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歆给池意打电话, 思文接的，池意在开会，她对池总买鞋的事并不知情。

暂时联系不上池意, 无奈之下程亦歆就只能先把365双鞋签收下来。

不知道池总是打了什么鸡血, 突然给她买这么多鞋，也没有提前只会一声。

办公室被鞋子摆得放不下脚, 小雨走进来也惊呆了。

“歆姐，这是……”

“别说了, 快帮忙挪个位置出来。”

她和小雨折腾了好一会儿, 才腾出位置在沙发坐下。

突然弄那么多鞋子过来，已经造成了困扰, 程亦歆双手环胸憋着一口气就等着池意忙完，她好兴师问罪。

“歆姐，这些鞋子怎么都是同一个款式？”小雨好奇打开鞋盒看了看，一连打开几个都是一模一样的鞋子。

“什么？？？”程亦歆一脸疑惑，她还没来得及看。

听到小雨这么说, 忙起身去看那些鞋盒，打开看了好几个都是同款，黑白色的休闲鞋。

……等等,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这不就是她和余司扬营业的“情侣鞋”吗？

小雨也反应过来了, 偷笑道：“啊。我知道了, 这些都是池总送的吧？她看到微博吃醋了。”

“我又不是故意穿那双鞋和她出去的……”

程亦歆发誓，要是想起来那双就是营业的鞋子, 她绝对不会穿的！

可池意发信息没回，她也就真只能等着对方忙完, 看着一屋子的鞋, 她真的很郁闷。

“歆姐, 再休息十五分钟我们要去下一个通告了。”小雨提醒她。

“嗯，知道了。”

程亦歆刷了下微博，发现李晃把和池意有关的那条微博删掉了。

硌在心里的疙瘩总算消了，关键时刻还得靠专业人士啊，虽然李文静的效率慢了点。

然而这并不是李文静起到的作用，而是李晃的经纪公司高层亲自删掉的。

宾利车开到公司楼下，打开后座车门，紧接着李晃像被扔垃圾一样从车里扔出去。

劫后余生的李晃心里充满愤恨与不甘心，第一时间掏出电话报警。

“你好这里是110指挥中心，请讲。”

“我要报警！”李晃急切道：“刚才有人对我进行绑架，还威胁我，我差点死了！”

“好的，请不要惊慌，报一下你的姓名和目前所在位置，我立刻安排民警上门核实情况。”

“我叫……”名字险些脱口而出，李晃生生刹住车，自己多少也算个公众人物，报警之后这件事肯定会闹大，到时候新闻全是自己被“□□”挨打恐吓的糗事……搞不好还会抖出自己干的那些烂事。

他身体激灵了一下，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错了，我不报警了！”他说完忙挂了电话。

擦了擦被麻袋闷到已经快干的头发，快步跑进公司大楼，不顾公司总经理还在与其他经纪人交谈，硬闯进办公室。

“我刚才差点被人杀了！有人要杀我！”

刘旭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对在说话的经纪人挥了挥手，安抚道：“别急，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好说说，我看不长眼谁敢动我手底下的艺人。”

“是池意，就是那个开商场的池意，她刚才让人绑架我，差点想溺死我！我差点死了！老刘，你帮我弄她，弄死她！”

“好，池意是吧，我让人好好调查一下。看是公了还是私了。”刘旭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摇人，又问：“事情发生具体的地点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给他们用麻袋套着脑袋，我只知道是个池塘，水里有鱼……”李晃抱着脑袋，突然想抓住救命稻草，“我记得绑我那辆车的车牌！调监控肯定能查到行车轨迹！”

“车牌号多少？”

“号码很好记，9999，四个九！”

“多少？！”刘旭停下拨号的手，“你再说一遍，是多少？”

李晃重复了一遍，刘旭先是沉默一分钟，突然站起身，气急败坏指着李晃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车牌！？”

“我就是不知道才让你查啊！”

“你大爷的，刚给你擦完屁股，现在又给我惹祸。”刘旭无名怒火中烧，揪起李晃的领子，“四个九是冯氏集团的车牌，冯年打个喷嚏，市长都得嘘寒问暖！你他吗让我怎么给你解决？！”

“说！”刘旭恶狠狠道：“你是怎么惹到冯家的？！”

“没，没啊，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冯家的人！就是池意，我看到的人就是池意！是她恐吓我！”

李晃原以为刘旭能给他出一口恶气，可瞧见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刘旭发狠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把和池意的过节原本说出来。

刘旭看到那些脑残粉的评论，高血压差点犯了，夺过他的手机立马删微博，还叫来公司高层开紧急会议。

资本最后的方案，李晃当然是成为弃子，现在的情况怎么才能不被殃及池鱼，让冯家高抬贵手。

刘旭领着人，托关系才勉强得到前往冯氏集团拜访的机会，然而被董事长秘书拒之门外。

…

程亦歆的工作一直忙到晚上快九点到家才有看手机的时间。

下车瞄了对面的房子一眼，没开灯，这个点池意大概是已经睡了。

转身就看到路灯的那头有个白色的身影，池意穿着白色运动服夜色中还挺显眼。

“歆姐？”已经走到门口的小雨感觉到程亦歆没有跟上来，转头就看到她站在原地，不由得喊了一声。

“噢，你先进去吧。我看到池意了。”

她在原地等池意夜跑回来。

关于那365双鞋的事，程老师事后很心虚又没有底气，没敢直接给池意发消息询问。

结果等到现在，都没有传来丁点消息。

而当事人池总还很有兴致地在夜跑呢。

“这么晚才下班阿？”池总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和她打招呼，同时摘下耳机。

“你倒是，这么晚还夜跑？”她上下看了池意一眼，没忍住说：“也不怕有危险。”

“小区里比外面还安全。”说着池意走到自家的院门前，推开栅栏门要进去，“早点休息，晚安。”

“哎，你别走。”程亦歆下意识去拉她，“怎么说没两句就走，你生气了啊？”

“我没有。”

“那你给我买那么多鞋干嘛？”

池意不说话了。

“好啦，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清楚。”她四下看了眼，夜晚还挺凉的，再看池意身上单薄的运动服，“进去说吗？外面冷。”

她跟着池意走进庭院，路过鱼塘时瞟了一眼，没有开灯看水面都是漆黑一片，鱼儿隐匿在水下没有冒泡。

这是她第二次来池意家，站在玄关门口等待对方给自己拿一次性拖鞋。

这回池意拿出来的不是一次性拖鞋，而是一双橙色拖鞋，鞋面上印着Q版小鲨鱼的图案。

踩上去软软的，图案也是她觉得好看的，比一次性拖鞋简直不要太好。

她们走进客厅，还没等坐下，池意就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先洗个澡。”

“不介意。”程亦歆顿了下，“不然我也回去洗个澡好了。”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直播完刚回来脸上浓妆都没有来得及卸，糊在脸上感觉很不自然。

于是两人各自去洗澡了。

程亦歆在家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还涂了身体乳，浑身上下散发着身体乳的香味，她满意地笑了出来。

去对面敲了一下门，想到池意大概率还没洗完，就用之前她说的门禁密码开门。

结果走进去才看到池意已经洗完澡了，坐在客厅，还倒了两杯热饮。

没走近都闻到可可的香味。

客厅电视机在放着正在热播的《明月行》，好死不死放的这段还是剧中男女主角月下定情的剧情。

“池意。”她喊了一声，当事人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屏幕。

程亦歆在池意身边坐下，轻轻扣住她的手腕，对方眼神雷打不动。

“池意，看我一眼。”她晃了晃池意的手，对方的目光才从屏幕里抽离，转头看她。

程亦歆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关于鞋子的事，真诚向你道歉。”

“你应该是看到了超话里他们说情侣鞋的事……我昨天穿的时候真的没有注意到是和那双，就是顺手拿的差不多的款式，不信你可以去看我的鞋柜，里面黑白色的鞋就有差不多十双，我真的是随手拿的。真的真的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噢。”池意应了声，“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跟我解释那么清楚。”

能不说清楚吗？她算是见识到池总闹情绪是什么样了，不磨人，就是挺费钱的。

“这不是怕你不开心吗。”程亦歆轻呼了口气，“好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的。”

池意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就在程亦歆以为自己没能说服对方，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她看到池意抬起手，动作略有池意，停顿半秒，伸出食指稍用力戳了一下她的脸。

总觉得这动作带着泄愤的成分，不痛。

她抓住池意的食指握在掌心里，“池意小朋友，现在学会趁占理欺负姐姐了。”

“这也算‘欺负’吗？”池意弯曲了下手指，指腹在她的掌心骚刮了下。

“好痒。”嘴上说着痒，手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程亦歆略抬了下眼皮，看着池意，说起了别的话题。

“你看微博了吧？是不是看到你评论区……那些疯子。”

“看到了。”池意眼里的情绪看不出波澜，还笑了下，“在关心我吗？”

“还笑呢？”程亦歆表情变得认真，“你不要去管那些人怎么说，那些人没有脑子的，还有被害妄想症，每天都在幻想是个女的都想勾引它。”

“我知道呀。”池意说，“我心情挺好的，没有受影响。”

“那就好，现在李晃已经把微博删了，那些人发完疯就没事了。”程亦歆呼了口气，“多亏了文静姐，明天见到她还要跟她道谢。”

“我就说他怎么把微博删了，原来是你在运作。”池总还装什么都不知情，扮猪吃老虎，“不愧是我的幸运女神。”

“什么女神……”程亦歆小小说了一声，这个词从池意嘴里夸她，还真有点难为情。

“咳，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回去了。”

“你回去睡觉吗？”池意问。

这才九点她怎么睡？

“不是你要睡么？”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再次确认时间，“都九点了，池总的作息表该睡觉了。”

“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万万没想到池总打了一记直球过来。

已经站起身的程亦歆又坐下，盯着池意看了看，说：“那，你找个娱乐活动吧。”

“那就看电视吧。”池意拿起遥控器，“看你演的电视剧。”

“……这也大可不必。”

电视剧里一些暧昧互动剧情，她都怕池总看了上火，才把情侣鞋的误会澄清，可不敢再作死了。

可两个人在家好像还真没什么有意思的活动。

“你上次不是说想学粤语吗？”好在池意并没有真的很想看女朋友和别人在镜头里互动，“看地方台的情景剧吗？”

“好看吗？”

池意想了下，“是粤语，有字幕，不知道你看不看得惯。”

是一部讲述一家人故事的情景剧，已经播到几千集了，每集二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

程亦歆看了半集，没尝出咸淡来，但剧情很贴合现实生活，有点意思。

正看得津津有味，手机铃声响了，不是她的。

“思齐打来的，我接一下。”池意说，也没有避讳，当着她的面就接通了。

“姐！~”那头是冯思齐兴冲冲的声音，“我给你打包了宵夜！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我看到你灯还亮着，快给我开门！”

“？？？等一下。”

冯思齐的话没开免提程亦歆都听到了，脸上和池意同款懵圈。

“我妹来了。”池意镇定道。

“我听到了。”

“……”

两人对视一眼。

程亦歆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等等，孤女寡女共处一室怎么看怎么觉得有情况！

“我要不要翻墙出去？”大脑短路了一下，反应过来程亦歆已经脱口而出。

“……”池意略有些无语，“她看到我们去逛超市了，知道我们认识。”

“哦哦。”

“也问过我，我说只是朋友关系。”池意顿了下，“因为我不太确定她能不能保密。”

听到前面一句，程亦歆心里有过一瞬的别扭，在听到后面一句解释时瞬间觉得好受了。

“噢，那……我应该不用躲。”

冯思齐有看到微博上那些脑残粉攻击表姐的言论，以她对池意的了解，觉得表姐不是那种会在意傻逼的人。

原本没想来的，在田以珂的提议下觉得作为妹妹确实也该关心一下，就领着人找了个送宵夜的借口来池意家探望。

因着没提前打招呼，还怕池意已经睡了，还好亮着灯，nice！

“姐~！”门一打开，冯思齐就给她来了个猝不及防的熊抱。

动作幅度太大，惹得她身边的人都后退了一步，“呃……”

这才看清楚家里还有别人，定睛一看，竟然是——！！

眼睛瞪得像铜铃。

“程、程亦歆？！”她不可置信出声。

“你好。”程亦歆端出和煦的态度，“我们又见面了。”

一行人进了客厅，冯思齐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程亦歆和田以珂，揪了揪池意的袖口，压低声音问：“姐，程亦歆怎么会在你家啊？？”

早知道她该好好打扮一下再来的！

池意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直接就说：“我们是‘朋友’，她在我家不是很正常吗？”

完全忽略掉她们身上还穿着睡衣，怎么也不像是来单纯坐坐。

程亦歆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很自然圆谎：“对，我过来留宿。”

“哦哦哦~！”冯思齐也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看了眼田以珂，定了定心神，说：“亦歆姐，上次我们在宴会上见过，那时候人太多没有机会和你好好说几句话，我很喜欢你演的电视剧，每部都有看！”

“这个是我的朋友，田以珂。”她拉过田以珂做自我介绍，“我们过来买了好多烧烤呢，亦歆姐不介意的话就一起吃吧~！”

“我去给你们倒点喝的。”池意起身，拿起桌上两个空掉的杯子往厨房走，田以珂见状忙说：“姐姐我给你帮忙！”迅速跟了过去。

池意在水池前洗杯子，水龙头发出哗哗的声音，不至于让厨房的气氛那么沉默。

“姐姐，我帮你洗。”头脑一热就跟上来了，田以珂有点尴尬，试图找点事情做。

“不用。冰箱有牛奶、可乐和橙汁，你看想喝什么。”

“好……”田以珂打开冰箱，里面的饮料摆放整齐，只有牛奶是大瓶纸盒装，偷偷看了眼还在洗杯子的池意。

白色的马克杯，外面印着卡通小猫咪的图案，她跟着冯思齐来过池意家几次，都没有见过另一只杯子。

而每次来，池意给用的都是一次性的纸杯。

“那……”她拿出那瓶牛奶，“我喝牛奶。”

池意倒了四杯牛奶，另外两杯还是用一次性纸杯装的，注意到这一细节，田以珂有点小小失落。

“姐姐，网上那些人的评论你不要去在意。”

“我不在意。”

池意这淡然的态度让田以珂再憋不出什么话题来，想好的安慰话语都成了累赘，只好借口帮忙端着两杯牛奶出去了。

田以珂出来后，隔了一分钟池意都没有出来，已经准备开吃的冯思齐问了一嘴：“我姐怎么还没出来，她在里面干嘛啊？”

“我进去看看。”田以珂说着站起身。

“我去吧。”程亦歆看了她一眼，笑得很从容，“刚才都让你跑一趟了，我去看看。”

池意“这么久”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干嘛，难道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她俩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个好奇，程亦歆走进厨房，她听到嗡嗡微波炉在工作的声音。

池意靠在流理台前，盯着对面的墙壁若有所思在发呆。

突然有点想恶作剧，她故意放轻脚步想过去拍她一下，可刚走近对方就回神了。

“你在干嘛，还不出去？”程亦歆假装无事发生。

“热牛奶。”池意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

能听到外面电视机的声音，还夹杂着冯思齐和田以珂说话的声音，看着程亦歆走到她身边，和她一同靠在流理台，池意歪头笑着问：“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聊天。”

“不太熟。”程亦歆说完觉得这个理由有些挫，轻咳了一声，又说：“怕你这么久没出来被妖怪抓走了。”

池意还很配合她，一脸期待问：“啊，那我被妖怪抓走了你会去救我吗？”

“会啊。”程亦歆开始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我脚踩风火轮，骑着赤兔马去救你。然后发现原来你正在盘丝洞逍遥快活。”

“……”池意没绷住笑了出来，“怎么会这样啊。”

“你和她们很熟吗？”程亦歆冷不丁地问了句。

这个“她们”基本上可以锁定田以珂一人。

“你说以珂吗？她是思齐的朋友，我们见过几次，只能说认识。”

“她姐姐、姐姐叫得好甜。”

“你很想听吗？我也可以叫。”池意站直身体，翻身站在程亦歆面前，两只手很自然搭在流理台上，将程亦歆圈于自己双臂之间。

“姐姐。”

程亦歆对这个名词并不太感冒，直到被池意直勾勾盯着，让她原本坦然的目光，顿时变了味。

第一次觉得还有点难为情。

她目光要躲闪，可池意穷追不舍，追寻她躲闪的目光，一连叫了好几声姐姐。

池意眼里充满笑意，还带了点玩味的意思。

不行，好歹多吃了两年大米，经常在河边走，怎么能被区区纯情小鹿这么调戏！

程亦歆抬手环住池意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微微向前一步，距离瞬间拉得很近。

“比起你叫姐姐……”她故意拉长尾音，偏头，几乎是抵着池意耳边说：“我更想听你在**叫。”

“……”

这句话的杀伤力效果显著，池意脸上的笑容凝滞了。

“怎么，害羞了？”

程亦歆挑挑眉，向前一步，池意下意识后退，一连走了几步，直到池意退无可退抵着墙才停下。

池总：“……”弱小可怜且无助。

那天晚上酒后的情形，她和池意具体发生了什么片段，她只有一个朦朦胧胧的印象，没有切实的画面，这点还是挺遗憾的，要不然这会还能说出更掉节操的话逗弄她。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只怂怂的小鹿，很好拿捏。

原本只是想要调侃，可对视十几秒过后，气氛就变了味。

池意的眼型很好看，瞳孔是漂亮的褐色，看她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变得很柔和，鼻梁高挺，嘴唇是自然的粉色，唇珠饱满——

看起来很好亲。

程亦歆抿了下唇，略垂眸盯着那双粉嫩的唇看了两秒钟，凑过去贴了一下。

又抬眼，望池意的眼里，又带着撩拨意味亲了她一下。

第三次的时候，那双柔软的唇不再无动于衷，主动含住她的下唇。

程亦歆轻笑，不错，池总有点进步了。

她捧住池意的脸，更热烈地吻她。

叮——

微波炉的牛奶热好了。

“……”

这一声仿佛在提醒她们，外面还有两个大灯泡，两人从暧昧的氛围中抽离。

池意拿出两杯牛奶，杯耳不是很烫，不确定有没有完全加热好，就让程亦歆试一下。

温温的，不烫。

“要不要再加热一下？”池意问。

“可以了。”她说，“这个牌子奶味很浓，甜甜的。”

“没你甜。”池意脱口而出。

秒懂的程亦歆诧异地看向池意，这好像不太像池总会说骚话的风格。

可对方像没事人似的喝了一口牛奶。

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