,這樣之后的一切一切悲劇就都不會發生,或者云深如今也只是找到了一個桃花源過一輩子平平淡淡的日子。”
生活原本的曲折是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他們尚且覺得如此疲憊,更不必講多災多難的云深了,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下去,陷入了深深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