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谷虽然名字里有“谷”字,但其实却是一个山顶上巨大的庄园。
整片建筑群被高高的围墙筑起,从外面便可以看见里面一栋栋穷尽奢华的别墅。
叶秋抬腿就要进入大门中。
“喂,那小子,你干嘛呢?”
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马褂男子从旁边走来,训斥道:“知道这是哪里吗?”
叶秋点点头,反问道:“寒山谷?”
“咦?”
马褂男子一愣:“你也是来求医的?行,交钱吧。”
“交钱?交什么钱?”
“呵呵,哪来的毛头小子,这点规矩都不知道,还来我寒山谷?”
马褂男子嗤笑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不是来看病的,只要想进寒山谷,就得交上一百万的保证金,懂了吗?”
叶秋好笑道:“只要想进这个门,就得交一百万?”
“没错!”
马褂男子倨傲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到了我寒山谷,也得守这规矩。”
叶秋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天王老子,但是也不想守这个规矩。”
马褂男子面色一冷:“不守规矩?呵呵,那我也很抱歉,只好请你滚了。”
“是吗?”
叶秋淡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让我滚的。”
马褂男子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小子,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三息之内,再不滚蛋,后果自负!”
叶秋并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马褂男子盯着叶秋,开始倒数。
“三!”
“二!”
见叶秋仍然无动于衷,马褂男子叹了口气:“不知死活。”
他开始最后的倒数:“一……”
“嗡!”
毫无征兆地,有一点银芒乍现。
还没数完,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错愕间,马褂男子低下头,看见一根银针正插在他的胸口处,针尾仍然在微微颤动。
“你……”
马褂男子顿时感到浑身酸麻无比,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指向叶秋,嘴唇颤抖着吐出了一个字。
叶秋收回弹出的食指,不再看他一眼,缓缓朝前走去。
“这一趟值了,这就已经省了一百万了……”
马褂男子的意识丧失之前,听见前方的背影在喃喃自语。
叶秋闲庭信步,一边走一边观赏风景。
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的确极佳,到处可见奇松瘦柏,嶙峋怪石,甚至还有一座不小的湖泊,也不知是人工湖还是天然形成的湖。
转过一处假山,叶秋突然看见一个石亭。
亭子里有十几个人,男女老少皆有。
让叶秋奇怪的是,这十几人中居然有一半都是病恹恹的,显然是身患疾病。
“小子,你也是来求医的吧?”
石亭的柱子上斜倚着一个青年,淡淡道:“如果是求医的就来这等着吧。”
叶秋看向他:“你是……”
“我是谁?我当然是寒山谷的弟子了。”
那青年满脸不耐烦。
叶秋笑了笑,也不说话,缓缓走进石亭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旁边的是个老者,脸色苍白如纸,不断有冷汗从他额头滚落。
虽然穿着厚厚的衣服,这老者却依旧在瑟瑟发抖。
老者旁边是个女子,约莫二十岁的年纪,她的瞳孔清澈明亮,长发披散,脸庞温润可人。
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毛衣外套,更是衬得她的皮肤白得几乎要透光。
不过此刻她紧紧握着老人的手,素白无暇的脸上满是焦急。
她抬起头来问那寒山谷弟子:“您好,请问……什么时候刘长老才能出来为我爷爷医治……”
“急什么?”
钱平的目光从女子身上逡巡了一圈,半响才意犹未尽地从女子身上移开,开口道:“刘长老岂是你们说见就可以见的?他老人家还在休息,等他醒了自然会来见你们。”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也站了起来,沉声道:“我等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在场的身家哪个不是几十亿以上?你寒山谷就这么晾着我们?这就是寒山谷的待客之道?”
“说得对!”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一脸愤怒:“只安排一个弟子接待我们也就算了,居然就让我们在这石亭里?我们本来就身体抱恙,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寒山谷负得了这个责任吗?”
“诸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钱平的脸色亦是沉了下来:“你们要搞清楚一点,不论你们在外面是什么达官显贵,在寒山谷,你们只是一群来求医的病人!”
他冷笑道:“刘长老何等人物,便是一省领导看见他也要客客气气的,难道因为你们的病就要打扰到他老人家的休息吗?”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病菌?给你们安排到石亭里已经很不错了,不要不知足!”
“你……”
众人气愤地说不出话来,一个个心中屈辱无比。
他们都是何等人物?在外面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命运。
如今居然在这里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教训了一番,却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们是为了治病而来,如果这病在外面能治好,他们又何必要在这里受这个气?
“大家稍安勿躁,还是静心再等候片刻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站起来男子劝道:“再说了,就算是在医院看病也要挂号,咱们等一等也是应该的嘛。”
“放你妈的屁!沈德义,正主还没出来呢,你就开始拍马屁了?你没看到苏老先生已经命悬一线了,还等?作为医生,难道眼睁睁地看着病人去死?”
立刻就有一个脾气不好的壮硕男子站了起来,怒骂道:“你自己犯贱,老子不陪你了!”
“赵达,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也是为了大家着想吗?”
沈德义面色一阵青一阵红。
赵达招呼旁边的秘书:“走!老子就不信,偌大的华夏还没人能治病了?”
众人见那赵达要走,一个个面色变得犹豫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婧儿,回来吧,咱们也走!”
却是那个面色苍白的老者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开口。
“爷爷,您怎么站起来了!”
苏婧连忙小跑了上去,小心扶住了老者:“爷爷,咱们……”
老者面色痛楚,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就要往外走:“我宁愿死在谷外,也不愿意被人如此欺侮!老子站直了一辈子,难不成到死了却要向人跪着?”
钱平呵呵笑道:“走吧,没人强留你们。不过我要提醒各位一句,你们这病,天下除了我寒山谷,没人能救得了!”
他转头看向苏婧:“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一去,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
苏婧俏丽的脸上满是挣扎,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不一定吧?”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