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沈星空懂了,李盈妮要说的话,不想被小四眼听到,嘿嘿,情侣之间当然有很多话要秘密地说了。
“咳,同学,你想当主任医师对不对?”沈星空神情突然变得很正式,转身拍下小四眼的肩膀。
“是啊是啊……”小四眼点头如啄米。
“没问题,你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沈星空十分肯定,还带着鼓励和安慰的意思。
“真的?”小四眼惊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我会说戏言吗?”沈星空双手一背,悠然自得的样子。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沈董一言即出,驷马难追。哈哈哈,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哈哈哈哈……”小四眼乐得快疯了,手舞足蹈不知道跑哪去吹嘘去了。
李盈妮愣住了,直到小四眼走了,她才诧异地问沈星空:“他要当主任医师?”
“啊?哦,嗨,他神经病的。”沈星空又拉起李盈妮小手,陪着她一起慢慢地走。
“你知道他神经病,你还答应他?”李盈妮更诧异了。
“是啊,他神经病嘛,和神经病说话,不用认真的,随便说说而已。”沈星空脸色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估计那个小四眼要是知道沈星空刚才就是在耍他,非吐血了不可。
“唉!”李盈妮算是败了,她对于沈星空偶尔的恶趣味,只能感到无奈,“沈星空,我有件事和你商量,但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许发火。”
“什么……”沈星空怔了一下,李盈妮说这种话,看到她要说的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喂,你不是看上哪个帅哥了,想和我分手吧?”沈星空用威胁的目光望着李盈妮,要是李盈妮真敢这么说,那今天就要有两个人死于非命了。
“你……你胡说什么啊……”李盈妮差点吐血,又生气又郁闷,狠狠地打了沈星空一拳,“你怎么这样,我说正经的呢,你瞎扯什么?”
“好好好,我错了,妮妮,到底什么事?”沈星空看李盈妮要发火,急忙向人家陪礼道歉。
“今天学生会主席来找我……咳,说学校有个……有个支贫的任务,问我想不想参加……”说起正事来,李盈妮底气又不足了,越说声音越小,眼角余光小心地瞄着沈星空。
“当然不参加了,没关系,我不会怪你没爱心的。”沈星空心性非常怪,有时候特别理解人,有时候就特别不理解人,以为李盈妮怕自己怪她好逸恶劳。
在各个医科大学或者医院里,定期都有支贫的任务,这是国家的号召,就是让一些医科的学生或者正式的医生到贫困的地方去,免费为一些没钱或者没条件看病的患者,尽可能提供正规完善的医疗服务。
现代社会现实而又冷漠,医生也一样,学生就更是那样,谁也不爱去支贫。往往国家一个号召下来,响应者廖廖无几,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支贫支贫,当然要到贫困的地方去支援,而且是特别贫困的地方。那些地方条件极差,很可能连电都没有,一天三餐又脏又素,晚上睡觉也是又冷又硬的木板,对于习惯了享受都市生活的人们而言,就是遭活罪。
环境差点还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极其贫困的地方往往通信条件也不完善,打个电话都找不到地方,而且路也很难走,只能kao自己肩杠包背那点点药品,一旦真遇到瘟疫一类的恶性传染病,搞不好就死在那里了。
李盈妮粉脸抽抽着,让人又爱又怜,她现在特别为难,紧紧拉住沈星空的手,“可是……我想去啊……”
“你说什么?你想去……支贫……”沈星空眨眨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很神圣的。沈星空,你想想我们当初选择做医生,所为何事啊?不就是能治医救人嘛!那些贫困地区的人们多可怜,没有钱,没有条件去正规的医疗机构看病,有些人往往要搞迷信安慰自己,最后……下场好惨。我看过支贫的宣传册子,天啊,还有些小孩子,很小很小的小孩子,他们因为吃不到药,打不到疫苗,哎呀,我形容不出来……反正好惨啊……”李盈妮急了,急得语无伦次,拼命向沈星空解释。
沈星空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目光十分平静,等李盈妮都不说了,沈星空仍然静静地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一来,李盈妮糊涂了,同不同意总得说句话吧!
“沈星空,我们……这种关系……我才和你商量的,我不想你不开心。但是这一次,你答应我好不好,大不了,支贫回来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就答应我吧,我很想去救救那些可怜的小孩子。”李盈妮拉着沈星空的手,摇来摇去恳求。
“咳!”沈星空突然咳了一声,让李盈妮安静下来,“妮妮,你刚才说……这个支贫的事是谁找你的,想让你去?”
“啊?”李盈妮顿时僵住,脸色也有点发白。
刚才她说的那一大番话,重点刻意落在支贫这个问题上,而且她也一直在求沈星空让她去支贫,其实有一件小事,她故意含糊过去了,而且是非常有技巧地含糊过去了。
她太小看沈星空了,沈星空根本没听她那些恳求的话,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试图含糊过去的地方。
“你说……你好像是说学生会主席和你说的,还希望你能参加,对不对?”沈星空眼睛里已经有不愉快的冷光了。
“沈星空,你听我解释……”李盈妮有点冒汗的感觉。
“学生会主席好像是邓西风,对不对?”沈星空握着李盈妮的手开始加力,李盈妮被他握得很痛,骨头快断的感觉。
“沈……好痛啊,你抓痛我了……”李盈妮急嗔着责怪他。
“邓西风去不去支贫?”沈星空不停地问问题,而且他不需要回答,答案他心里都有数。
“哎呀,你够了!”李盈妮终于火了,一下子甩开沈星空的手,“是啊,是邓西风来找我的,而且他也去,那能证明什么啊?我不和你说,就是怕你这样。”
“呵呵呵,哈哈哈……”沈星空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这下子李盈妮更怕了,沈星空明明在发火,怎么又笑了?这是精神分裂的症状。
“你笑什么,你别吓我啊!”
沈星空并不怀疑李盈妮什么,他太了解李盈妮了,这个纯洁无垢的女孩子,不可能像某些女人那样,为了玩劈腿故意欺骗男朋友。
而且李盈妮也知道沈星空不高兴这件事,可是她太想去支贫了,所以才来央求沈星空,还玩了个不成熟的小花样。否则的话,她完全可以不顾沈星空的感受,沈星空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呵呵,哈哈,傻丫头,我没事,我是笑自己太高估邓西风了,他根本就是个白痴,哈哈……”沈星空又轻轻拉起李盈妮的手,怎么也忍不住笑。
“啊,他怎么白痴了?”李盈妮不明白。
“你想啊,邓西风他明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他还有事求我,想将来到联谊医院做医生。他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吗?我要是他,我肯定恨不得天天送你各种礼物,把你当奶奶一样供着,实在不行,送点钱也可以。你看他呢,居然还要和你一起去支贫,他不是白痴是什么啊?哈哈!”沈星空已经笑得快瘫了。
李盈妮闻言想了想,也忍不住lou出笑容,她也觉得邓西风有点精神不好。
“好啦好啦,说他干什么,你到底让不让我去吗?”
“不让!”沈星空脸一扳,断然拒绝李盈妮的要求,“你啊你啊,你精神也不好了是不是?你知道支贫有多困难吗,当医生在哪里不能当,治谁不是治,跑去贫困山区当野人,你不是有病吗?”沈星空又伸手戳了下她的脑门。
“唉……”李盈妮深深地叹了口气,粉脸上写满失望两个字。
沈星空拉着她的手,继续在校园里散步,一边又哄着她,说一大堆笑话给她听,直到看见她脸上有了笑容,才和她分开,赶去自己教室里上新学期的第一节课。
这节课是药用化学,沈星空最不喜欢的课,他拄着下巴,脑子里控制不住去想李盈妮支贫的事。
刚才分开的时候,李盈妮是笑了,但笑得很勉强,沈星空看得出来,她还是想去支贫。
从道理上讲,沈星空应该让李盈妮去,而且他自己也应该去,除了陪女朋友之外,利用自己的专长,为贫苦人民解除病痛,治疗那些花儿一样的穷孩子们,那是医德的真谛。所谓医生,即有医德的先生,而不是有医术的先生,李盈妮的善良应该得到支持。
可是,沈星空走不了,建立联谊医院的事情迫在眉睫,只等蓝惠勇康复,沈星空从蓝家拿到钱,以个人名义资助联谊医院项目,建设工程就可以正式开始了。总不能为了支贫,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联谊医院的事扔下不管吧!
而沈星空去不了,他当然也不放心李盈妮去,否则到时候谁能照顾这位单纯幼稚的女孩子?李盈妮在生活处理方面虽然没问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旦在支贫地区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沈星空就算会飞,恐怕也来不及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