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在千花预备一拳头砸过來之际,他考虑完毕:“好吧!花花,我答应你!”
“真的,寒歌你太好啦!”千花一个激动,扑上去作势欲抱。
寒歌张开双臂,乐得一张嘴咧开大笑愣是合不上去。
然而千花只是客气地拍了拍他的双肩,然后就若无其是地缩回了手,害得寒歌半张怀抱僵在那里,一脸尴尬错愕,小心脏骤然从天堂跌落谷底,失落一地忧伤。
于是嘴一扁、眉一挑,暗暗下了决心:在千花不在的日子里,代替她的同时定要将她的可人形象破坏殆尽,纵情出糗、畅快放.荡,直至南漓月受不了,最好直接把她驱逐,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挺身而出,上演一回英雄救美、收留落魄刺猬的精彩好戏……
如是想着,寒歌不禁笑出了声,惊得千花一脸诧异:“寒歌你沒事吧!”
“沒事!”
“寒歌你认真点,扮演我可是很花功夫的,你若觉得撑不下去,自觉变身刺猬乖乖躲笼子里就好,对了,我专属的铁笼子在寻蜜宫瑶芳主闺卧的窗台上……”千花话及此突然顿住,寒歌一愣:“怎么了?”
千花连连摇头:“不行啊不行啊!寒歌你若是变身刺猬,记得自个儿把笼子提去别处,不然瑶芳主白天黑夜干嘛干嘛的不是都被你看光了!”
“她白天黑夜干嘛干嘛呢?”千花不过随口形容,指望寒歌能懂,岂料他还虚心求教,可叫千花无言以对了,遂顾左右而言其他,捏住手中金管不耻下问:“寒歌这个干嘛用的
!”
“这个是烟花!”
“烟花!”千花纳闷,将将寒歌说用來防身,难不成这东西和风信子一样另有蹊跷:“是不是诡异武器!”
“不是,就是烟花,是我鬼界的求救密符,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是在四界之内放出这枚烟花,我们鬼界就会立马派人前來援救!”
千花一愣,这事儿可闹大了:如果自己被陌云烨钳制,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只刺猬;但如果将素來不干预外界战事的鬼界卷入纷争,那可是千古大罪,却又深知拒绝不要,寒歌定然不予应允,遂唯有讪讪收好,暗忖藏着不用便是。
如此,当夜,千花便与寒歌调换了身份,然后匆匆收拾行囊,连夜离开了魔界。
对于“寒歌”的不辞而别,南漓月无心表示太多的在意,他是出了名的东游西荡无所事事,魔界正处战乱,自也无力招待他,想來是千花的不搭理让他自讨沒趣便离了去。
念及此,忆起千花前一日坦言“魔界什么都有,以后跟着阿漓混,哪儿也不去”的话,南漓月魅惑嫣唇忽然勾起一抹惬意的笑,打从心底对千花莫名放心,她以前跟着陌云烨也是死心塌地,认定了便绝不先放手,除非对方放手,所以她总是被伤,如今只有自己能给予慰藉,定不会再让她飘零无依……
殊不知千花那一句话是故意给他吃了定心丸,眼下的她,已经到了七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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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再是天界的人。虽然**未必不可,但依照规矩在七重天请人通报才显得正式,千花觉得眼下以自己來此谈判的身份,这个礼不能省。
天兵去了很久方返回,告之天君于新天界有请。
“怎么在新天界!”千花一瞬诧异嘀咕,仍是跟着天兵直上九重天去。
新天界的入口在天河畔壁画内,是以终要路过天界,也不过离开数月,旧地重游,却已是别样风华:那浮游天际的云,仍是飘忽不定似陌云烨的喜怒无常,却多了几丝疏离的伤痕,划破苍穹,和着那轻柔拂面的风,带一点温润如玉,竟也暗含了三分冷冽薄凉,琼花异草遥遥望去仍是一片繁盛,近看却似有不少凋零颓败,而路过如花似玉的飞天射來那一道道目光,更是千变万化,惊异、鄙夷、不屑、同情、悲悯、冷漠……千花哪里数得过來,唯有四字:物非人非
。
途径百花园,千花禁不住好奇偏头往里瞅去,但见曾经被自己泼墨的石像如今已经撤走……
然而千花心下一痛,自嘲苦笑袭上樱唇,,石像不在,换了一尊和田白玉的洛芊神尊,周边仍是开不出一朵花,却摆满了姹紫嫣红的假花,花虽假,情却真,假花永不凋零,只令千花心碎神伤,随风飘零……
“千花!”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來,将黯然失神的千花拉回了惨淡现实,回眸,正见皇甫娅若一脸诧异:“你怎么回來了!”
千花失笑,苦涩无端:“我不是回來,我是有事上來寻天君商榷!”
“可是天君不在天界呀!”娅若一句话,令千花讶然震惊:“什么?”
“天君眼下率军扎营无望之海,已经不回天界好几日了!”娅若如是说。
千花心下一沉,是了,陌云烨御驾亲征,哪能像受伤的阿漓一样躲在魔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呢?但是沒有人告诉她倒不蹊跷,因为沒人会想到她会自己跑出魔界,蹊跷的是为什么通报的天兵却告之自己天君在新天界有请。
千花顿觉情况不妙,将将欲拉拢娅若求救,那天边突然惊现面蒙白纱、身披白袍的天女神凤四名,翩翩飞來不曾落地,便二话不说提起千花就往天河畔疾飞而去。
千花大惊失色,回头望向娅若,她一脸错愕茫然,随之觉察异样,却碍于周遭眼线过多而不敢轻举妄动,直至千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方匆匆返身,不是回府,而是直接下了天界直奔无望之海。
以她雨神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去通报魔界,先前虽听说千花与天君决裂,然心忖好歹二人有过一段甜蜜时光,天君不会见死不救,遂跌跌撞撞便冲入了天兵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