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1 / 1)

沈非秩没想到自己一觉能睡整整一天一夜。

等再醒来的时候, 他已经躺在酒店豪华单间里了。

刚睁眼,就感受到了房间内不属于自己的陌生人气息。

他迅速起身,下意识摸手腕……

然后才后知后觉, 小木刀在之前给顾碎洲取火照明的时候已经牺牲了。

他脸色微沉,要不是当时受伤状态不佳,也不至于那么轻易中招。

小兔崽子。

别让他逮到。

房间内另一个面罩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正穿着防尘衣, 拿着鸡毛掸子兢兢业业打扫卫生。

见他行动如此迅敏, 明显惊讶道:“沈先生醒了?快快坐下休息, 这个安眠的药效可能还没过,您别过度伤身了。”

沈非秩眯着眼,确定了对方没有敌意后, 才轻靠在床头:“你是谁?”

“沈先生放心,我是小……顾先生的私人助手。”男人笑笑, “您叫我名字徐盅就好。”

徐盅?

沈非秩手指动了动。

这个人名他听过, 是蔺子濯和顾莨的私人管家。

两人结婚之前,徐盅是顾莨的得力手下,帮着顾莨处理各种各样她顾不上的事,可以说是全能的存在。

徐盅在原剧情中起到的作用不大, 偶尔作为助攻,帮蔺隋办点事罢了。

没想到原来是顾碎洲的人。

他揉了揉太阳穴:“那两人呢?”

“您说顾先生和莱阿普顿小先生吗?”徐盅说,“他们在楼下房间,为了不吵到您,专门给您开的新房间。”

“为我?”沈非秩讽刺地把玩着这两个字。

自以为是的做法是他最讨厌的,尤其是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不管顾碎洲出于什么原因对他下手, 都无法原谅。

“看来你们家小少爷很聪明, 处理的很好, 不需要别人插手。”沈非秩从**起来,看到自己身上被完好包扎之后,脸色更难看了,“你做的?”

“不。”徐盅推了推面上的墨镜,指向一旁安静的机械爪,“设定好程序后,机械爪帮您处理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

沈非秩这才脸色好转。

“行,伤口包扎好,也算扯平了。”他没什么感情道,“你给顾碎洲说,这件事我不管了,他以后的事我也不管了,没事别来找我。”

他是对W.N感兴趣,但也没到非顾碎洲不可的地步。

就算没有顾碎洲,也就是进度拉扯慢点,不是什么大事。

徐盅见他真的起身换衣服,赶忙替顾碎洲找补:“沈先生沈先生!小少爷说他等会儿要上来看您呢!您就等他说完解释完再走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沈非秩看着急忙想跑出去的徐盅,垂了垂眼皮。

下一秒,他单手钳制住对方胳膊,猛地来了一记过肩摔。

徐盅瞪大了双眼。

他身手很不错,但在这个还中药状态的年轻人的手下,竟然完全落于下风!

“最好不要试图反抗,您打不过我。”沈非秩淡定地用身边还剩余的绷带把他手绑住,“忍忍吧,我不想对您太粗鲁。”

徐盅焦急,他不是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但要是伤到这个男人……

小少爷一定会找他算账!

毕竟刚刚小少爷抱着这人回来的表情和状态,徐盅发誓,除了十年前那个雨夜刚把人捡回来的时候,还没见过顾碎洲这么失常过。

沈非秩看出了他的摇摆不定,也不想多话。

在人手下办事也不容易,他不会过多为难这位老前辈。

在低声表达完歉意后,他站到了窗前。

这里是三层,距离一层阳台的顶棚,只有六七米。

身后的敲门声越来越激烈,沈非秩轻哼一声,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徐盅眼珠子快瞪出来了:“沈先生——!”

门口的顾碎洲听到声音,心脏差点吓得骤停。

“沈哥?沈哥你在里面吗?沈哥!!”

他焦急地对着门猛拍几下:“莱狗!”

莱阿普顿也很无措:“我我我我房卡忘带了!我现在下去拿!”

“他妈的!”顾碎洲后槽牙紧缩,等不及他拿房卡了,后退两步,抬脚对着门就是全力一踹!

本就受伤的左腿哪里能承受住这样的撞击?

顾碎洲闷哼一声,只觉得小腿骨咯嘣一下,怕不是又裂了。

他大口喘了喘气,等疼痛劲儿过去,不管不顾跌跌撞撞跑了进去:“盅叔!沈哥——”

话没说完,就被屋里五花大绑的徐盅震惊到了。

“你这是,什么情况?”

“小少爷你可算来了!”徐盅语速极快,“沈先生跳窗户走了!”

“什么东西?”顾碎洲不可置信,磕磕巴巴扑到窗前,“他摔着没?身体怎么样?走的时候……很生气吗?”

窗外的夜景黑压压一片,帕十弥的晚上没有星云,只有城市的灯光,也很辉煌耀眼。

但灯光明亮,他却看不到想找的身影。

徐盅说:“应该没摔着。沈先生恢复还不错,身体里药效已经很少了。走的时候……”

他组织了一下措辞,尽量委婉:“看那架势好像这辈子都不想跟您见面了。”

噗通。

顾碎洲跌坐在了地上。

姗姗来迟的莱阿普顿被他动作吓了一跳:“哎呦乖乖!洲哥你怎么弄得?腿摔碎了还是哪儿碎了?”

顾碎洲讷讷对着窗户,表情空洞:“心碎了。”

莱阿普顿:“?”

他茫然看向徐盅。

徐盅无奈摊手。

顾碎洲沉默了会儿,嘴巴一瘪,眼睛飞快染上水雾。

“沈哥不要我了?”

莱阿普顿摸了摸鼻子。

心说人家沈先生也没要过你啊。

他胳膊一抱,本着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热闹。

结果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徐盅死死抱着顾碎洲的腰:“小少爷!小少爷冷静!沈先生只是走了不是不要您了!”

顾碎洲扒着窗台,半截身子都在外面,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激/情:“滚开!让我去找我沈哥!”

“我靠。”莱阿普顿没想到他真这么疯,连忙上去帮忙拉住他胳膊,“洲——”

“滚!”

他胳膊乱挥,莱阿普顿龇牙咧嘴挨了他一巴掌,凌乱地说:“顾碎洲!我他妈找到监控视频了!”

顾碎洲动作一滞。

他浑身的疯劲儿迅速收敛,拨开徐盅控制他的手,转身往回走去,声音沉稳得和刚才判若两人。

“监控给我,你去找沈非秩。”

莱阿普顿对他的转变叹为观止:“好吧好吧,你放心,我一定把我家沈……”

顾碎洲淡淡扫了他一眼。

莱阿普顿吞了吞口水,及时改口:“你家你家,把你家沈先生尽快找到。”

顾碎洲面无表情:“放尊重点,什么你家我家?不能冒犯人家。”

一旁装透明人的徐盅嘴角一抽。

您之前抱着人又搂又贴贴的样子也不像是不敢冒犯啊……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出口。

莱阿普顿也忍着吐槽:“那我下次开口不?”

顾碎洲想了想,若无其事抬起下颚:“随你便,反正我觉得我沈哥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莱阿普顿:“。”怎么又“我沈哥”了?

你做人要不要太双标?

他垮起个漂亮的小脸:“你这次还蛮积极的,怎么?找到新的前进的动力了?”

“嗯。”顾碎洲没否认,抓了抓长得有些长的头发。

按照之前的计划,其实他会慢慢等到成年再开始放手去做一些事。

但现在他不想慢慢等了,他等不起。

沈非秩说,他对W.N十年前的事情也感兴趣,还说很重要,那顾碎洲去做这件事的理由就又多了一个。

报仇的事可以慢慢来。

但沈非秩的事都是当务之急,不能慢慢来。

“盅叔,我的身份证和遗产公证局那边,麻烦你帮忙找找人,快点落实,我等不及了。”

徐盅点头:“好的小少爷。”

“还有,”顾碎洲想了想,补充道,“沈非秩那边,这次他来帕十弥的所有记录,你们一定要清理干净,别让人抓着把柄。”

沈非秩没再跟顾碎洲有过任何联系,买了最近一班飞梭,直接飞回了蓝星。

这并不是因为和顾碎洲置气,而是因为沈老爷子忽然给他发消息,说他的“未婚妻”出事了。

二月的蓝星雨水多,沈非秩带着一身凉丝丝的水汽打开沈家大门,看到的就是坐在大厅抹眼泪的卢倩妈妈。

沈夫人因为不是沈家本家人,所以只参加了几天祭祖就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温声安慰人。

他敲了敲门:“抱歉,来晚了。”

哭得梨花带雨的卢夫人一见他来,眼睛都亮了,连忙小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

沈非秩不动声色避开,主动扶住对方:“您慢慢说。”

卢夫人嘴唇阖动:“非秩,你是非秩吧?我听沈老说,你是顶级的Alpha?”

“嗯。”沈非秩颔首。

“太好了!太好了……”卢夫人激动得快哭出来了,“倩倩她的信息素排放不出来,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良反应了!小沈,你帮帮她行吗?算阿姨求你了!”

“好说。”沈非秩用眼神安抚住她,“只是我们两人性别有差,这样的话,会不会对卢小姐名声有损?”

卢夫人飞快摇头:“不会!当然不会!小沈,倩倩这个疏导不是一次两次能成的,如果你真的顾虑这个,我可以让倩倩和你尽快订婚!”

说完,沈家大厅都安静了几秒。

沙发上的沈夫人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

沈非秩敛下眸中的笑意:“没关系的阿姨,只要卢小姐不介意,我当然不会拒绝。订婚的事再说吧,毕竟当事人最大,我尊重卢小姐的意见。”

卢夫人感激道:“小沈你放心,倩倩给我说过她对你有意思,你们好好的!好好的!”

沈非秩不置可否:“那我先去看看她?”

“好好好!就在楼上,我带你去。”

沈非秩被带到四楼的客房,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不紧不慢敲门。

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说了不见人,难受,没事儿就滚。”

沈非秩好脾气道:“是我。”

“嘭——”

里面发出了□□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门应声而开。

沈非秩迅速进去关上门,蹙眉闻着满屋的蜂蜜味,从口袋掏出早有准备的口罩带上:“戏演得够真。”

“那可不。”卢倩翘着二郎腿坐在**,半分没有虚弱的样子,洋洋得意看着他,“要是不真,怎么能骗过那些老东西把你喊回来?你这人也真是,不知道去哪儿了,一天联系不上人。”

想到沉睡的一天一夜,沈非秩心情就往海沟里跌,沉声道:“喊我回来,是有什么事了?”

“来,你看这个。”卢倩对他招招手,尽量收着自己的信息素,“你看这个设计师的资料。”

沈非秩走过去,从她手机接过电子屏。

屏幕上是个看起来已经暮年的老人,旁边还放着一张他年轻时候的对比照片:“鲁凡,今年……50岁?”

他有些惊讶。

这照片看起来都一百五六了。

新纪元以来,人们的寿命平均值稳定在180+,五六十岁的年龄容貌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差不了多少。

当然也有人长得比较着急显老,但像这样这么老的……还真是少见。

“看着不像吧。”卢倩指了指旁边的照片,“你敢相信吗?这张照片,是他十年前的。”

短短十年,像是老了一百岁。

沈非秩看着上面这人的人生简历和建筑作品,沉吟片刻:“我没看出来有哪个作品值得他这么费心思。”

既然不是工作压力,也不是生活所迫,那就只能是精神上的自我折磨了。

卢倩打了个响指:“聪明!”

她压低了声音:“非秩,沈家的宅子原先是个大院,在二十五年前为了附和时代发展,被沈老推了重建,请的设计师就是他。”

“宅子很好,这人也借此出名了。老宅这样的精度按理说百十年都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但就在十年前,沈老忽然又把人请回来,说是检修一遍。”

十年?又是这个时间点。

沈非秩了然:“我知道了。”

卢倩问:“不知道这个信息跟十年前沈家和W.N的事有没有关,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把人请过来试探试探,就是用什么理由好呢?”

沈非秩垂眸:“我们的‘婚房’装修,怎么样?”

卢倩一愣,脱口而出:“操。”

沈非秩太阳穴跳了跳。

他不太喜欢别人说脏话,可面前的是卢倩,没法说什么,要是顾碎洲就好办了,直接一巴掌扇上去。

那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又不受控出现在脑海里,他有点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看简历,鲁凡这些年应该很少出山了,作为一个有名的空间结构设计师,请他设计几百平的小房子太过小题大做,对方很可能让学徒来敷衍。”

卢倩的脑子有限:“那怎么办?重金请?”

“重金肯定要重金。”沈非秩说,“另外,我们的‘婚房’,不能是公寓平层,小平层找鲁凡这种设计师太扎眼了,过段时间我会在岚榭路那边买个别墅,你找个时间,我们去签房产证。”

“我操!”卢倩直接跳了起来,“跟我一起去签?真要送我?!”

卢家虽然有钱,但那些钱只有很少一部分是作为零花钱给她的,对她来说岚榭路的大别墅简直是白日做梦。

沈非秩用一种“你在做梦”的眼神看着她:“想多了,只是你跟我一起去选,表面功夫是要做的。”

卢倩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原来是这样。看不出来,你还蛮有钱。”

“我没钱。”沈非秩干脆利落。

卢倩:“?”

沈非秩:“但沈老爷子有钱。”

沈老不是想让他接手家里的产业帮沈渭吗?自己的诚意到了,老头不能拿不出诚意啊。

“三天时间,我会把钱搞定,你先看看岚榭路的房源,顺便尝试联系鲁凡吧。”

三天,正好是他在W.N假期的最后几天。

这三天,沈非秩一直以帮卢倩做信息素疏导的名义和她一起待在房间里。

沈老和他达成协议,往他账户上打了10个亿,沈非秩往股市炒了一波翻了将近,钱足够买一栋复式小别墅了。

第三天傍晚。

卢倩整理好仪表,把他送出了门:“我已经联系上鲁凡的助理了,最近这两天就能给你答复。”

“行,我也在跟房子那边沟通了。”沈非秩点点头,“先走了。”

“好的。”卢倩忽然挽上他胳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回头见哦亲爱的~”

沈非秩顿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但看着面色不岔的沈夫人和担忧挂念的卢倩母亲,只得硬生生忍了下来:“嗯,回见。”

卢倩期待地看着他。

可沈非秩实在说不出“亲爱的”三个字,一点没有情趣地转身离开。

卢倩:“……”

狗男人,也不知道你那个漂亮的小Oga怎么忍你的!

沈非秩离开沈家的监控范围,就立刻把卢倩碰过的外套扔了。

除去肌肤敏感的事情,他本人确实也有些洁癖,唯一一个例外就是那个姓顾的混账。

那家伙天天往他身上蹭,防不胜防,要是碰一件丢一件也太败家了,他只能天天洗来让心理好受点。

当然,他并不否认,也有那兔崽子长得好看的缘故,才能提高他这么多的忍耐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可耻,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顾碎洲混账,却实在美丽。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沈非秩就回到了出租屋。

他一边刷股市一边开门,大门还没关上,就发现浴室里开着灯,还有隐约的水声。

“……”

混账东西坑完他竟然还悠哉悠哉地洗热水澡?

沈非秩眯了眯眼,低头一看,一双熟悉的雪白跑鞋正乖乖巧巧摆在他拖鞋旁边。

不巧,这双鞋他认识,是上个月某人撒泼耍赖要他买的。

沈非秩越看,越觉得这钱花得冤枉。

扔出去给路边的黑白狗子买牛肉吃都比这值。

他轻哼一声,还没来及换的鞋冲着那白鞋面用力一踩,干净的鞋面立刻出现一个灰色的脚印。

沈非秩心里舒坦了点。

他并不是打算跟顾碎洲彻底断绝联系,那人坑了他一把,不能轻飘飘揭过不计较了,他没那么大度。

没想到还不等自己找上去,某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就自己回来了。

沈非秩换了鞋,又把顾碎洲的鞋踢得乱七八糟,去厨房给自己煮了杯热可可。

他喜欢甜食,尤其是巧克力,虽然吃多了可能会甜的腻歪,但刚入口时的快乐是任何美食都无法替代的。

而且糖分促使体内分泌的大量多巴胺,也会让人产生愉悦感。

他对甜食的瘾比烟瘾要重。

可还没舒坦两秒,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开始夹杂上隐约含糊的曲调。

他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了会儿。

“我一言难尽,忍不住伤心……”

“……在同个屋檐下……也带着恨吧……梦在瞬间崩塌……”

沈非秩:“。”

某人洗得应该很舒服,小曲儿哼得一套一套。

还都是苦情歌,如怨如诉的。

声音挺好听,就是不太招人喜欢。

听得人更生气了呢。

他木着脸,转悠到阳台的总控台处,目光在调水温的“冷”“热”开关上不停游走。

要是把人烫着,故意伤人罪要赔医药费,不值得。

那就只能……

浴室内。

顾碎洲在帕十弥的时候听到沈非秩早就回蓝星了,整个人急得嘴角上火。

他真没想到沈非秩会这么生气。

当天晚上立刻就重金买了张黄牛飞梭票赶回家,但家里空空****,连个行李箱都没有。

也是,那人本就没带多少行李走,回来的时候肯定懒得拿全丢了。

他失魂落魄地守了好几天,每天睁眼就处理药园的事,今早才想起来W.N,打通讯从里特那得到了沈非秩明天复工的消息。

那人工作牌证都在家,上班前肯定要回来。

顾碎洲这才决定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形象,争取让他沈哥回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光鲜亮丽的小美人。

温暖的水温顺着头顶流下,他悲从心来,忍不住哼了两句苦情歌舒缓情绪。

谁知道越唱越难过,等哼到高/潮,情绪更是达到了一个顶峰,哭腔搞得自带电颤音一样。

“就是爱到深处才怨他,舍不舍——啊!”

忽然,从天而降的冰渣子跟瀑布一样掉在他身上!

顾碎洲整个人跟着心一起透心凉。

“我我我我我操!!”他牙齿不停打架,全身的火气都涌上脑袋了,裹着浴巾就往外冲,“哪个畜生……”

声音没了。

沈非秩捧着热可可恹懒地靠在总控台旁,眼睛都没抬一下。

“叫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