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将军听得这话却愈发开心了:“哎,你咋知道我叫色鬼的,啊哈哈哈哈……原來是给钱才给摸的是不,不碍事,爷有钱,拿去花!”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大把碎金碎银抛给夭夭,上回勒索死在神魔大战中的鬼魂可沒少捞到油水,今朝难得见到如此美撼凡尘的妖孽,纵是倾家荡产摸他一把也值了。
可是看着漫天的金银洒落,夭夭的脸上却沒有半点悦色,一脸委屈、表情耷拉地茫然扫过这陌生的坏境,喃喃询问:“这是什么地方!”
“鬼门关!”
“哦……”夭夭垂头丧气地叹了句:“不好意思,走错了!”言毕转身欲走,色将军急忙上前拦之:“姑娘要去哪里呀,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等判官核定了你前世的功德与罪孽决定你不用下地狱后,若是你不想投胎,爷就包养你如何!”
纵使是一身男装,仍旧被误认为是“姑娘”,枫夭也已司空见惯而不愿辩解了,摇摇头拒绝道:“被包养沒出息,我还是回桃夭谷吧!”
“你要去哪里!”色将军觉得自己虽算不得风流倜傥却也足够英俊潇洒吧!怎么这姑娘就如此不识货呢?不由脸皮一番,变成了怒将军。
鬼界三大将军,实则是一个人,只是擅用分身且分身与本身同样厉害,一人之力可抵三人才称为三大将军,分别是色将军、怒将军和勇将军
。
眼下,色将军退场,怒将军上身,一把揪住枫夭怒喝道:“你还想去哪里,外面的世界已经不适合你了,你要是出去流浪,那就是孤魂野鬼!”
“你才是鬼呢?我是妖!”枫夭斜他一眼,胳膊被这大老粗拧得生疼,心下后悔早知此人如此难缠,方才还不如让他摸胸呢?
怒将军却越來越怒:“妖是你的前世,现在你已经死了,你就是一只鬼,你到底懂不懂啊!你死了你都不知道吗?”
枫夭听到这话,赫然全身一震,如晴天炸雷。
自己……已经死了,。
难怪感到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难怪不知何去何从只是茫然飘荡……
可是?自己是怎么死的,不是才在古城耍弄大哥和大嫂玩吗?宝贝徒儿呢?怎么不见她,对啊!当然不可以见她,见到她岂不意味着她也已经死了。
狠狠晃了晃脑袋,却犹是清醒不起來,抬眸,正见怒将军气急败坏地向着自己走來,心下莫名害怕,慌忙后退……
寒樱从记忆中翻出枫夭的气息加以探寻,隐约嗅到他此刻就在鬼门关,忙自白日梦里苏醒急急赶了过來,却正见怒将军气势汹汹地欲逼近他,而枫夭则怯怯后退,足下一个踩空,身子往后一仰,眼看着就要往弱水里跌去……
寒樱二话不说,飞身跃进,一把拽住他顺势甩至半空的爪子,然后一个轻盈旋身,将之牵离弱水的同时亦将之带入了怀抱。
这个动作,真真是暧昧之至,却也荒唐之至,,一个男人半倚着身子跌在一个女人怀里,怎么看都有点反了调调,何况枫夭再妖艳如女人,身形依旧是高大的,寒樱小小身板一个终坚持不住,很快就放松了酸疼的手臂,害他狠狠摔落在地,疼得两泪汪汪,就不懂了,不是死了嘛,不是只剩一抹魂魄吗?怎么还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呢?
寒樱自是懒得告诉他,进入鬼界,鬼魂也是有形有感觉的,可以相互碰触也可以触摸到现实存在的事物,否则方才他也不会被自己抱在怀里……念及此,寒樱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上回是被他吃了豆腐,这回,算不算自己主动去吃他豆腐呢?只恨他不要命地往弱水里跳,要不是为了魔君,自己才不愿救他呢?
“哎,我认得你
!”天旋地转之后,枫夭爬起身來,定睛望着寒樱,忽然笑得释怀如一个孩子:“你是鬼界公主,这么说……这里真的是鬼门关,我……我……我真的已经死了!”如是说着,笑靥淡去,换成了愁云惨雾和梨花带雨:“啊呜啊呜啊呜,我怎么就死了呢?也沒人通知我呀,我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寒樱实在拿他沒辙,只好踮起脚尖去轻揉他的脑袋就像安抚一个娃:“乖乖,别哭了啊!我请你进去喝茶吧!你别哭了,你死不了的,我马上通知我哥哥,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你了!”
寒樱记得魔君宠溺小刺猬的时候,就是这么摸她脑袋的,果然,这招管用,枫夭似乎止了眼泪不哭不闹了。
诚然,枫夭此刻的呆滞表情只因为他觉得被摸脑袋还说“乖乖”的感觉似曾相识,想了半天恍惚想起是绿荷大嫂在给自己喂奶或者哄自己入睡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现在才知道做个婴儿也不错,只是为什么做着做着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呢?难道就因为自己被大嫂亲了小嘴,真的被大哥一怒之下摔死了。
如是胡思乱想着,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被寒樱牵到了她的香闺内,然后寒樱给他沏了一壶养魂茶让他坐在板凳上慢慢喝,自己则到柜子里取出传音玉想要通知寒歌她已经完成任务了。
可是旋开千里传音的按钮如何叫唤竟都得不到寒歌的任何回应,不由气闷:“难道信号不好!”,遂将玉牌举得老高,人又站到桌子上去:“喂,哥哥……哥哥哥哥……哥啊哥啊哥!”,仍旧不见反应,不得不走出房间去外头空旷的地方试试……
殊不知寒歌此刻正被关小黑屋,东海龙宫的小黑屋是与世隔绝的秘密之地,完全接收不到寒樱的千里传音。
待寒樱爬高走低折腾累了,不得不败下阵來,思忖着稍后再联系也罢,反正人已经在自己房里了逃也逃不走,只是才这般得意着,重新回到寒樱屋内一瞅后,哪里还有枫夭的半个鬼影子。
“狐太子呢?狐太子哪儿去了,,狐太子,狐太子,狐太子你在哪里啊!别玩躲猫猫了给我出來!”翻箱倒柜不见他,吼破了嗓子也无用,寒樱恼了,这不是和“煮熟的鸭子飞跑了”一样悲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