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疯了。”我吃完了鱿鱼丝，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

“神经病！不理你了。”栾丽杰说着仰头躺在另一张**。

“你回你自己房间躺着吧。要不你给我房卡，我过去。等一下被电子眼拍了就完了。”我站起来说。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知道成天不阴不阳地木着脸，死相！”栾丽杰一下子从**坐起来，挑衅似的骂道。

我不愿意和她吵架。就用沉默表明态度。

见我不回应，栾丽杰就下床来叹了一口气，拢了拢头发，光着脚找鞋子。

“也就是被修理的时候，才会和个孙子一样低三下四地求人。我这人也是贱，越往我身边凑的，我越讨厌；越对我待理不理的，我还就愿意往上贴。孙一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

“姐，我可没有待理不理。我不过是个车夫，下人。以后有求于你的地方多着呢。”我*吮嘴唇，神色有些黯然。

“你就不能也和我调调情？非用这种口气来气我。”栾丽杰说着上来粗鲁地推了我一把。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哄着我，让我高兴。否则我就让你败兴。谁叫你招惹我的？”听她说这些话的口气，我就想起了大学时那些恋爱的男孩女孩。想起我和马琪琪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时光。

“我怎么招惹你？”

“谁叫你那天色胆包天抱我的？”

“那不是情形危急，我要不那么做你的脸早就磕烂了，你知道不知道？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一时口不择言，说错话了。我认识到，从下意识里，我只把她当做了是个身份平等的女孩子。

“好啊孙一楠，你骂我是狗!”

“姐，对不起我用词不当，我错了。你老这样，我还怎么能把你当领导看？怎么尊敬你？”我赶紧道歉。

看到我诚惶诚恐忙着解释的样子，栾丽杰双手抱胸，突然破颜一笑。

“楠楠，你看我们象不象小夫妻拌嘴？嘻嘻，爱情真好。我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吃完饭，我们一起陪客人去唱歌。”

“晚上你请谁？”

“国土厅的一个副处。”

“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当官的在一起谈事情，我一个司机又插不上嘴。你自己去吧，我晚上出去买个盒饭吃就行。”

“那你叫我自己去，你放心吗？你不怕他把我灌醉了，把我……”

“他敢吗？你们可都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再说，你认识的男人怎么都是些这类货色？”我惊诧地说。

“哼，你不管我，我要是被人迷奸了，就是你的错。你以为官场上的人都是君子吗?告诉你，有地位有身份的人里衣冠禽兽多的是！你看藤一冲，平常道貌岸然，他做了什么事情，你也知道一点吧？”

“你们都是些没有信仰只有贪欲的双面人！说句难听的，就是些国贼禄蠹！”我脱口而出。

“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栾丽杰语调讥讽地说。

“我就是钻进去也是要做事，不是做贼！”

“别说这种混账话了！我就问你晚上你去不去！”

“不去！”

“那好，我自己去！你可别后悔。”栾丽杰气得脸都扭歪了，拿了包开门走了。

我没有再理她，脱了鞋，扯过被子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