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注射死亡凶杀案(1 / 1)

朱云青在两户老宅被安全推倒之后,请来二伯朱孝恩和队里其他几个见证人,当着他们的面,指挥两个退伍兵挖出了两家界口的石灰桩。

黄大勤按照朱云青的吩咐,在距离界口50公分的位置上放了“四至”线,朱孝恩对此没有异议。而朱孝义的老宅西边是村集体的出入通道,黄大勤直接把“四至”线放在了旧地基上。

等这些关键问题处理妥当,朱云青才放心的和媳妇回队部。

他老远就听见朱云鹏的杀猪叫,心道,难道弟弟又读检查了?

进了库房一看,云鹏的裤子被扒到膝盖以下,人趴在板凳上,缩着屁股,娘手中的枝条还在往他的屁股上招呼着。

“我怎么生你这个孽畜!”娘的声音气得都带着哭腔。

“妈,这是怎么了呢?”小梅伸手挡住娘手中的条子问。

朱云青则一眼看见弟弟趴着的板凳的一端横七竖八的躺了10几条蚕。

“一眠”过后的蚕才有手指甲上的“小太阳”那么大,而此时这些蚕都是圆滚滚、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就像一枚一枚小京果!

朱云青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弟弟这是用的什么办法把小蚕的肚子搞这么大,也太暴虐了吧?

娘从窗台上拿起一支注射器,“不晓得这个畜生从哪找到这么个东西,用针头往蚕的屁股里面打水,好好的蚕被他祸害成这样,我也要让他尝尝这个滋味!”

娘把注射器一扬,上面的针头都有牙签那么粗,作势就要朝云鹏的屁股上扎去,云鹏吓得“嗷”的一声叫,连裤子都不顾提,逃了出去。

朱云青大喝一声,“云鹏,你站住!妈吓唬你罢了,真会舍得扎你啊!你说你怎么这点出息,哥以前让你皮也不是这种皮法呀,好歹你琢磨琢磨为什么蚕吃进去的是桑叶,吐出来的却是丝,而你只能拉出来屎。要是这样,这些蚕也就死得光荣了!”

这件小事,娘让云鹏吃过了教训,也就饶过了他。

朱云青从隔壁把朱孝义叫过来,对一大家子说,“我们在这里最多苦熬半个月就可以住新房子了,你们什么都不用管,该干嘛干嘛,我什么事都安排得妥妥的!”

朱孝义的嘴张成了O型,“我——靠——,我都已经准备好瘦10斤肉了!”

娘和媳妇、云丽云朵她们都欣喜的看着他,眼神灼然明亮。这个儿子、男人、哥哥自从结婚以后,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家里的一切天天都在发生巨变,一片无比开阔的天地展现在每个人的眼前,令人神往!

唯独年纪最小的云鹏,屁股上的伤疤还没好,已经忘了疼,这时又猴在耕田用的拖耙机的坐垫上,“骨都骨都”的皮着档位操纵杆。

娘气得要炸,又要去找条子……

刚才过去叫人时朱云青并没看见张玉兰,这时幸灾乐祸的对朱孝义道,“怎么,张玉兰不要你了?”

张玉兰这几天一直没回家,把她当做心肝宝贝的张篾匠居然也不问,实在是过度溺爱了。但是,朱孝义的狗窝藏娇可以,如果在大队库房纳藏一个名义上的大姑娘夜宿,这种不光彩的事,却是两个人都不敢做下的。

张玉兰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带去了朱孝义的魂。

朱孝义本身就为这事心里不快活,浑身不舒服,甚至连刚才三嫂胖揍朱云鹏时都没有过来拉一把,这时被朱云青揭了老底,勃然大怒,“不要老卵!她是你的婶、我是你的叔!”

朱云青切了一声,“张玉兰回家也好,晚上我和云鹏一起睡到你这边来!”

吃晚饭的时候,他又把早上在罗成钢书记那里听来的漕河供销点的事告诉大家伙,所有人听了都觉得高兴:这下买东西更方便了。

朱云青赶紧说,“妈,你们都记好了,不要去这个供销点买任何东西!”

“为什么?”朱孝义第一个不服。

“这个供销点的负责人就是赵富丽,小梅的姑姑,你不记得她在我老丈人办的回门酒上骂我是寡妇家的瘪三了?”

秦小娥的眼神一黯,伤感的看向朱孝文的遗像。

朱云青那日大闹县供销社的腌臜事还从未在家里提起过,此时生怕娘她们吃赵富丽的闷亏,便将她如何当自己的面骂小梅小寡妇,自己如何当众掌掴她,最终她又如何被开除这些事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这下都清楚了吧,赵富丽、张友道现在与我是不死不休势如水火,你们都离他们远一点。”

娘和弟妹们一脸震惊,朱孝义则不断摇头叹息,“太不像话,简直跟我们家老大老二有得一拼,怎么都能摊上这种亲戚啊。”

朱云青此时沉静下来,把明日要办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猛地一惊,明天就是林建国帮自己约定的与那位女大学生见面的日子啊。

他的心里既有一点激动,又有些担心。

激动在于,如果她愿意,那个让洋鬼子歇菜的至关重要的产品质量控制体系就有了眉目。担心在于,她可是如今的天之娇女,如果自视甚高,目空一切,这事必然黄。

就在他踌躇的时候,费铁一溜小跑过来,“小青,你二伯一家子不让我们施工了!”

朱云青皱眉,“为什么?”

“他说他家要睡觉了,让我们明天弄,黄瓦匠不答应,刚才差一点动手了!”

“难道你们已经开始打夯了?”

“怎么可能呢,5米的夯槽呢,才挖了一点点!”

朱云青勃然大怒,如果是轰隆轰隆的打夯,自家做得肯定不对,大晚上的,换了谁都会恼火,而现在只不过是挖土,又妨碍他家什么了?

“铁哥,你回去通知他们继续挖,谁来阻工都给我打回去!”

朱孝义什么也没说,掉脸进了另一间库房,拎了锋利的篾刀就走。

“老四!你发什么疯!”娘站在门口冲着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