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后,警察问沈存修:“你没什么吧!”
姜曼柔有罪,他囚禁她、殴打她也同样有罪。
为了瞒下自己的罪过,沈存修摇摇头回:“没有。”
如此甚好。
警察暗自雀跃的收队回府了。
但是警察走后,他恶气难出,立刻下令让保镖们再把姜曼柔给绑回来。
姜曼柔凭着自己对沈存修的了解,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前脚走出医院,后脚就在叶惜的帮助下,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叶惜的身后有沈应天,有方宗城,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沈存修,不敢去招惹这两个他无法招架的人。
想追回舒婉,于是就暂时放下了打击报复姜曼柔的事,对舒婉拉开追妻火葬场的模式。
舒婉也跟大多数的虐恋女主一样,出院以后对沈存修又躲又逃。
沈存修情深不移,痴情不渝。
她受委屈,他出头。
她被人奚落,他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撑场子装逼打脸。
舒婉感动,蜜意沁满心田,一年以后,在舒婉租住的公寓里,舒婉再次投进沈存修的怀抱。
沈存修还是那么勇猛,但不用于之前的事,他在享用舒婉的时候,不再有厌恶的情绪。
而是用沙哑缠绵的语气跟她说:宝贝再忍一会儿,马上就好。
然后舒婉就忍着疼痛与不适,让他继续享受。
不是终于结束,沈存修无比疼惜的把舒婉抱在怀里。
夜晚的暴雨过后,属于舒婉的太阳升起来了。
她睁开双眼,无比幸福的问眼前这个宠爱了自己一年多的男人: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沈存修一把把她拉进怀里回:“吃你,就想吃你!”
“别闹!”
叮铃,叮铃……
房门响了,舒婉挣脱沈存修的束缚,走出房间,开了房门。
门开瞬间,她看到房门外站着的女人,露出了惊恐不已的表情。
“阿……”
她想说阿修快跑,可惜才刚刚吐出一个字,就被门外的姜曼柔干净利落的割了咽喉。
令她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起来。
想起当初的失败,姜曼柔怒不可遏,怒骂一声下贱,就把她踹开了。
房间里,沈存修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后,披上睡袍,穿上拖鞋,哒哒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目光所及,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舒婉,怒火瞬间如怦然炸裂的火山一般,怒吼着冲向了姜曼柔。
经过一年魔鬼训练,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柔柔弱弱,连被他打一巴掌都不敢还手的小弱鸡了。
如今的她,不仅割喉的手法熟练,能轻松解决舒婉,也能轻松解决掉他的保镖。
如今再面对一个没有半点武功的沈存修,就跟面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鸡仔一样,
三两下就把他捅成了马蜂窝。
她没逃,就那么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沈存修和舒婉断气。
中午,沈存修和舒婉的生命体征消失,尸体开始慢慢变凉后,她主动拨通警察局的报警电话,投案自了首。
尽管有自首情节,但因为被残害的人数多,手段残忍,就算叶惜给她请了著名律师,也无法改变她被判死刑,立即执行的结果。
吕钟学是她的爱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用自己的方式给他报了仇后,剩下最后一个愿望。
就是请叶惜在她死后,把她葬在吕钟学的墓穴中,与他合葬。
世间若有轮回,希望在来生里再与他再续前缘……
叶惜虽然很悲痛,但还是忍泪答应了她的请求。
沈存修是沈东辉唯一的顾虑,他死后,悲痛欲绝的沈东辉像解开封印的亡命徒一样,疯狂报复曾经伤害过他的人。
而他要报复的第一个人,就是生生碾断他双腿方崇斌。
当方崇斌的死讯传入方宗城耳朵,方宗城惶恐不已。
他不是害怕自己被沈东辉整死,是怕沈东辉越过他,去伤害他当下最在乎的人,例如千仪,例如叶惜,更例如千仪的两个孩子。
为了彻底杜绝这种恐慌与隐患,他出暗花十亿,只为尽快夺取沈东辉的性命。
但沈东辉要早有准备,自从在沈存修死后,他要全面展开报复之时,他就像变色龙一样,隐藏在了一个不被人发现的地方。
要他性命的策略做不成,方宗城只能从加强住处安全上下手。
可惜他忘了,保镖是人,可以抵挡袭击客户的人,当不了沈东辉那个亡命徒的炸弹和手枪。
沈东辉进入程家的方式,就像当年的蜗军进华国一般,先扔炸弹后进枪。
在程家的保镖死伤一片后,他像一个杀红眼的赌徒一样,开着越野冲进了程家客厅。
此时的程家,房子塌了大半,房间也是一片狼藉。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满身灰尘,他们一家四口都没有性命之忧。
惊慌之后,方千仪和程海川迅速调整状态,下意识的把柯振和方雨竹护在身后。
沈东辉在一群亡命徒的帮助下,从越野车上下来,嗤笑着对护崽的两个人说:
“自不量力,今天我要你们死,谁也救不了。”
程海川不想就此放弃,便不死心的向他说:
“废你胳膊的人是我,有仇有怨你冲我来。”
“从你来?”沈东辉低头,发出悲凉的惨笑,“告诉你,现在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了,也解不了我的心头之恨。”
而后抬头,把目光落在方千仪的身上。
回望过去半生,陡然发现自己的悲剧就是从痴恋这个女人开始的。
祸水!
马蛋,女人真他妈的是个祸水。
还是一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祸水,不值得,不值得啊!
“程海川,你不是很想救你两个小崽子吗!
现在我大发慈悲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亲手把方千仪送到我怀里来,我就放了这两个小崽子。
否则我立马当着你的面肢解了他们。”
警察的警笛声响起,沈东辉身后的一个亡命徒从身后的越野车里拿出一把电锯,逼迫程海川做选择。
看着轰的一声被拉响的电锯,方雨竹已经站立不稳,好在身旁有柯振搀扶,才不至于跌倒到地上。
程海川无法抉择,方千仪则为了她失而复得的孩子,想主动走上前去。
但被程海川柯振及方雨竹同时拉住。
“千仪别傻了,他把动静搞那么大,完全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表现。”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这也意味着警察也越来越近了。
亡命徒们不想留在这里陪沈东辉送死,便不再理会沈东辉的话语,迅速把程海川他们绑起来,放上炸弹。
一切做好,他们把炸弹遥控器交到沈东辉手中,然后伪装成路人纷纷逃离这里。
“想不到我沈东辉风光半生,最后却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娘的,那还不都是你个老混蛋自找的。”悲愤交加下,方雨竹口不择言的辱骂,
“我妈喜欢我爸,我爸珍爱我妈,你他娘的另寻新欢不好吗!干嘛要死缠着我妈?
还有你那个该死的儿……”
“不许辱骂存……”
沈东辉向她嘶吼,但是嘶吼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被身后悄悄靠近的人,一棍子闷晕。
闷他的人是杨雅欣,她本在婴儿房里哄孩子睡觉,没想到突然被袭,差点要了她和孩子的命。
从昏迷中醒来后,见保镖们已经纷纷逃走,沈东辉手中握了一个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炸弹遥控器,她便拿着棒球棍,悄悄靠近了他。
好在,沈东辉身体虚弱,一棍子下去,他当场昏倒,不然这会儿他们就成渣了。
五分钟后,警车和警察呼啸这来到此处,处理拆弹救人的事情。
沈东辉也随之被收监判刑。
经此一事后,方千仪他们对杨雅欣充满感激,
为了表达他们发自肺腑的感激,他们经过慎重的商议后,决定把方千仪手中的所有财产重新分割。
从此杨雅欣便不再是只能靠儿子才能过上好日子的依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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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成渣以后,一大家子人只能暂时住在酒店里,钱多钱少不是重点,重点是不方便。
尤其是方千仪的第三个孩子和孙子要出来玩的时候。
方千仪的小女儿还好一点,如下只有四个月,玩的东西还特别少,大多数的情况只要抱着哄着就行。
但八个月大的孙子就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小小的他不仅会趴,还会沿着沙发茶几等一系类的东西到处走。
稍稍一个不注意就会趴倒走廊里,安全十分令人担忧。
方宗城从叶惜那里知道了这个情况以后,连夜找人平了后院的泳池。
用最安全的材料拼搭成了一个布满海洋球,蹦床,小秋千等众多的儿童的玩具。
隔天,喜欢和小孩子玩耍方雨竹,就拉着杨雅欣来了方家。
玩疯了,玩累了,她们直接带着孩子留在了方家过夜。
让程海川和方千仪很无语,打电话让方雨竹把孩子送回来,方雨竹也不听。
让柯振去接,柯振说不通她们,空手而归。
程海川了解方千仪对方宗城那种,想和解而又不想和解的矛盾心理。
老实说,他也不想原谅方宗城,但更不想看到纠结与痛苦的方千仪。
于是当天晚上,他为了方千仪后退了一步,让柯振想办法拿下方宗城隔壁的房子。
如此就算他们父女不和解,方千仪也不会以为他的年龄越来越大而牵肠挂肚了。
对此柯振没有异议,程海川的话已经说出,他就去办了。
午夜时分的方家,方雨竹照例又趁着所有人都睡下以后,从房间里溜出来,准备去厨房偷吃个冰激凌。
但路过落地玻璃窗的时候,看到了竟然还没有休息的方宗城。
他半躺在一张可以摇晃的藤椅上,手中夹着点燃的烟,凝望着眼前的儿童乐园。
在方雨竹的印象里,他好像是不抽烟的,明显的反常举动让她忍不住走了过去。
以前的习惯经过这两年的纠正,已经彻底改了过来,所以她在出来后自然称呼道:“外公。”
方宗城听到身后传来的称呼,本能回头,
“你怎么也还没睡?是不是又起来偷吃冰淇淋啊!
那玩意儿伤胃,你还是少吃点的为好。”
“烟伤肺,你在提醒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一下自己呢?
还有,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怎么到了要注意身体的时候开始学抽烟了?”
方宗城看了一下手中的点点火星,淡然笑了一下说:
“其实我不是现在才开始学抽烟的,是一直都会,只不过在你妈妈出生以后,把烟戒了。”
“怕她闻到二手烟?”
尽管这是事实,但方宗城却没有回答,因为不想表现出太刻意。
成年后的方雨竹也成熟了很多,对于别人不想回答的事情,也不会再想以前那样继续追问。
她前走两步,趴在游乐场的栏杆上,非常懂事的宽慰身后的人:
“可能妈妈也想原谅你,来到您身边孝顺您,
但是考虑到我们时,会觉得原谅您对不起我们父子三人,所以才会选择一直陌生的吧!”
理解,这些他都理解,所以就算方千仪不来关心他,他也不会跑到她面前指责他是个不孝女。
“我现在你们家最喜欢往我这边跑的人就是你了,看来你对我的恨意是少了很多啊!”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对您的恨意就在我知道自己是我妈妈女儿的那一段时间。
明明她那么好,也那么疼我,我却偏偏被你老婆教成那个样子,你不告诉我真相,也不去纠正我对她的态度。
但又因为在你身边长大,你偶尔会关心我疼爱我的缘故,恨意就渐渐消失了。
尤其是这两年和我爷爷相处以后,总会不自觉的拿他和你比。”
讲到这个话题,方雨竹烦恼了,回身一屁股坐到方宗城旁边的椅子上,跟他抱怨。
“不知道他是不是从海边搬过来的,管的特别宽。
我早上睡懒觉他要管,我做幼师他也要管,太烦人了。”
“可能是你不吃早饭,担心你伤到胃吧!”
“根本不是,就是单纯的嫌弃我,看不惯我,对了,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抱过妹妹。
所有的心思和目光都在我哥和他儿子身上。还像就是传说中重男轻女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