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邀请后, 怕池意拒绝, 负责人趁热打铁忙说：“池老师报酬方面您放心，一定给您满意的价格！”
李文静咋舌，怎么也没想到杂志社会如此“饥不择食”，连圈外人都不放过了。
站出来与负责人解释：“实在抱歉, 池总是圈外人, 不方便出镜。”
主要是，堂堂一个集团董事长, 也不在乎这仨瓜俩枣的。
负责人不死心，继续说：“池老师的外形条件非常符合我们本次的主题, 若是能和程老师一起拍摄，一定非常养眼，池老师请您务必考虑一下！”
“……”池意看了眼程亦歆, 对方也拿不准主意了。
她想了一下, 说：“我可以尝试一下。”
“真的吗？”负责人轻松地笑了出来，怕她反悔, 立马指挥起棚内工作人员：“服装！化妆师！快、快带两位老师去准备！”
池意同意拍摄让程亦歆惊呆了, 她没有想到池意会答应的。
直到换服装找到独处的时间，她才问：“你怎么会答应拍摄？这可是杂志封面哎！不是拍照发微博。”
“你不希望我答应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亦歆顿了下, “拍杂志没有那么容易，要摆很多pose, 还要做表情。我第一次拍杂志的时候笑得脸都僵了，你肯定会不习惯，你又不缺钱, 只是救场的话也没有必要。”
“我是有私心的。”池意顿了顿, 岔开目光看向她身后的墙, 表情略不自然道：“因为拍摄的另一位对象是你我才答应, 我想和你拍属于我们的双人照片，做留念也好……”
说到这，池意声音变小了，带着点醋意说：“你都和余司扬拍那么多照片了……多我几张又怎样。”
程亦歆表情凝固了下，随即噗嗤笑出声。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她笑弯了眉眼，又捏了捏池意的脸，“池小鹿，爱喝醋。”
“吃余司扬的醋完全就没有必要，我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池意条件反射看向她，脱口而出：“那你对我有兴趣吗？”
程亦歆挑了下眉，故意逗她：“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兴趣？”她故意加重“兴趣”两个字。
哪方面？方方面面。
池意没吭声，程亦歆抬手，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心口，说：“快换衣服吧。”
拍摄的第一套服装是西装主题，服装师给池意挑了一套双排扣白色西装，没有内搭，V领衣襟能看到漂亮的一字锁骨，以及胸前白皙的肌肤。
造型师给她做了个大背头造型，更加突出五官的精致感，让本就巴掌大的脸更加立体。
白色穿在池总身上，极具冷艳感的造型，多了几分只可远观的禁欲的美感。
“池老师，我从没有见过有人比你还适合这个发型！”连发型师都忍不住赞叹，“你的五官真的好精致。”
尤其是不笑的时候，用当下流行词汇形容，简直是气场全开的alpha。
做好造型的程亦歆从另一个化妆间出来，在从镜子里看到池意时有点不敢认，是一眼就被惊艳到的心动感。
对方已经从镜子里注意到她的出现，转过椅子看向她。
“天呐！池总你这个造型太好看了！”小雨忍不住惊呼。
相比池意妆造的冷艳感，程亦歆要更柔和一些，白色正肩西装，尾部是大拖摆鱼尾样式，内搭同色一字领底衫和短裤，中间用腰带做装饰拉高视觉差，半敞开的裙摆让腿看起来更加细长。
“程老师也很好看。”池意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程亦歆笑了下，慢慢走到她面前，因着池意坐在椅子上的身高差她不得不低头去打量对方。
从她的角度，隐约看到池意西装领口里的真空，没有看到打底衣，就问了句：“里面是什么？”
“胸贴。”池意老实回道。
程亦歆无意识微皱了下眉头，抬手替她拢了一下西装衣襟，“这套衣服很适合你。”
池意柔柔地笑了下，笑容里多了几分羞赧。
“两位老师，可以开始拍摄了！”
内景是现布置的场景，一张圆桌，两张高脚凳，桌上摆放着一盘水果。
因着池意没有拍摄经验，摄影师在一旁指导，让她就坐在那里，程亦歆主动互动，用盛世美颜填补专业的空缺。
“程老师，第一组动作内容是喂食，水果不够还有。”摄影师顿了顿，说：“希望两位老师能拍出闺蜜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没有问题我们就开始了。”
程亦歆做了个ok的手势，在摄影师的镜头对准她们时一秒入戏。
她拿起叉子，将一颗草莓喂到池意嘴边，摄影棚开始闪烁相机的闪光灯。
拍了几张，摄影师皱着眉头看回放照片，不太满意。
“动作太生硬了，道具，道具！再布置一下，看加点什么！”
道具想了想，拿来一杯红酒，让池意端着。
可拍出来的效果不好，反而更土了，又把红酒换下来寻找可以替代的道具。
程亦歆看了看池意，见对方坐在那里跟大佛似的，一脸的正气，也难怪没有互动感。突发奇想问：“有丝带吗？”
工作人员很快拿来一条浅蓝色丝带，不清楚程亦歆要丝带是什么作用。
她让池意把手伸出来，将丝带系在她白皙纤细的手腕上，长度还留了一截。
有点色气。
转头对摄影师说：“可以开始了。”
在摄影师拿起相机的瞬间，程亦歆抓住丝带另一端的手猛地一拉，将池意往自己这边带。
池意没有防备，距离一下拉得很近，眼里还有小小惊讶的神色，一颗完整的草莓抵在她的唇边。
要的就是这种自然的状态，摄影师咔咔一顿拍，要求不敢太高，确认能用就让人换下一组动作。
程亦歆背对镜头，池意面对镜头站立。
“池老师左手抬一点，环住程老师的腰，下巴微微扬一点。”
听到摄影师这么一说，程亦歆立马清楚摄影师想要什么效果，她偏头让池意的整张脸出现在镜头里，同时抬起左手搭在她的肩上，脚步略迈开了些，露出修长的腿。
她们身高相仿，搭在肩上美感不足，就往下挪了一些。
不凑巧就搭在了池意胸前，软软的。
感觉到搭在自己身后的那只手紧了一下，她偏头看向池意那张冷艳的侧脸，压低声音，带着调侃的语气道：“摸一下你紧张什么？”
“……”池意没吭声，摄像师先说了一句开始拍摄。
根据摄像师的指导又换了几个姿势之后拍完这组照片。
折腾了好一番，终于拍到内景最后一组照片，工作人员直接拖上来一个大床垫。
摄影师让池意半躺在床垫上，程亦歆顺势单膝跪在她身前，一只手摁住池意的肩膀，另只手挑起池意的下巴，近似上位者的姿态。
“好的，换一个姿势。”
程老师对自己如此攻气十足的姿势很满意，想着下一个动作把池意摁在床垫上。
可没想到忽然觉得腰上被人一勾，她没有防备坐在池意的右腿上，与此同时池意从床垫坐起，一只手揽着她的腰。
同时游刃有余地看了她一眼，微曲起另一条腿，看向镜头时攻气在此刻尽显无遗。
“不错不错！”摄影师很满意池总终于开窍了，多拍了几张，“再靠近一点，对对对……”
“好了两位老师，内景的到这里拍完了，去换一下衣服稍事休息之后我们去外面拍。”
最后外景照片是用最后一套婚纱，婚纱是赞助商根据两人的尺寸量身修改的，池意试穿宋筝那条婚纱并不太合身，为了拍摄效果只能又换上第一套白色西服。
程亦歆的是一件轻盈款婚纱，颜色当下兴起极具高级感的奶油色，紧身一字领，半露背，肩部是两根镶珍珠吊带。
裙摆如同云朵般蓬松柔软，后腰是一个大蝴蝶结设计，比起婚纱，更像礼服。
程亦歆在落地镜前提着裙摆转了一圈，问一旁的池意：“好看吗？”
“好看。”池意点点头。
好看是好看，但对比程亦歆出席场合穿的礼服来说，有点太素了，可既然是赞助商提供的，也不好评价什么。
相信万物皆可PS出赞助商想要的高级精致感。
按照拍摄流程，一会儿外景最大的道具是汽车，主要是宣传汽车，而汽车也是某汽车品牌的赞助商提供。
没有收到动身拍摄的消息，就先在休息室休息。
李文静在刷着微博，随时关注手下艺人的动态，忽然问了句：“你们昨天去逛超市了？”
“你怎么知道？”程亦歆问，想起昨天买菜的事，她就忍不住抱怨，“昨天超市好多人，我想买肉都没买到。”
“喏。”李文静把手机朝向她们，“你们昨晚逛超市被人拍到发网上了。”
照片里戴口罩的程亦歆和池意手牵着手站在肉类冷藏柜前，手上还拿着一盒鸡肉，当时是在询问池意要不要吃这个。
网友表示在超市买菜好像遇到程亦歆了，但是不敢确定是不是本人。
“昂，是我，怎样。”程亦歆一副理所当的样子，“不就买个菜吗，这有什么好拍的？”
李文静看她一眼，收回手机，“你也就仗着你们都是女的传不出恋爱绯闻了。”
“那可不。”程亦歆说着，掏出手机，找到那条微博，热度还挺高，评论区底下还有人在问是哪家超市要去偶遇，还有人认出来和程亦歆一起逛超市的是池意。
@程亦歆：昨晚和池总一起买菜，人太多了，强烈要求@壹心生活超市特惠日能多补一些货！我没有买到小排[哆啦A梦][流泪]//转发微博
这条微博一发，变相给未来城做了个免费宣传。
“两位老师，场地布置好了，可以出外景了。”工作人员过来敲门。
场地是在摄影棚外面的空地，两边是行道树，中间停了一辆百万级SUV，就是今天要拍摄的道具车。
李文静一眼就发现问题的存在，询问道：“流程表上写汽车品牌是xx，怎么改成这辆了？”
工作人员给她们解释，赞助方面出了点问题，原定的车无法送来，大概也是想省租借豪车的费用，就能用社长的车进行拍摄。
负责人以为她是嫌弃汽车品牌，解释道：“几位老师，用这辆车也是一样的，档次不低。”
“不是的。”李文静解释道：“我们程老师有汽车代言合同，所以在有关于汽车方面的宣传要谨慎。据我所知这品牌和程老师代言的品牌本就是竞争对手，如果用这辆车拍摄，会影响到下季度我们和品牌的合作。”
负责人这一听就头大了，没考虑到还有这一茬，豪车租借需要提前预订，这会儿上哪去找合适的车。
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协商不了只能取消外景拍摄，池意思索了下，和思文说了些什么。
思文走过去和负责人沟通，很快负责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池总，杂志那边同意我们的方案，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思文过来报告事情结果。
池意点点头，“好，你去吧。”
“什么方案？”程亦歆疑惑道。
池意转头看了眼那辆准备挪走的汽车，说：“如果拍摄实在需要汽车的话，我可以提供一辆供拍摄使用。”
“你那辆迈巴赫吗？”程亦歆问，那辆车商务感太强，不太适合拍照。
“不是噢。”池意笑了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想不出池总还有什么车，毕竟平时她自己就开那辆沃尔沃，低调得很。
思文行动很快，半小时之后，一辆装有汽车的运输车驶入摄影棚园区。
看到那辆豪华超跑，懂车的负责人惊讶得嘴巴张成了O形。
程亦歆看到是一辆跑车，不是常见的那些款式，黑和红配色有些复古，车标认不出是什么品牌，但造型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思文缓缓把那辆超跑开到平地，那引擎声如同低吼的狮子，很不一般。
“没想到能在这种场合下见到这辆车！真的可以借给我们拍摄吗？”负责人强忍住心头的激动，连称呼都变了，“池总，一会拍完照可以让我和这辆车合张影吗？”
就在程亦歆疑惑负责人反应时，听到李文静询问这辆车是不是“布加迪”之后瞬间明白了。
可不就是罕见到出街都能被营销号水一条新闻的豪华超跑么？
“这是你的车吗？”从没有见池意开过，也没有在车库看到过，下意识以为她也是借来的。
“嗯，外公送的。”
“怎么没有见你开？”
“太吵了。”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
负责人从没有这么积极，带着工作人员赶紧开始布置拍摄。
在等待的时间里，池意看着那头熙攘的人群，又看到程亦歆也在看那辆车。
“这车借他们拍摄费用贵吗？”程亦歆很好奇，据她所知普通跑车租借一天费用上千，这车不得更贵。
“不贵。”池意说，“免费租借。”
“？”程亦歆微讶，刚才协商时，以负责人的态度是愿意花钱租借豪车的，怎么到池总这就免费了？
没想到池总少见地凡尔赛了起来。
“这辆车只是我车库里的其中一辆。”
“会借这一辆是因为我想告诉你，这样的车我也有。”
“啊？”程亦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池意这话是什么意思。
炫富可不是池总的性格。
程亦歆停顿了几秒，思索了下——
“嘶，你不会还惦记着昨天的新闻吧？”
池意偏头不去看她，继续说：“告诉你朋友，我的更贵。”
池总奇怪的胜负欲。
程亦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捧住她的脸，把她的脸摆正，“她不知道才会这么说的，你不会从昨晚吃醋到现在吧？”
太委屈了，可算给池总找到炫耀的机会了。
程亦歆哈哈哈笑了出来，惹得李文静都过来询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事。”她摆摆手，强忍着笑容，“池意小朋友在闹别扭。”
闹别扭你不该哄哄吗？李文静正想说，就看到池意一脸专注地看着程亦歆，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
……到底谁才是小朋友啊？你才是被宠的“小朋友”吧？
外景照片拍得很顺利，下周三能够顺利发刊。
在那之前，杂志社官方微博就已经在微博剧透了新一期的封面，以及电子版部分写真照片。
对于女性杂志来说，双人封并不特殊，但有CP感的双人封堪比时尚大片，才发出就引起热议，加上程亦歆的人气，热度一下冲上热搜。
养眼的美女组合，简直颜控福利，就连路人也表示发售后要买一本解锁更多照片。
亦歆一意cp超话更是在短时间内关注数破了五万，实时广场动态根本刷不到头。
@亦歆一意szd：啊啊啊啊姐妹们我又要昏过去了！万万没有想到，我磕的圈外cp竟然也有合体拍双人封面的一天！这绝对是cp世上绝无仅有！
@新入坑的cp粉：我姐就在杂志社工作！据说本来和亦歆拍封面的是另一位演员，但是当天另一位临时有事来不了，正好池总探班，就拉她去拍照了！没想到拍出来效果这么好！池总现在，立刻，马上出道！走花路！
@祈久大镁铝合金：真的吗！谢谢那位演员才能让我们看到如此优质的封面！我爱她！[打call]
@咿呀咿呀哟呀：姐妹们！一手资料我在论坛上看到有工作人员爆料，她们拍照的那辆豪车是池总的！为了老婆免费提供给杂志社拍摄！天啊如果这都不算爱！这一波我站亦歆1意！
@亦歆一意szd：我靠真的假的，那辆车我查过了很贵的！还是全球限量，我宣布今天开始我是池总的老婆粉！快给我出道！！
发售日前一天，程亦歆收到杂志社送过来的样刊，比其他人先看到全部的写真照片。
程老师看过后非常满意，尤其是在床垫拍的那几张，那暧昧氛围要不是她是当事人，都怀疑假戏真做了，那几张汽车大片更是拉起整组照片的高级感。
“明天发售别忘了帮我买一本回来。”程亦歆吩咐一旁的助理。
“好的。”小雨顿了顿，又说：“杂志社的样刊不是有嘛，和正刊基本是一样的，还要买吗？”
程亦歆顿了下，想起当时池意说的，想要和她拍照片留念才答应拍封面，不自觉笑了出来，把样刊随手放在桌上，“买回来收藏咯。”
发售日当天，程亦歆忙得连轴转，等到下午回到公司才想起来杂志发售的事。
在她开口询问之前，小雨先一步说：“歆姐，杂志没有买到。”
“卖完了吗？”她问，“那就去别家买。”
“别家也卖完了。”小雨哭丧着脸，“我真的跑了好多家，都说卖完了，这也太畅销了吧。”
“不是吧？”程亦歆诧异道，杂志卖断刊了这种情况确实有，但是发售日当天就断货的她没有见过。
毕竟发行量不是几百几千本，而是几十万打底，一天卖完太夸张了吧？
“真的。”小雨把手机递给她，“你看杂志官博
杂志卖断货也被网友送上了热搜。
“肯定又是炒作，流量属实让杂志社玩明白了。”
她打开微信，找到对接她们负责人的微博，发了条语音消息询问这次的发售情况。
想要探一探是不是在饥饿营销。
对方很快回复。
“程老师，新刊今天早上八点我们就已经印刷出厂了，一共五十万册一个上午时间全卖完了，我们杂志社已经接到了很多商家要求补货的电话。您和池总的人气实在是太旺了！不知道您和池总什么时候有空，再……”
后面的语音程亦歆掐断了，不用想都知道见到流量密码想约她们二搭拍摄。
只不过，一个上午就卖断五十万册的销量她真的没有想到。
她看了眼桌上的样刊，轻叹了口气，拿给小雨：“就这个，帮我收起来吧。”
“歆姐，你要是实在想要，不如问问池总？”小雨提议道：“池总应该会买不止一本。”
有道理。
程亦歆立马给池意打了个电话，询问她买了几本。
可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我没有买到。”此刻的池总心情乌云盖顶，手里拿着杂志社送来的样刊，“中午我让思文帮我去买，没有买到。”
“……”程亦歆沉默了，“我也没有买到。”
“怎么会这样。”她诧异道，“小鹿，我们不会要火了吧……”
“这……我也不知道。”池意回道，这几天倒是联系她的采访明显增多了，甚至还有真人秀节目邀请她。
…
冯氏公馆。
几个人正在从一辆小型卡车上卸货。
冯年站在一旁，一身中山装神采奕奕。
管家把收到的清单递了过来，“老爷子，市面上能买到的都在这里了，一共三十六万余册。”
“不错，不错。”老爷子连连点头，“我孙女第一次上杂志，理应支持一下。”
管家：“……”
可您这支持得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