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抵是因为她的身子本就在小榻边,又因为起的急了,身子一个不稳,晃了一下,竟直直朝还未来得及从地上起身的杜拾儿栽了下去。
杜拾儿大抵也未料到会如此,他愣了愣忙伸出胳膊想接住杜韵,可还不待他将胳膊伸出,人就已经被杜韵压住了。
往后一倒,二人双双滚在了地上。
杜韵堪堪压在了杜拾儿身上,不知是不是压到了他的伤口,引得他低沉的闷哼出声。
“阿……姐”。
“我这就起来”杜韵忙道。
只是不等她爬起来,吱呀一声,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老夫来看看浔儿醒……你们……杜韵,你在做什么!”。
南宫一剑惊怒的声音,夹杂着一众吸气声。
杜韵暗道坏了,果然她扭头去看,南宫一剑,念念,六影卫,凌伯正赶集一般聚在门口。
南宫一剑脸色冷肃,念念红着脸捂着嘴巴,凌伯看了她一眼随即眉眼低垂,几个影卫除过面无表情的云逸,皆是一幅“惊煞我也”的表情。
其中属星四最甚,简直双眼放光。
什么跟什么吗,杜韵觉得她简直倒霉透顶,心想这下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一院子的人大概都认为她对杜拾儿“图谋不轨”。
面上懊恼闪过,她强作镇定,哈哈一笑“诸位莫要误会,我只是摔倒了,诸位莫要误会”语罢快速从杜拾儿身上爬起来。
站定后还不忘将有些呆愣的杜拾儿从地上拉起来。
他二人都穿着中衣,赤脚立在榻边,且先不说杜韵如何,单凭杜拾儿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和里面露出来的一片玉白胸膛,有些散乱的发髻,加之二人适才的姿势,叫人不误会都不行。
偏偏他沉默不语,甚至面带一丝羞涩。
看在众人眼中,分明就是杜韵将他“怎样”了。
杜韵那句“摔倒了”哪里有人信。
一屋子人都用“没想到你竟是那样的人”的表情盯着她,尤其是星四,那煞有介事的眼神分明就像是在说“平日里不承认喜欢少主,谁知都是装的”。
“拾儿,你说话呀,快解释一下”杜韵急忙去扯身旁杜拾儿的袖子,想让他出口解释一下。
余光却扫到杜拾儿耳后有一抹未消的余红。
嗨,这孩子,害羞的真不是时候。
杜拾儿不说话,杜韵只能无奈的朝众人干笑。
她一笑落在南宫一剑眼中就是做贼心虚,他眉毛一抖,忽然拔剑“哼,好个胆大的丫头,竟敢对我浔儿……无礼冒犯”。语罢竟要朝她刺过去。
听到那句无礼冒犯,杜韵心道还真是为难南宫一剑了,知道自己如何解释南宫一剑怕是也不会信了,索性不解释了。
有何大不了了,她急忙往杜拾儿身后一躲“拾儿,救命”。
“外公快住手,阿姐真的只是摔倒了”杜拾儿回过神忙张开胳膊将杜韵护住。
星四看向二人的眼神愈发明亮。
杜韵从杜拾儿身后探出脑袋恰好看见,心道星四那厮不帮忙就知道看好戏。
“哼,浔儿你莫要护着她,她若是当真……欺负了你……外公帮你报仇”。
南宫一剑咄咄逼人。
杜韵扒着杜拾儿的胳膊探出头嗤道“我能欺负他什么,你这老头整日以小心之下度我君子之腹,拾儿自己都说是摔倒了,你还不信”。
她话音刚落,杜拾儿忽然转过身低头轻声道“阿姐你少说些,外公正在气头上,莫要再惹恼他”。
少年的语气略显无奈,目光在杜韵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上扫过,嘴角勾了勾,一抹温柔浮上眼底他转过身子“外公,当真是摔倒了”。
南宫一剑沉着脸教训杜拾儿,说他就知道护着杜韵,二人穿着中衣,赤着脚跌做一团成何体统,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
说到此处他忽然将目光一转落到杜韵脸上“浔儿还小,不懂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道也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杜韵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南宫一剑胡搅蛮缠的问题。
只能继续干笑。
谁知下一秒手就被杜拾儿握住,人被他从身后拉了出来,她诧异,转过头去看,发现他的脸色不知何时沉了下去,目光沉静且坚定的看着南宫一剑。
“外公,我已不是小儿了”。
也对,杜拾儿不喜欢旁人说他年纪小,这不,较上真了。
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神色莫名的南宫一剑。
“外公,我喜欢阿姐,还请外公以后莫要再对她无礼”。
杜韵脸上笑意猛然僵住,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她慢慢转头去看杜拾儿。
他一本正经,甚至十分坚定。
完了,顾不上杜拾儿当着众人的面直言心事给她带来的震惊与羞赫,杜韵急忙去看南宫一剑。
果然,他听了杜拾儿的话,脸色非但没有变成春天,反而一黑到底,直接坠入寒冬,锐利的目光当即朝她扫了过来。
他一定在想肯定是她蛊惑了他家亲亲乖外孙。
“前辈莫多想,拾儿他乱说的,他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