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股灰尘,随着力度飞扬起来。
“姐,等一下。”
张俊峰眼尖,一眼就发现个不一样的地方,在翻过来的抽屉后面贴着一块长条胶布。
胶布是黑色的,有两公分宽,一扎长,粘的得很牢固。
张寒雨也注意到了黑色胶布,面露惊讶地看着。
张俊峰快步上前,蹲下之后,将胶布慢慢的揭开。
黑色胶布里面,粘着一把小钥匙,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把小钥匙,居然被粘在抽屉的下面?
张俊峰与张寒雨面面相觑,他心里已经画上一个大问号。
这把小钥匙一定非常重要,才会被母亲粘在抽屉下面,这个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张俊峰拿起钥匙,仔细端详起来。
钥匙不大,锯齿也不多,是那种普通发亮的金属材质。
“这好像是,邮电局报刊柜的钥匙。”
张寒雨看了一会儿小钥匙,很肯定得说道。
见张俊峰看着她,又继续说:
“之前,我们单位在邮政局办理过一个报刊柜,就是这种小钥匙,我见过。”
这一刻,张俊峰感慨万千,激动得差点流出了眼泪。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自己千辛万苦苦,苦思冥想寻找的,记载着牛东升贪污犯罪证据的秘密账单。
原来被母亲藏在了邮电局的报刊柜里。
自己怎么早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张俊峰随即又苦笑了一下,当然,想也是白想,没有钥匙也是白扯。
母亲为了防备牛东升派人到家里来偷秘密账单,又设置了第二层保险。
巧合的是,昨晚家里遭小偷,姐姐说没有丢任何东西,小偷不是为钱而来,一定另有目的。
张俊峰认为,很有可能是刘东升派人来,寻找那份秘密账单要销毁证据。
就目前来看,派来的人就是包云雨。
要确定这一点很容易,晚上去找包云雨喝酒,套套话,就能确定下来。
想到这里,张云峰内心一阵庆幸。
还好,母亲没有把那份秘密账单放在家里,要不然,就算自己上次没有找到,也不敢保证包云雨就找不到。
天气炎热为了通风,父母家的窗户一直是敞开的,包云雨昨晚入室盗窃,就是从敞开的窗户进来的,因此窗户没有什么损坏。
张俊峰将小钥匙装进兜里,又从皮箱里找出手表票,然后和姐姐一同走出家门。
走下二楼,来到公交车站点,已经有七八个乘客在等车。
其中,一个绿帽子和蓝帽子看着像是一起的。
两个人急促地交谈着,时不时地望向左侧公交车来的方向,再低头看一眼手表,脸上显得很焦急。
姐姐家离这里不远,就打算走着回去了。
临分手时,张寒雨拉着张俊峰,目光中满是期待和不舍:
“俊峰,星期天晚上来家里吃顿饭吧!我叫寒玉他们也来,自从父母出事之后,咱们三个还没聚在一起吃过饭呢。”
同在一个总厂院里,她已经听到张俊峰离婚的传闻了,只是现在不想提,等周日吃饭的时候,再详细地询问一下吧!
“好的,姐。我也会利用这几天,去全市各个邮政局,尽快把母亲的那份秘密账单找出来,将牛东升一伙绳之以法。”
张俊峰与姐姐又聊了一些别的,这时公交车来了。
张俊峰挥手告别,随着几名乘客登上公交车,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从别人身边挤过来,到车厢最后端,这里稍微宽松了一些。
公交车启动,张俊峰尽量靠向窗户一些,透过车窗,看见姐姐依然站在那里挥动着右手。
随着公交车渐渐驶离,姐姐的身影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被行人挡住。
伴随着公交车颠簸,乘客们整齐地跟着摇晃,张俊峰的内心一阵阵的酸楚。
五年前与父母姐妹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时不时的浮现在脑海当中,那种温馨成为他最美好的记忆。
这一切,都伴随着他结婚之后与沈如冰的矛盾开始改变。
他逐渐颓废,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与父母姐妹的关系,也逐渐变得的生疏起来。
他的自暴自弃,他的嗜赌成性,他的家庭暴力,他变得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最后导致众叛亲离。
父母姐妹对他彻底失望,几乎所有人都嫌弃他,唾弃他。
如今,张俊峰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二流子,他相信,将父亲解救出来之后,他们这个大家庭,将恢复昔日的欢声笑语。
在不久的将来,张俊峰会创建自己的商业帝国,让家庭兴旺,让父亲和姐妹随他一起腾飞。
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公交车已到了百货商场站点,司机踩下刹车,乘客又跟着一阵摇晃。
下了公交车,张俊峰进入百货商场,由于不是星期天,还是下午,来这里逛商场的顾客并不拥挤。
登上两段步梯,来到2楼,楼梯口正对着卖钟表的柜台。
张俊峰突然眉头微蹙,看到了一幕不该有的画面。
一个小偷,正贴在一名妇女身后,去探她身后的挎包,一双贼眼不时地向周围巡视,警惕地注意着路过的顾客。
再看那名妇女,正在专心地挑选女款手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小偷。
女人烫着时尚的卷发,身穿一件浅粉色碎花的布拉吉,给人一种有钱人的感觉。
这时,小偷的视线刚好与张俊峰对在了一起,微微一怔,快速收回贼手,向旁边闪了一步,目光中闪过一道你少管闲事的凶狠。
张俊峰嘴角上翘,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健步如飞走上前去,抬腿就是一脚,将小偷踹出好几步远。
这一幕,刚好被一个戴眼镜的妇女看到了。
她体型微胖,刚刚从厕所回来,是陪朋友来买手表的,就是小偷正准备下手的那名时尚妇女。
这时候,小偷也注意到了眼镜女正看着他俩,鼠眼一眨,原本凶狠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眼镜女。
仿佛他无故被人欺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