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农民患者(1 / 1)

脱下布拉吉,帮母亲洗过手脚,自己也洗漱完毕,唐海瑶关了灯,钻进母亲旁边的被窝。

总结一下,第一步进行得非常顺利,包云雨已经完全钻进圈套。

隔个一两天,再实施第二步计划,让包云雨疯狂地迷恋上自己,让他觉得,距离得到她也更近了一步。

想完这些,唐海瑶闭上眼睛,才踏实地睡去。

在梦中,她完成了任务,将那封遗书,交到了张俊峰的手中。

张俊峰感动不已,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可唐海瑶哪里知道,此刻的张俊峰,因为上午与沈如冰离婚,被暴雨淋透,正躺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昏昏沉沉。

……

张俊峰住院的第二天上午,二院病房。

刘冬卉值了一晚班,早晨的时候,又买了粥和包子,给张俊峰送来,让他非常感动:

“冬卉,我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下地走一点都不耽误,你连轴转,还为我买饭,这让我太过意不去了。”

张俊峰真诚的目光,放射着无限的感激,让刘冬卉笑了:

“好吧,那午饭,你就自己解决吧!”

刘冬卉嫣然一笑,掏出一张大团结,递过去。

张俊峰露出疑惑的眼神:

“你这是?”

“你中午吃饭,不给钱,人家可不卖给你呀?”

刘冬卉抿嘴一笑,心里在说,傻是咋地。

“噢,你看我都糊涂了。”

张俊峰笑着接过去,脸上有些窘态,可不咋地,自己兜里一分钱没有,把这事都给忘记了。

这时,内科护士端着药水过来,给张俊峰打上吊瓶。

刘冬卉这才深情地看了张俊峰一眼,转身回到骨外科诊室。

到了九点钟的时候,医院的患者突然多了起来,主要集中在骨外科和内科。

刘冬卉抖擞精神为患者看病,王小雅让患者等在门外,按挂号的顺序,叫到号的再进来。

此刻,刘冬卉正在给一名患者包扎伤口,她和王小雅都没有戴口罩。

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农田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脚砸伤了。

刘冬卉让他坐到**,将腿平放开来,小心翼翼先将他的旧鞋脱了下来。

一股刺鼻的脚臭,瞬间爆发出来,充斥了整个诊室的空间,王小雅不由得一皱眉,下意识缩了一下头。

却见刘冬卉的脸上,除了凝重,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这让王小雅深感惭愧,顿了一下,再次将头伸了过来。

农民患者有五十多岁,双手支撑在**,努力让身体坐直,疼得呲牙咧嘴。

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脚太臭。

同时,肮脏的脚,被漂亮的女大夫捧在手里,与她白嫩干净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让农民患者内心一阵愧疚,胆怯地将脚缩了回去,他担心下一秒钟,女大夫会训斥他的脚臭。

“别动。”

没想到,女大夫不但没有嫌弃他,而是小心翼翼地脱掉了他黑黢黢的袜子。

一只满是污垢的黑脚暴露出来,还带着斑斑血迹,更加令人作恶。

农民患者忍着剧痛,在忐忑不安中看着刘冬卉,他身旁的家属也是眼神中带着惊惧。

刘冬卉并没有去注意两个人的表情,而是专注地观察着伤情。

在八十年代初期,医院的大夫都是凭水平和经验看病,不像现在的大夫,患者有个头疼脑热,都让你先去过一遍机器,完全依赖仪器的数据诊断。

两分钟之后,刘冬卉抬起头来,表情凝重地看着农民患者说道:

“有两根脚指头骨折了,需要打上石膏,再包扎起来。”

又转向王小雅说道:

“小王,马上准备动手术。”

“是,刘大夫。”

王小雅应声点点头,转身快速走进里屋准备去了。

刘冬卉站起身,向办公桌走去。

这时,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发胖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

烫着卷发,一张油腻腻的肉脸上,却长着一双小小眼,显得极不协调。

刘冬卉一扭头,看着她皱眉道:

“在外面等着,叫你号再进来。”

中年妇女没有退出去,一张圆脸上带着讨好的媚笑,来到刘冬卉的面前:

“大夫,你给我看看,我这手上鼓了个包,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在外面等着叫号再进来。”

刘冬卉坐到办公桌前,低下头填写着诊断。

“大夫,我这个简单。”

胖女人咧嘴一笑,死皮赖脸不想走。

“简单也不能加塞,出去排号。”

刘冬卉头也没抬回道。

这时,王小雅端着手术器械从里屋走出来,将托盘放到**,向外推着胖女人道:

“到外面排队,叫到号再进来。”

胖女人被推着向外走,嘴里依然不死心:

“我认识你们赵院长。”

“认识谁也不行,出去。”

刘冬卉眉头紧锁,喊着说道,她最反感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

“别给脸不要脸,你会后悔的。”

胖女人瞬间变脸,恼羞成怒,被推出门的一瞬间,从门缝中抛下一句谩骂。

正准备做着手术的刘冬卉,哪有功夫搭理这种货色。

此时站起身,将已经写好了诊断单据,交给农民患者的家属:

“你去一楼大厅收款处把费用交了,再到付药处把药取回来。”

“哎。”

农民患者的家属是一名中年妇女,衣服又脏又旧,黑黝黝的脸上满是沧桑,点过头,推门出去了。

刘冬卉技术精湛,手法娴熟,不到半个小时,就为农民患者包扎好了。

那名中年妇女也付完款,拿着药回来了,搀扶起男人。

刘冬卉又叮嘱了他俩一些注意事项。

这对农民夫妻,连连点头,千恩万谢地走出门去。

“2号。”

王小雅朝门外喊道。

“哎,我是二号。”

一位中年妇女举着挂号票,脸上挂着微笑,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

“大夫,您快给看看。”

中年妇女说着,转身拉过小姑娘,推到刘冬卉的身边,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

“我闺女被自行车撞倒了,胳膊都肿起来了。”

小姑娘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背着书包,左边的胳膊耷拉着。

“小妹妹别害怕,坐到**,让姐姐给你看看好吗?”

刘冬卉和颜悦色看着小姑娘,语气非常柔和。

小姑娘胆怯地看了刘冬卉一会,放心地点点头,:

“嗯。”

声音很小。

刘冬卉哈下腰,眉头微蹙,将小姑娘的衬衣袖子挽起来,胳膊肘处,残留着斑斑的血迹。

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轻轻地触碰着,并询问小姑娘疼不疼?

小姑娘或点头或摇头,点头的时候,会伴随着咧嘴的痛苦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