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意只是与陆清打了个照面, 径直走进会场。

整个会场布置得金碧辉煌，每张桌子安排固定人数，桌上摆放着漂亮的鲜花装饰，还有宾客名单立牌, 便于vvv们找到自己的位置, 门口也有专人带领入席。

每桌作陪的艺人至少两人,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她同桌的是演员之一是程亦歆。

她看了眼桌上程亦歆座位牌，正巧看到一位穿着考究的贵夫人走进会场, 身边跟着某知名品牌的营销总监。

贵妇含笑与营销总监说了几句, 会场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将她带到与池意相邻的桌子。

“意意？”洛静见了她有些意外, “你要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们可以一起来。”

工作人员也是有眼力见, 见她遇到熟人, 立马说：“那洛女士，我就不打扰您二位了，有事随时招呼。”

“舅妈。”池意走过去与洛静打招呼, 笑道：“我也是在来的路上听到舅舅说, 正想打电话问问您到了没呢。”

“你坐哪桌？”

得知她们没有安排在同一桌，洛静皱了下眉头，明显不悦的神色, 又说：“我跟大卫说一声，让他安排。”

大卫是格丽斯的区域总监，在洛静口中就像一个服务员那么轻松。

“不用啦。”池意笑着婉拒, 又看了眼洛静桌上的名单立牌, 比起她, 洛静这样的贵妇才是格丽斯重点维护的大客户，作陪的演员除了代言人之外还有格丽斯高层。

“我在可就耽误你和小姐妹唠嗑了~反正我们两桌离得也近，舅妈你要是有喜欢的，我买来送给你。”

“还是我们意意贴心，哪像你舅，问都不问一声。”洛静说着话，看到熟识人也到了，找借口打发她：“好了，你年轻人去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子吧，我那些‘小姐妹’可来了~”

池意正低头和程亦歆发消息，一个人过来与她打招呼。

她抬眼，很眼生的面孔。

“池总您好，我是xxx的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经纪人一脸的媚笑，双手将名片递过来，“希望能有机会合作。”

她接过名片，那经纪人又去给其他人递名片。

那头的程亦歆发了张照片过来。

照片里她穿了一条浅色的小礼裙，锁骨珍珠项链上，绿钻镶白金吊坠是整套服装的亮点。

[池意]：你脖子上的项链很好看，多少钱？

[程亦歆]：二十万。

池意仔细看了眼，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戴珍珠项链都不觉得土，应该会是舅妈喜欢的类型。

[池意]：我可以买吗？

那头的程亦歆秒回了个不要，以为是她想要支持自己的业绩，回复得很直接。

[程亦歆]：这个款式不适合你，挑你自己喜欢的买。

池意正在思考怎么回，晚宴的负责人大卫过来与她打招呼。

“池总。”大卫举着杯子，因着会场有些吵，他略弯下腰：“很荣幸池总这次能来参加我们的新品发布。”

面对重量级客户，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区域总监，不过是一个高级销售员。

“给您安排的位置不知道是否满意？我们原本是想将您和洛女士安排在一起，但考虑到您和我们品牌本次邀请的新朋友亦歆是熟人，所以就将您安排在同一桌，如果不满意可以为您更换到洛女士那一桌。”

“不用换。”池意略微颔首，“这样就很好。”

“好的，希望您能在今晚遇到心仪的商品，我们还邀请了乐团和舞团表演，晚宴即将开始，预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大卫与她打完招呼，走到另一桌问好。

十几分钟后，整个会场暗了下来，预示着晚宴开始。

在新品发布之前，品牌方邀请乐团和歌舞团表演节目暖场子。

在之后，配合新品发布的是代言人穿戴新品以舞台走秀的方式进行展示。

拿着几千万的代言费，代言人们的表情管理十分到位，而台下的富豪们就像菜市场买菜一样，觉得这款好打算买这款，那款也想买。

池意为舅妈挑了一套系列代言人展示的珠宝套饰，而她还想买一件私人礼物赠送给洛静，首选程亦歆戴的那条珍珠项链，备选是胸针。

新品发布结束之后的时间就是社交时间，艺人们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但往往很多还没有走到位置，就被拉着要求合照，就跟集卡似的。

好不容易等到程亦歆得了空，池意这才走上前去。

“亦歆，可以拍张合照吗？”

池意今天穿了一身修身又带点休闲风格的深色条纹西服，在一众与老公前来参加晚宴的女士里，更凸显出干练商场女强人的气质。

待她们站定之后，一旁的公关立马举起照相机对着她们咔咔一顿拍，各种角度都有。

拍完照，池意目光落在程亦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近距离看白金吊坠闪烁着光芒，就是绿钻的品质稍微次了些。

“你这条项链…我要订一条。”

她一开口，程亦歆立马四下看了眼，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小声说：“你别买。”

毕竟是砸金主爸爸的饭碗，程亦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用只有她们听到的声音说：“不用想着支持我，卖不出去没关系的。”

作为普通人摸爬滚打上来的，程亦歆对于这类动辄几十万的高级珠宝是绝不会自费购买的，更不可能让池意为了支持自己的工作，而去买一条不适合她的首饰。

再说，就算卖出去了她也没有提成。

程亦歆刚说完，就有人过来要求拍合照。

池意看了看她，说：“那…你先忙，我再看看。”

见她一个人落单，公关立马过来上前询问，“池总，您有想要合影的明星吗？我为您安排。”

想到给舅妈看的那套珠宝，池意下意识看了眼那套首饰的代言人黄欣希，身边围了几个年轻的女士正在合影。

“黄欣希。”她回道，“但她好像很忙。”

“黄欣希对吧？”公关看了眼，微笑道：“您稍坐片刻，我去沟通，让她来找您。”

程亦歆合影笑得脸都快僵了，刚空下来就寻找池意的身影。

好嘛，这一下就看到池意在和一个女演员在合影。

黄欣希，格丽斯品牌代言人，人设形象是30+的气质淑女，哪怕年龄摆在那，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三十多，情商高又优雅一直被誉为女神的存在。

出道也早，程亦歆小的时候还看过黄欣希演的电视剧，有一阵特别迷这个姐姐，可进入娱乐圈成为演员之后，还没有机会能接触到这样极高知名度的演员。

现在也一直以黄欣希这样优秀的前辈作为前进的目标。

拍照的时候，黄欣希笑容特别亲民且甜美，拍完照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池意脸上也带着笑，随后两人竟然还加上微信了？？

“亦歆，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转头就看到许久未见到的陆清。

她无意识皱了下眉头，顾及到这个场合，随时都可能有镜头对准她们，表面客套笑了下。

“一起拍张照吧。”说着，陆清挥手叫来公关的人给她们拍照，

在这种场合下，艺人们无权拒绝格丽斯的请求。

像应付工作一样拍完了照片，程亦歆想走，可陆清又以想要了解她推荐的这款珍珠项链为由将她拦住了。

有关于首饰的介绍，品牌方已经提前把资料发给出席的艺人，确保她们在被问到的时候能够很好讲解自己的商品。

程亦歆也就按部就班与陆清说了。

待她介绍完之后，陆清开口说的却是和首饰全然无关的话题。

“我看到微博，你和池意互动得很频繁嘛，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都有cp超话了。”陆清说。

程亦歆微笑道：“这好像和陆总没有关系。”

“是没有关系。”陆清挑挑眉，“你这条项链也就二十万，为什么池意愿意去买近三百万一套的珠宝，而不买你戴的这条呢？”

“你也别说我怎么样，说不准池意还没我对你有心，至少我愿意为你这条项链买单。”

“喏，不信你看。她们旁边那个人你认识吧？格丽斯的营销总监，负责本次晚会客户订购签单。”

程亦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三人相谈甚欢，随后池意被营销总监一对一服务。

“看到了。”即便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也清楚是自己把池意推出去让她自由购买的结果，还是在陆清面前，更不可能透露出一点点不悦的情绪。

她看着陆清，笑容扩得更大了，“这不是说明，池总财力雄厚么？几百万的珠宝说买就买，你呢？陆总你不会靠嘴买单吧。”

“你别激我。你脖子上这条项链我买了，我知道你们艺人身上有业绩指标，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支持你的工作。”陆清笑里多了几分嘲弄，“我可不像有的人，跑去支持别的女人。”

“那就别废话了。”程亦歆挥手叫来工作人员，没有给陆清反悔的机会，让人服务陆总下单订购珍珠项链。

话到了这份上，陆清自然不可能打退堂鼓，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大手一挥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让秘书去付款。

再转身，程亦歆已经不见了。

珍珠项链售出后，下一件首饰是一枚粉钻戒指和手表，售价分别是25万和30万。

听到这个价格，程亦歆都在心里忍不住感叹格丽斯昂贵的价格，换了她绝对舍不得买。

回到会场，再看到陆清时，只觉得她才是行走的韭菜精。

而池意正在和富太太们聊天，其中一个贵妇挽着池意的手，相谈甚欢。

这才是真正的名利场社交，那样的场合程亦歆自知挤不进去，很快又收回目光，笑着与前来打招呼的宾客及品牌方交谈。

空下来时韭菜精又来了，看来今天是铁了心想在自己面前出风头。

“你知道和池意说话的那些女人是谁吗？都是格丽斯非富即贵的重点客户，亦歆，我真诚奉劝你一句，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像池意这种做实业起家的背景，我说直白点，他们看重的是门当户对，瞧不上娱乐圈的人。现在对你好，都是玩玩而已，就像今天她能够眼皮都不眨买奢侈品，可对你不闻不问。”

“那你呢？”程亦歆问。“不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和于娇关系匪浅吧？哦，不对，那应该早就是过去式了。”

“我和于娇真的没什么，我们分开之后我也和她断得干干净净，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反思自己……”陆清说着又要开始诉说自己痴情的相思之苦。

程亦歆抬了下手，将腕表露在陆清眼前，“陆总，叙旧的话就别说了，既然你知道我有业绩在身，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等等……”

陆清盯着那只表犹豫了下，“……我买了！”

韭菜精起了个好头，接下来几款首饰更加珠光宝气，成功引起其他的兴趣，交谈过后多数直接就下单了，这些买奢侈品毫不手软的富姐姐，比她想象中还要好沟通。

最后一件首饰是一枚胸针，为了更好佩戴，品牌给她换了一套西装造型，胸口那枚宝蓝色的胸针明亮又闪烁。

价格也不菲，80万，是她今晚所有单品里最贵的一款。

本以为今天自己作为小糊咖要在角落里发霉，没想到自己人缘意外的有点好。

只是让她有些遗憾的是基本上没有和池意说过几句话，池总比她还忙。

“你这个胸针挺好看。”刚站定，一个贵妇人看到她的胸针过来询问，“是什么材质？”

程亦歆认出来和她询问的贵妇，是品牌方重点维护的优质客户，都叫她“洛女士”。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了，大概是哪个名利场见过，很正常。

在介绍前她犹豫了下，在“洛女士”和“姐姐”之间，选择了后者。

因为她听到其他的艺人也这么称呼她，尤其是小鲜肉，嘴甜哄得这位姐姐很是开心。

况且，洛女士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就像三十多，根本看不出真实年龄。

洛女士对她的称呼表现得很满意，听完介绍后，一开心就决定要买下这枚胸针。

“舅妈。”一个声音斜/插/进来，是池意。

等等……舅妈？？？

程亦歆瞳孔震惊了，她叫池意的舅妈“姐姐”，那她和池意是什么关系，这辈分突然有点算不过来。

“意意，你来得正好，你看这胸针好不好看？”

“好看。”

“姐、呃，我摘下来更方便看一点。”程亦歆还沉浸在叫姐姐的尴尬里，手忙脚乱要去取胸针，可有些难摘，池意见状就说：“别动，我帮摘。”

“不用取下来的，还让你这么麻烦。”洛静笑了下，“我越看你越有点眼熟。”

嘶，好像是老爷子藏的那一整房间杂志的女主角之一。

“舅妈。”池意主动与她介绍，“我们是好朋友。”

“哦~~我就说呢。”洛静想起来了，又看着程亦歆，笑着打趣道：“很有趣的姑娘，但既然和我们家意意是好朋友，叫我‘姐姐’就乱辈分了。”

“呃，嗯、洛女士……”

池意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纠正她：“叫阿姨。”

“嗯，就叫阿姨吧。”洛静颔首道。

程亦歆这才略别扭地喊了声阿姨，从出道之后，在这种商业场合里她就没有和谁在称呼上套过近乎，基本上叫x先生或者女士，再不济叫老师、前辈。

这样的称呼，倒觉得像是拉家常闲聊，很微妙。

洛静把胸针递还给她，笑道：“这枚胸针很漂亮，我买了，送你就当见面礼。”

“？？？啊？”程亦歆完全懵了，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洛阿姨您不用破费，心意我收到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上来就送几十万的见面礼，程亦歆完全不敢想。

她忙给池意使眼色求助。

“舅妈，这枚胸针我已经下单了，送给你的。”池意说，“你要是送亦歆，那就撞同款了。”

以这个理由，好说歹说，才打消了富舅妈要送见面礼的心思。

洛静离开后，两人才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池意在与她说要下单胸针的事。

她心里不太舒服，本想拒绝的，可池意已经和洛静说了要买，也只能让人过来给池意登记。

晚宴持续到近11点才结束，坐上保姆车回去的程亦歆只觉得几个小时下来，脸都笑僵了。

李文静倒是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不错嘛亦歆，我还想着你能卖出个三四件，没想到推荐的首饰全卖了啊。在格丽斯代言候选人名单里你更有分量了。”

程亦歆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嗯。

“怎么，不高兴啊？”李文静疑惑道：“是因为遇到陆清吗？她又招惹你了？”

“是招惹我了。”程亦歆顿了下，“打肿脸充胖子，她买了三件。”

“这不是好事吗。”

“还有池某人也是打肿脸充胖子。”

“听你这语气……”李文静揶揄道：“在生池总的气啊？因为她只买了一个胸针吗？可那是你客单价最高的首饰，都赶上陆清的三件了。”

“还不如不买。”

李文静还要问，程老师心情不佳，不想说了。

见她不愿说，李文静也没再多问，偷偷给池意发了条消息询问情况，毕竟开导艺人情（吃）绪（瓜）对经纪人来说也很重要。

回到君山小区接近凌晨12点，对面那栋白色房子已经亮起了灯。

程亦歆看了眼，径直走向自己的房子。

到家本应该洗洗睡了，但程亦歆越想心情越糟糕，索性坐在客厅刷手机，边刷晚宴流出的物料边发呆。

叮咚——

门口传来门铃声，这个点了，能过来的人只有池意。

回过神的程亦歆看了眼，并没有想要去开门的想法，同时又有些不理解自己现在的情绪，为什么会因为池意没有跟她买首饰而不爽，明明是自己主动让她别买的。

讨厌这样的情绪。

“亦歆，我知道你回来了。”池意改为敲门，她敲了几下，“你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等了一分钟，门锁响起“滴”的一声。

随后，她看到池意开门走进来，一见到人，心头又是一股无名怨怼，说了句：“我明天就换密码。”

听到这话的池意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她一步步朝程亦歆走去，手里还拿着一盘小饼干。

“刚出炉的小饼干，要试一下吗？”

“不吃，大半夜，腻。”

别想用小饼干勾引她，没门！

池意倒也不着急，走到她面前，把那盘饼干放在桌上，又拿了一块，半蹲在地上视线与她持平，咬了一口小饼干。

嘎嘣脆，酥得直掉渣。

“抹茶味的，好香呢。”池意说，“真的不尝尝吗？”

程亦歆的表情有点松动，这饼干是加了香精吗？这么远她都闻到香味了！

“试一下吧~”池意把吃了一半的小饼干递到她嘴边，“知道你今晚肯定累了，我特意提前回来做的。”

香甜的小饼干都到嘴边了，程老师勉为其难吃了一口。

“我听文静姐说，品牌给你安排的首饰全部卖出去了。”

提起这个，程亦歆皮笑肉不笑道：“托池总的福。”

“干嘛。”池意笑道，“感觉你很不开心。”

“挺好的，我很开心。”

池意转而坐在她身边，自顾自说：“晚上我买了一套珠宝首饰，就是黄欣希代言的那套，是舅舅拜托我挑选的，送给舅妈的结婚周年礼物。”

“那枚胸针，也是我想送舅妈的，只不过被舅妈抢先了，所以我那时候才说我已经下单了。是我本来就要买的，是有需要才买，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两段话解释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还有第一件珍珠项链，本来是想送这个给舅妈的，但是你说了之后，我觉得确实也没有那么合适，也知道你展示的商品里有更适合的，我就没有坚持。”池意顿了下，眼神略幽怨起来，“之后那条项链就被陆清买了。”

“那又不是我让她买的。”程亦歆想起来陆清的话，加上池意和黄欣希互加好友的一幕，不自觉又皱了下眉头，“她还跟我说，你们豪门喜欢门当户对的。”

池意转头看向窗外，“我们房子都建得这么对称了，还不够门当户对吗？”

“…………”程亦歆一时无言，好一会才没有说服力道：“我又没说我们两个！”

“噢~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我加了黄欣希的联系方式，我们公司有一个公益项目，考虑举办一个慈善拍卖会，我知道黄欣希有参加一些公益项目，就在沟通的时候问了一下，她表示感兴趣，所以才交换的微信。”

池意说着，又拿起一块小饼干递到她嘴边，“小饼干不吃要凉了。”

程亦歆心里那点疙瘩突然就消了，心情也好了很多，今天一整天都在忙格丽斯晚宴的事，刚才抽空上微博，看到亦歆一意的超话才知道未来城8号感恩回馈日活动的事。

“你们商场八号做活动啊？”她问，“怎么这么突然？”

“不突然，筹备了很久想出的活动方案。”

她想说那天刚好是自己出道五周年的日子，不过想了下还是没说，尽管cp超话里已经yy得天花乱坠了，但可能……真的只是巧合吧。

“商场是早上九点营业吗？我看活动还挺划算的，那天九点半有时间想去给我爸妈买两件羽绒服。”

“早上十点。”池意回道。

程亦歆明显有些失望，“好吧。”

池意好笑道：“程老师买两件羽绒服还这么精打细算吗？”

说到这个，程亦歆看了她一眼。

“给你买的10个熊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生活不得不节俭一些，一个泡面掰成三顿吃，被我爸妈知道肯定要削我一顿。”

池意一下就乐了。

“8号早上九点半，我陪你去买羽绒服。”

“不是十点才营业吗？？”

“虽然是十点，但商场内商家的上班时间普遍是九点，因为要做开店前的准备，九点半基本都开店了。”

程亦歆一听就乐了，一扫今晚的阴霾，喜滋滋地给母亲打去电话，浑然忘记现在都十二点了。

池意刚要提醒，那头的程妈妈就已经接起语音。

“妈！你们之前不是说想买羽绒服嘛，我这的商场品牌有活动，这两天你们抽空去店里看看款式，到时候我去给你们买。”

“不用买了，上次也是随口一说，旧的还能穿。”

程亦歆看到池意给她的时间提醒，“妈，这个点你已经睡了吧？我刚工作完回来，都忘记时间吵到你睡觉了。挂了挂了，快睡吧。”

“没呢！”那头程妈妈忙说，“我和你爸在收拾行李！咱家一个亲戚的女儿嫁到京宁，请我们去喝喜酒，我跟你爸这几天忙忘了，临睡看到手机航班通知才想起来这事，这不临时抱佛脚收拾行李嘛！”

“哈？喝喜酒你们都能忘啊，要来京宁也不跟我说一声，明天几点抵达？亲戚那边有安排人接你们吗？”

“没有没有，没事儿，到时候我跟你爸打个车就过去了，你工作忙，我们能处理。”

“那哪行，都来京宁了还让你们自助显得我这女儿太没用了，把航班信息发给我，我去接你们。”

结束语音，程妈妈把航班信息发来了，明天下午到京宁，吃喜酒在后天。

池意幽幽说了句：“你不是说明天中午要去外地后天才回来吗？”

“……！”程亦歆一拍脑门，“我居然忘了！”

明天助理也会跟着去外地。

那爸爸妈妈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