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拖着卷发女人，走进来扔在地上，朝林聿一笑：“那俩把头被活活打死了，我锁了门，黑灯瞎火让他们跑出来，找都不好找。”

林聿赞许地点点头：“你做得对。”

他们掏出老板的电话报了警，然后只等着警察来了。

女大学生找个干净茶碗倒上水：“我先喝口水，”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又过了一关，可解放了，你是干什么的？肯定不是警察。”

林聿含笑说：“你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我觉得你倒是个奇女子，你真叫袁立立？”

女大学生狡黠地一笑：“你不觉得我长得像某个女星吗？”

“嗯，”林聿点点头，“看形状确实有点像，不过你没有她胖。”

“脸面就不像？”女子含笑问道。

林聿端详端详：“你别说，还真是挺像，不过她比你干净多了，你这么漂亮的女孩，来过这样的生活，亏你能受得了！”

“嗨，创业嘛，女人对自己就是要狠一点！”女孩说她真名叫周婕，是省城报社的记者，写过不少重要的新闻稿子，因为有人反映兴安市智障人员失踪的事件，她自告奋勇下来调查，一来二去，为了取证就装成精神分裂的大学生，被人贩卖到黑砖窑来了。

“真够大胆的，”林聿听了都替她后怕，“你干工作这么不要命，有没有江湖人称“拼命三娘”？你一个女的，到这种地方来，那可是随时都有危险，刚才听那俩死货说他俩还对你动手了？”

“不怕，”周婕满不在乎地说，“你不知道，我有两大绝技，第一是跑得快，第二我得到过高人传授，会女子防身术。”

“防身术！”林聿颇不以为，“管什么用，刚才还不是被我制住了。”

“你——”提起刚才的事周婕相当来气，“制住我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能腾出手脱我的裤子？告诉你，我这套防身术是连环招数，越往后越厉害，你给我脱裤子试试，就算你能给我脱了裤子，我一下子给你夹下来——”

哦——周婕抬起手掌一下子挡住嘴，愤怒之下，有点口不择言了。

“我是腿术，用腿，不是用哪里夹——”

周婕说不下去了，她发现越抹越黑，脸也涨得通红。

“呵呵，”林聿笑笑，他发现这个周婕性格有点火辣，“你说你跑得快，你比马家军跑得还快？我觉得你连我也跑不过。”

“切，”周婕明显不服气，“就你，能跑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你不服是吧，先出去跑个百米。”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

“你坐你坐，”林聿倒是很沉得住气，“先干正事，干完正事我和你来个马拉松。”

林聿看出来了，周婕不但火辣，而且很好胜，是个什么都不服输的性格。

就这性格，也就不难理解她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来当卧底了。

警察很快来了，林聿和周婕都有暗拍证据，案子取证不成问题，而且还有后面那么多的智障工。

警察兵分两路，一路在这里处

理，另一路跟着林聿去兴安，联合兴安刑警队，去端那个贩卖智障工的窝点。

临走的时候周婕叫林聿：“留个联系电话，还得跑马拉松不是。”

这好胜性格，林聿心说，真是分毫不让！

端掉那个黑窝点，林聿跟着刑警到兴安公安局刑警二大队做笔录。

那些人贩子都很滑，交待犯罪事实往往避重就轻，能混过去的就想混过去，审了一夜，也没交待多少实质性问题。

第二天林聿去二大队打听案子的进展，办案刑警看在他是证人的份上，透露说嫌疑人没交待多少问题。

“那他们有没有交待临兴县也有他们的网络？”林聿问。

“他们挺能装的，问他们有没有临兴的下线，他们都装得很无辜，推得一干二净。”

“我能去作证，”林聿说，“我观察他们好多天了，亲眼看到我们镇上有个叫张伟的到过那个窝点。”

刑警告诉林聿，他们不能只凭他的证词就对张伟采取什么措施，这些都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让林聿回去耐心等待，有消息会通知他。

在刑警队楼底下，林聿看到了周婕。

只能从身体的形状和火辣辣的步伐来判断她是周婕。

面貌也依稀有些相识的模样。

其他从哪里也看不出就是昨天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袁立立了。

周婕也有点认不出林聿的感觉，笑着说：“一下子还不敢认，洗干净了还有点小帅哈！”

“不，”林聿谦虚说，“还是你洗干净了变化大，这简直是抱窝鸡变凤凰的节奏。”

周婕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三件套运动套装，里面是白色的低胸体恤，外面的蓝色短袖衫上有骷髅头图案，脚上穿跑步鞋，运动范儿十足。

看来她连夜做了头发，乱糟糟的鸡窝现在变成了披肩长发，黑亮的发丝如瀑布般倾泻及腰，一股青春靓丽的气息喷薄而出。

“你这是要走吗？”周婕问他。

“我在这儿也没用，老是来问的话还惹人烦，我已经让人通知部分失踪者家属，相信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够刑警头疼的。”

“初次报道的稿子我已经发回去了，相信很快就能见报，我在这里等着后续报道，”周婕笑吟吟问他，“那马拉松什么时候跑，今晚？”看来对这个话题还是耿耿于怀。

“正式比赛之前，权当我输了，”林聿笑道，“见报了上边肯定要过问这个案子，我还是回临兴耐心等消息吧，到时候欢迎你去我们镇上采访，我给你当向导。”

“好啊，听说你们那里是山区，”周婕两眼放光地说，“肯定要找你当向导的，我最喜欢爬山了。”

分手的时候周婕还冲着林聿的背影叫道：“多准备土产呀！”

林聿坐公交回到临兴，到林雪家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

林雪和于映岚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回来，都很惊喜，林雪看看表：“你这回来正好赶饭点儿，我出去多买点菜，看看中午建辉能不能回来，多做点好吃的。

”

林雪出去买菜了，家里就剩下两个人，于映岚主动凑上来，靠在林聿身上，幽幽地说：“你走了两个晚上，我都睡不着，老是觉得你会有事似的，朦朦胧胧睡过去了，会突然醒了，今天早上你来电话，我都哭了。”

“呵呵，”林聿爱怜地搂着她，“怎么多愁善感的，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性格。”

“是啊，人家以前不这样的，你个坏蛋，都是让你给闹的。”

“怎么样，我姐姐伺候你还行吧？至少比我伺候你强。”林聿问她。

于映岚把下巴顶在林聿的肩头：“咱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

“怎么成小女孩了，”林聿笑道，“我姐姐待你不好吗？”

“好，好得我都害怕了，”于映岚说，“我怎么感觉你姐姐有点动机不纯，她那么用心地伺候我，故意让我欠你们家的，她跟我说话时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一类，她好像目的性很强似的。”

林聿完全能想象得出林雪的那副嘴脸，他知道林雪平常不这样，只不过她觉得于映岚太好，她太想让于映岚成为自己的兄弟媳妇了，这就叫利欲熏心吧！

熏得她都变得不正常了。

中午的时候姜建辉没回来吃饭，他单位上有应酬。

吃过午饭林雪让林聿睡午觉，林聿说想出去溜达溜达，好几年不来临兴了，出去看看变化大不大。

林雪嘱咐他说：“那你下午早点回来吃饭，晚上叫林伟过来，咱们高兴高兴。”

当着于映岚，林聿没有说实话，其实他是想趁着有点儿闲空，去看看芥末。

一想到芥末，就让他很惭愧，自己那么坚决地不想让芥末继续干小姐，可是说来说去，不还是钱的问题，如果自己能拿得出足够的钱给她爸爸治病，何至于眼睁睁看着她还是进城干这个！

给芥末打电话，芥末正在午睡呢，迷迷糊糊的一副慵懒的腔调，可是一听是姐夫，在电话里都能听得出她跳起来的样子。

芥末跟洗浴中心的几个姐妹合租了一处单元房，是城中村里边的一栋老楼，她跟林聿说明白了具体位置。

打完了电话还怕姐夫找不到这里，想了想急忙下楼，去大门口等着他。

芥末是太希望见到姐夫了，所以才患得患失的怕姐夫找不到这里，其实她说得已经很清楚，她跑到大门口迎着姐夫的时候，林聿已经进了这个老旧的小区。

这确实是老楼了，黑乎乎的水泥楼梯就像烟熏火燎过一般，铁栏杆扶手上锈迹斑斑，灰尘落得老厚，楼道的窗玻璃残缺不全，甚至有一层连窗户都没了，只剩下窗户框。

林聿上到三楼，敲了敲西户的门，里面没人搭腔。

敲了老半天，里面才有一个冰冷的声音问是谁？

林聿觉得自己应该没敲错门啊！

要知道林聿有第二大脑，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随身电脑，让他不管是听到的还是看到的，只要一遍就能够扎实地记住，他觉得芥末应该说得够清楚明白了，怎么感觉里面的人不是芥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