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靠山吃山,靠屎吃屎(1 / 1)

老丈人一听要给妹婿做个鸡屎大王,目瞪口呆的看着姑爷。

赵富丽的笑容冰封在脸上,做梦也想不到朱云青给出了这么个交待。

羞辱!打脸!当着面!赤果果!张友道气急败坏,脸上涨成了绛紫色,脑袋似乎胀大了一圈,仿佛下一秒就要自爆了一般!

朱云青“秃秃秃”的敲着桌面,清了清嗓子,“看看,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是不是?”

赵富贵尬得一批,“姑爷……”

朱云青摆摆手,“你们也不想想,庄稼是枝花,全靠肥当家,现在化肥尿素多贵啊,哪家哪户不把猪粪鸡粪当成宝贝?你们难道看不见专门有人到马路上拾狗屎、捡牛屎吗?我跟你们说,100年前,国外发生过一场南美太平洋战争,玻利维亚、智利、秘鲁三个国家为了争夺一种宝贝,打了整整4年,战死几万人啊。你们知道他们争抢的是什么东西?”

老丈人弱弱的问道,“难道是鸡屎?”

朱云青笑道,“这倒不是,但也差不多。说来你们不信,三国抢的宝贝就是鸟屎,知道吧,是鸟屎!所以那一场战争也被史学家们称作鸟屎之战!”

朱云青信手指着张友道,“现在整个红旗大队不光有几个大型养鸡场,家家户户还养了不少肉鸡,鸡屎多的是。我们这里不稀罕,三文不值二文就可以包买下来,但是别的地方稀罕啊,倒个手就可以挣大钱是不是?”

赵富丽渐渐咂摸出了这个理,眼带征询之意看向赵富贵,后者仿佛也想通了什么。

朱云青瞥了一眼像木桩似的杵着的张友道,“人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往后你就靠屎吃屎,保准富得流油!”

张友道心里那个气啊,罄竹难书!

赵富丽此时兴奋的一拍手,“侄儿,你说的对,这个大王虽然不大好听,但是它实惠、挣钱啊!那就麻烦你替我男人给人家打个招呼,让他明天就干起来?”

朱云青淡淡的道,“如你所愿!”

赵富丽扭过头,瞅见张友道气急败坏的样子,大怒,“看你这副死样!当初做个鸟站长,人模狗样的,尽勾搭那些**!老娘也想明白了,侄儿说得对,你这辈子也就只能靠屎吃屎了!我告诉你姓张的,这活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她说着,向朱云青欠了欠身子,“谢谢侄儿。”转脸就是一脚,“还杵在这里丢人现眼的做什么?”

张友道像芦蜂的毒刺一般恨恨的在朱云青脸上叮了一眼,掉脸就走。

赵富贵忙不迭的送他夫妻俩出去,待到无人处,他一把扯住张友道,“妹夫,我姑爷说的这个工作你还满意吧?”

赵富丽飞快的回应道,“哥,你这个妹夫胚子不好,若是叫他做个什么光鲜体面的事,指不定又和什么**搞到一起去。云青侄儿这个工作恰到好处,又能挣钱,又能防着他学坏,我非常满意!”

张友道气得要死,压抑了2个月的脾气陡然膨胀,开山裂海般的一声炸吼,“赵富丽,满意你妈个蛋!要干你去干,老子要饭也不干这个鸟大王!”

赵富丽当即纵身上前,一手薅住他的头发,另一手揸开五指就向他脸上挠去……

一个小时后,张友道满脸伤痕爬上了停在漕河桥下阴暗处的一辆面包车。

刁国军将陈光艳抱在腿上,正在掌握和把玩,耳听张友道气喘如牛,不禁冷哼一声,“怎么了,难道姓朱的察觉了你替我做事,在后面追着你?”

张友道哭丧着脸,“刁大哥,这倒不是。我是觉得今晚打听到的消息可能对你来说非常重要,这才紧赶慢赶的一路跑了过来……”

他像演戏似的,喘息声愈来愈重。

“刁大哥,有件事我得……我得说在前头。你前脚给了我50块钱,这钱还没焐热,去了一趟养虾场,不但一分不剩,我反而倒欠人家二三十块……”

陈光艳“哧啦”一声划着了火柴,替自己点起了一支烟。

借着火柴的光亮,张友道蓦然发现刁国军的手正在她的针织衫里掏着什么,不觉“咕咚”一声咽下一大坨口水。

陈光艳也发现了张友道眼中的火焰,鄙夷的切了一声,“德性!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刁国军爆出一阵肆意而恐怖的笑声,手上愈发带了一点力气,口中却丝毫不含糊道,“张友道,你特么这话什么意思?”

火柴倏忽燃尽,车厢里重归黑暗,张友道习惯性的陪着笑脸,“刁大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不砸些钱下去,哪能打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这话成功的勾起刁国军的兴趣,“什么消息,说说看,果真重要的话,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张友道迅速理了理思路,“第一个消息,姓朱的在养虾场里布下许多哨位,明哨暗哨流动哨,防不胜防啊!”

刁国军的脸上浮现一丝凝重,“这孙子警惕性挺高啊!”

“更要命的是……刁大哥,为下面这个消息我可是足足花了50块啊!”

刁国军张嘴就骂,“你特么啰嗦什么?有屁快放!”

张友道哈尔哈腰,“更要命的是,姓朱的招了足足百十个退伍兵守在养虾场内,县gong安-局一把手甚至还派出了两个便衣,随身带了枪,贴身保护这个狗日的!”

刁国军这下吃惊不小,正在针织衫内掌握、摩挲的手猛然顿住,“此话当真?”

“绝对当真!我晚上刚混进去就被这两个家伙拦下来盘问,他们腰间鼓鼓的,显然是带着家伙!我后来花重金买来的消息与我的猜想完全一致!”

陈光艳用力吸了一口烟,烟头的微光映照出刁国军那张目瞪口呆的脸。

张友道将他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刁大哥,你说这钱花得值不值?但我算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可心疼死我了……”

刁国军正在推想对方防范这么严密,老三他们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个消息啊。此时听得张友道在那边聒噪,不由大怒,“去,给我抽他几个大嘴巴子!”

Pia、pia、pia,两个小弟上来就是几个耳光,抽得张友道心都碎了!尼玛,难道老子卖惨卖错了?

陈光艳将抽了一半的烟插在刁国军口中,整个人像蝙蝠似的吸附在他身上。

刁国军猛吸一口烟,吐出一道浓雾,叱问道,“还有吗?”

张友道摸着滚烫的脸颊,再也不敢胡扯,“有!我还发现了一桩怪事!”

“说!”

“有几个操着京城口音的人出现在养虾场,神神秘秘的谈着新州港、等深线这些话题……”

刁国军大惑不解,“新州港?哪来的新州港?等深线又是什么东西?”

张友道摇摇头,“我也听不懂,想要凑上去问一问,他们却闭口不谈了,显然是防着我这样的陌生人。刁大哥,这一回我真的把我之前掏鸡粪挣的钱都垫下去了……”

刁国军骂道,“你特么还来?说,又打听到什么了?”

张友道压着声道,“我打听清楚了,这些人是新州一把手郭书记亲自从京城接过来送到养虾场的,难怪这么神秘兮兮的!”

以刁国军的认知水平,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些人在干嘛,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绝对有名堂!

他冲一个小弟打了个响指,“阿亮,张友道活儿做得不错,给他200块!”

张友道在黑暗中紧紧攥着阿亮递过来的两卷钱,心里这个美啊,仿佛他的手也伸入陈光艳的针织衫掏了一把似的!

“张友道,好好干,老子就是钱多!干得好,重重有赏!听着,你给我好好盯着养虾场,特别是京城来的那些家伙,有什么重要发现立刻来漕河桥找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