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借银子(1 / 1)

齐太后到皇陵走了一遭,打着给先帝守灵的名头。

好好享受了一番宫外的生活。

山川湖海,人文风俗。

自由的感觉,真是舒服啊!

回宫的时候,不仅没有变憔悴,反而愈发好看了。

年少的时候,她不欲进宫,但天意弄人,她姐姐在婚前?人私通。

没办法,她只能走上了选秀这条路。

意外地,她前面和后面的秀女都相貌平平。

所以,她被选上了。

有时候,成功并不是因为你优秀,而是因为别人不行。

进宫后,她本想躺平一世,但宫妃欺辱,先帝欲加害齐家。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能奋力一搏。

好在,傅弘深这孩子省心。

与其说是她养著傅弘深,不如说是两人合作。

他被敌军包围的时候,她让谢行之传话给他,原本齐妃还担心他性子纯善,干不出逼宫这等事来。

但没想到傅弘深干了,还干得干净利索。

傅弘深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扶持她为太后。

齐贵妃终于苦尽甘来,活生生熬死了先帝,成为宫里最高贵的女人。

今夜是齐太后的寿宴,若是在以往,这些溜须拍马的官员一早就送来礼物了。

但她听陛下提过,今年陛下欲开漕运,但眼下缺银子。

朝堂上那些官员都是成了精的,听说这漕运开通需要上百万两银子。

先帝常年征战,并没有留下多少银子,新帝继位不久,现下要开漕运,哪来的钱?

文武百官心照不宣,以往给太后送的夜明珠,玉如意,翡翠宝石都改成了鲜花,佛经和一些不值钱的摆件。

更有甚者,户部的主事竟然带头,给她送了一幅自己画的山水画。

本来吧,这画若是画得不错,她也就忍了。

但这字画,画功低下,笔触粗糙。

就这玩意,他也好意思拿出来。

给齐太后气得,皱纹都多长了两条。

齐太后顾不得其他,深夜来到傅弘深宫里,嗓音不复平素的慈爱,气汹汹地说道。

“小深,你听哀家一句,这些老混蛋哪个家里没钱,平时喝花酒的时候。一个赛一个大方,怎么,轮到给国家效力的时候,一个顶一个当起了缩头乌龟。”

“依哀家所见,拉两个出来,杀鸡儆猴,看后面的人还敢藏私不?”

齐太后这话并非空穴来风,想当初先帝在位的时候,就是这样操作的。

虽说名声不大好,但多少能吐些银子出来。

傅弘深看着面前的太后,她已年过四旬,行事还是火急火燎。

但别的不说,她总是护着她的。

年幼的时候,父王要罚他,其他妃子都在旁看热闹,只有她冲了出来,抱着年幼的自己,哭天抢地道。

【陛下,若是对我有意见,冲我来就是了。】

【拿小深撒气,算什么?】

明明做错事的是傅弘深,但齐贵妃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他。

每次胡搅蛮缠一通,最后都不了了之。

但私底下,齐贵妃在训他的时候,半分情面都不留。

【你是太子,一言一行当为天下人表率。】

【二皇子骂你有娘生没娘教,你便打回去,出了事齂妃替你兜著。】

后来,二皇子再嘲笑他的时候,太子真的反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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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齐贵妃也的确做到了替他兜底。

她跑到二皇子宫门口骂了一天一夜,骂二皇子居心不良,骂二皇子不敬兄长,骂二皇子不好好读书,睡觉还打呼……

齐贵妃嗓音凶悍,硬是把二皇子给骂哭了。

后来,齐贵妃被先帝禁足,但二皇子再也不敢欺辱傅弘深了。

不仅二皇子,其他人亦是如此。

也是从那时起,傅弘深缺失的母爱,在齐贵妃这边得到了弥补。

傅弘深收回了思绪,淡淡笑了笑。

“母后,还当儿臣是那个被欺负只会躲在树下哭泣的孩童吗?”

齐太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哀家并非那意思,只是那些老贼狡诈得很。”

齐太后叹了口气:“小深,母后怕你吃亏啊!”

傅弘深笑了笑:“母后,这是不信我?”

齐太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了陛下未继位的时候,便是这般同自己说话。

亲近又自然。

兄长齐非曾问过自己,为何要豁出性命为太子筹谋。

太子与她,并没有血脉关系。

当时的齐妃告诉兄长,因为太子会是个好君王。

她亦知晓,太子其实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但是不想,就可以不做了吗?

她还不想进宫了,最后还不是进来了。

齐妃最喜欢的,便是看有情人难成眷属的话本。

还有看别人不想干又不得不干的模样。

齐太后听到这话,慈爱地看着傅弘深,“哀家自然是信皇帝的。”

“记得,若是需要哀家动手的,别客气,直接说。”

傅弘深一愣,母后她老人家,这处事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啊!

宫宴当晚,大臣一反常态,衣着一个比一个寒酸。

言语之间,还不忘互相试探。

诸如此类,你打算捐多少?

一千两?

多了,八百就可以了。

那五百如何?

……

傅弘深坐在高位处,俯睨著众人,面色沉了下来。

这些老狐狸,果然同母后说的一样。

傅弘深先是举杯给太后祝寿,酒巡过后,他突然开口说道。

“朕欲开通盛朝各地漕运,便于南北噷通,商人往来贸易,诸位以为如何啊?”

来了,来了!

在场大臣心照不宣,面色不显分毫,都缩著头当孙子。

傅弘深见状,也不气恼,继续说道。

“此举虽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诸位皆知,如今国库空虚,朕欲以皇家债券补偿,只要诸位肯出银子,待漕运日后赚了钱,按债券的比例还给诸位。”

傅弘深这招可说是以退为进,但在场的大臣依旧不为所动。

说穿了,不过是觉得这漕运是亏本买卖。

皇家债券又如何?

若是亏了本,谁敢跟皇家讨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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