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期限,祁晏时只给了她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眨眼就过,期限一到,当天夜里,他便来找她要答案。
隔天夜里,二楼书房里,弥漫着一股甜橘香,孟栀的书房和祁晏时的不同,这里布置的很西欧少女风,书架上摆有很多小说和漫画。
孟栀坐在椅子上,舔了舔唇,负隅顽抗:“我们真的不能只做朋友吗?”
祁晏时不假思索回:“不能。”
孟栀头埋的很低,几乎快要哭了。
祁晏时抬起她的脸,灼热地吻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在眉间,眼睛,鼻子,然后是她的嘴唇……
孟栀感觉到嘴唇被男人吻住时,瞳孔瞬间放大,用力想把人推开。
祁晏时抓住她的手压在自己胸口,手勒住她的腰将人抱到书桌上,他挤入她的唇齿里,一开始舔吮的温柔,后面却宛若狂风暴雨,红唇被碾蹂,吮咬,根本让人招架不住。
唇齿暧昧噷缠的声音不停回响在边,孟栀的腰被他勒的发疼,眼睫抖的厉害,喉咙挤出细细的呜咽声……
不知过去多久,祁晏时终于停下来,她张著嘴,用力喘着气,双眼湿漉漉,嘴唇被吻得发红,潋滟水色。
他哑著嗓音:“栀栀,你是我的。”
自从那天以后,孟栀被逼着和祁晏时在一起了。
他像是患有肌肤饥渴症,无时无刻不想跟她黏在一起。
只是她一点也不开心,心越来越累,越想逃避。
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是朋友,亲人。
为什么一定要当什么该死的恋人。
孟栀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依然在抗拒著这个关系。
可是能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她一想到祁晏时那个喜欢她喜欢到要疯的模样,没有任何办法,浑身力气被卸一干二净,还狠不下心。
孟栀反复失眠了两天,心里堵的太难受,便约了方思清出来喝酒。
喝酒的地方是在江边附近的清吧里,音乐藏在江风里吹向遥远的另一边。
方思清来的时候,孟栀已经自个喝上了。
她趴在栏杆上,忧郁的像被困在鸟笼里的金丝雀,静静地望着江面发呆。
方思清认识她这么久,没见过孟栀情绪如此糟糕过。
就是那次分手都没有现在看起来如此破碎伤神。
不过也是,明媚的骄阳被乌云笼罩,哪还能散发什么光芒。
谁能让她变成这样,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祁晏时。
“宝贝,怎么这么难过啊?快,来抱抱。”方思清坐到她旁边,柔声的安抚。
孟栀靠着方思清的肩膀,又愁眉苦脸的猛灌一口酒:“我被逼着跟他在一起了。”
方思清震惊,啧一声:“好家伙,他动作这么快。”
她一来还发现孟栀脖颈有几块淡了的草莓印,这男人嘬的真用力啊。
孟栀无比焦虑痛苦,呢喃:“我不想这样,我不想。”
方思清有些不理解:“宝贝,你为什么对跟祁晏时谈恋爱这么抗拒?”
按道理来说,除了温颖仪,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方思清想不通这一点。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朋友不也可以变成恋人吗?”
“我对他没感觉。”
“慢慢培养?”
“我不想。”
她明显抗拒和他成为这样的关系,所以现在才特别痛苦。
方思清叹气,说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除非他放手,否则你没有退路。”
孟栀又默默地抿了一口酒。
借酒消愁,可酒除了让人难受根本解不了世间任何愁。
孟栀很快迷迷糊糊的醉趴在桌上,仿佛变成一朵云,一直在上空飘,没有一点真实感。
她就是想把自己灌醉,这样便不用难受煎熬的整夜睡不着。
见人已经醉的不清醒,方思清结账后便扶她离开回家。
凌晨降临一点,别墅门前,方思清把车停好。
她从车里下来,刚打开副驾驶门,身后传来祁晏时的声音:“我来吧。”
闻言,方思清挑了挑眉,这男人这么晚没睡,看来一直在等孟栀回来,她没阻止他越过自己俯身探进车。
她踩着高跟鞋,扶人不稳,刚才在清吧里,是工作人员帮忙才顺利把孟栀才扶到车里的。
祁晏时解开安全带,他正想要把人抱出来。
孟栀紧闭的双眼睁开,用那双水洗过的琉璃双眸看着他,然后很快别到一边去:“不要你……”
祁晏时动作微顿,还是把人抱了出来。
孟栀挣扎着要下来:“不要你,说了不要你。”
她一遍一遍说著不要你三个字,左脚上的高跟鞋先一步掉落在地上,吧嗒一声响。
方思清想这人清醒的时候能这么对祁晏时的话,哪至于被逼到深夜买醉啊。
人挣扎的厉害,祁晏时只好把她给放下来。
孟栀站着,脚触碰到地面,觉得不舒服,低头还要找掉的那只鞋。
她没走两步就要摔,祁晏时大手扶在女人细腰上:“我来捡,你不要动。”
男人的手心滚烫。
“你不要碰我。”
她在抗拒他的触碰。
祁晏时平静的表情出现一条裂痕,他缓声应好,松开了手。
没有人支撑,孟栀站不稳,方思清眼疾手快,上前扶住她:“栀栀,我扶你回房间睡觉。”
人很乖的跟着回屋了。
祁晏时默默弯腰给她捡起鞋子,跟在她们后面。
三人没有惊扰到温颖仪,方思清把人扶回到房间,替她换了一条睡衣,人闭着眼,唇齿微张,眉头紧皱,一副难受极的模样。
门被敲响,方思清去开了门。
祁晏时站在门口,君子端方:“麻烦喂她喝点水,谢谢。”
好歹做了那么久的同学,说话用得着那么客气吗?
哦,不对。
他对谁都这么客气,除了孟栀。
方思清接过,扶人起来喂著喝蜂蜜水,孟栀喝了三分之一就不要了,重新躺回床上,一张小脸仍被愁绪笼罩。
等人睡着,祁晏时才脚步很轻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开始替她擦拭著脸,脖子,最后是脚。
方思清是外人,她不想孟栀这么不高兴,却无法指责祁晏时利用孟栀的心软步步紧逼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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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心里有一个深爱的人,谁不想自私拥有。
做完这一系列操作后,祁晏时替人盖好被子。
方思清今晚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栀栀。”
清晨?点,孟栀被闹钟吵醒,她发现睡在旁边的方思清,拿起手机给关掉。
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昨晚好像给祁晏时甩脸色了。
既然甩都甩了,那就这样吧。
孟栀是不会去道歉哄他的,她现在看见他就觉得难受。
她本以为吃早餐时会看到祁晏时出现,没想到人根本没有出现。
孟栀松了口气,却吃著吃著又失了神。
接下来连续两天,祁晏时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只是每天都会发早安晚安,但每晚对面别墅的灯都会亮起,越是如此,心里越是烦躁。
这天夜里,夏季的雨如台风过境来的猛烈,窗外电闪雷鸣。
别墅里忽而停了电,房间里,漆黑一片,孟栀打开手机电筒的灯。
很快,温颖仪拿来蜡烛:“都不知道多年前家里没停过电了,幸好家里有不少香薰蜡烛。”
她点燃后:“栀栀啊,你拿一些蜡烛过去给阿晏。”
“噢~”
“瞧你这不情愿的,难道分手了朋友都不做了?”
“怎么会。”
她被祁晏时逼着在一起的事除了方思清知道,没有告诉过别人了。
孟栀有苦说不出,只好接过蜡烛,撑起一把伞去到对面别墅。
她把伞放在角落,一进客厅发现祁晏时在沙发上睡着了。
孟栀深呼吸一口气,踱步上前。
虽然停电了,可客厅里之前开空调的缘故,怪冷的,她拿过毛毯盖在他身上。
祁晏时忽而醒过来握住她的手,嗓音喑哑:“栀栀。”
孟栀抿抿唇:“干嘛?”
祁晏时坐起来,犹豫片刻,还是把人拽进怀里,薄唇蹭着她的发丝:“这两天我很想你。”
不管是他的拥抱还是吻,孟栀觉得窒息,开始挣扎:“我是来给你送蜡烛的,蜡烛给你,我要回去了。”
“让我再抱会。”说著,他咳嗽两声。
听到他在咳嗽,孟栀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是男人的脸色的确不太好,瞅著有些可怜,挣扎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你感冒了?”
“嗯,已经快好了。”
所以,这两天没有来找她是因为感冒了。
祁晏时把人抱的更紧,把头埋在她脖颈:“栀栀,别讨厌我。”
就算是被逼着在一起的,那也是答应了他,她就当做自己是在演一场戏,这么一想,心理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似乎好了许多。
孟栀手指微微曲起:“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还不习惯你对我又亲又抱。”
祁晏时想对她做的事不止如此,但醉后后孟栀的抗拒历历在目:“知道了,我会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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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夜她说不习惯祁晏时对自己又亲又抱后,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再对她那样猛烈的抱吻。
只有夜里他回的早,他喊她出去散步,他会牵她的手舍不得放开,偶尔还会亲亲她的额头。
孟栀很想告诉他,不管怎么慢慢来,她恐怕都适应不了。
除非她喜欢他,接受他。
这天晚上,孟庆舟回来对她说:“栀栀,江烨你既然不喜欢的话,爸爸再给你介绍其他人?”
那次江烨来了后,第二天就和江家父母说不要再撮合他们,孟庆舟得知这件事,猜应该是那天,孟栀和对方说了什么。
孟栀听了头疼:“爸,你现在怎么比妈妈还着急给我安排相亲对象。”
孟庆舟笑了笑:“她最近不是比我还忙,她没空,这个任务自然交到我手里,况且,她之前不是很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喜欢的人结婚成家。”
妈妈之前的确很着急来着,不过为了避免孟庆舟又给她介绍人,孟栀摇摇头:“爸,我现在不想,以后再说吧。”
当然,她现在和祁晏时‘复合‘的事情也不想告诉他们。
?月结束,七月已至,学生们的期末考来临。
期末考结束后,孟栀一下午在学校里批试卷批的手软,可是,试卷还是堆积如小山那般高,实在是改不完,只好抱着一沓又一沓厚厚的试卷带回家里。
吃饱后,她认命的回到书房里,边看综艺边改卷子。
祁晏时是夜里九点多回来的,已经洗完澡,一身深蓝睡衣的男人清贵成熟,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冷酷淡薄的人。
他端著阿姨炖的桃胶到了书房,眉眼里冷漠褪去,暗藏着温柔:“还有多少?”
孟栀则一脸痛苦:“还有好多。”
祁晏时把桃胶端给她:“我来改,你先吃点东西。”
孟栀确实想休息一会,接过。
祁晏时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那支红笔替人继续改。
他完全不需要对着卷子,批的飞快。
孟栀见状便放了心,喝着桃胶,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平板播放的综艺上。
等吃完桃胶,她把碗放到一边,又拿出一支红笔继续批卷。
批了一会,只觉得脖子和肩膀特别疼。
她抬起头,扭动发酸脖子又捏了捏肩。
自己捏能有什么感觉,这会已经特别想去按摩店放松一下。
忽而,祁晏时抬手捏住了她的后颈,力道适中的给她揉了起来。
孟栀只觉得一股酥麻电流从脊椎窜到了脚底。
祁晏时是医生,对于人的穴位分外了解:“舒服些没有?”
孟栀轻嗯一声。
祁晏时摁揉完她的脖子,把椅子转向他,拉过来了些。
两人的距离拉近。
孟栀心一紧:“做什么?”
女人的浅绯色的唇微微抿著,似乎又怕他亲她抱她。
祁晏时尝过了甜头,没道理这几天不想,他很想,可也能忍。
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解释:“给你揉揉肩。”
“噢~”孟栀垂下眼睫,她知道自己反应可能大了些,可怪不了她。
不过他要是亲过来,自己好像拿他也没办法。
祁晏时的掌心越来越热,但给她揉完肩膀就直接放开了她,什么也没做。
“我出去一下。”
说完,他起身出去,回来时脸上残留未干的水珠。
等帮她批改完卷子,祁晏时才提出要求:“栀栀,明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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