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提出离婚(1 / 1)

等等……

猛然间,张俊峰眼前一亮,还有另一种可能,包云雨将遗书邮寄回农村老家了。

这种情况下,这样的概率还很大。

包云雨会认为,没有人会想到,他能将遗书邮寄回老家去。

对于这条线索,过几天再去找包云雨喝酒,套套他的话就知道了。

至于母亲那封秘密账单,上面记录着牛东升的犯罪证据,一定还是藏在父母的家里,对于母亲来说,家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自己该找的地方都找过来,还是没有,母亲认为最保险的地方,又会是哪里呢?

一时半会,还是没有想出头绪来。

张俊峰收回思绪,看着白灰水已经搅拌差不多了,回屋里拿来蓝色钢笔水,向盆里加了一些。

又抓来一把大粒盐,放进去,用棍子继续搅拌,不由得感叹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刷墙的材料还是停留在使用白灰水上,生产涂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商机。

随着国家房改的开始,商品房也将会成为一种趋势,新型粉刷材料,必将很快就被人们所接受和喜欢。

至于涂料的配方,已经在张俊峰的记忆中了,在前世,他的一个同学就是开涂料厂的。

有一次张俊峰去看他,因为不是同行,涉及不到竞争问题,同学也不防备他,让他看过那个配方。

张俊峰只看了一遍,就记在脑海中了,没想到当初很随意的一个动作,居然现在能用上了。

张俊峰嘴角上翘,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以他21世纪的思维和眼光来看,在八十年代初期,正值国家改革开放,遍地都是商机呀。

前提是,你要胆子大,敢想敢做。

白灰色搅拌均匀之后,张俊峰又找出一些旧报纸,将屋里需要遮盖的东西蒙起来。

报纸不多,先可着大屋来吧,等刷小屋和厨房的时候,再把报纸移过去就行。

相对于涂料而已,白灰水的粘稠度很低,用刷子蘸着更容易流淌到地上,遮盖一下东西,是必须的。

张俊峰又找出一把毛刷,捆在一根长木棍上,再将白灰水舀到一个盆子里,然后,蘸着白灰水开始刷墙。

刷完大屋的时候,张俊峰一回头,看见沈如冰站在门口。

“如冰,你回来了,看看,我刷得还不错吧?”

张俊峰将毛刷放到一旁,欣喜地迎上前去。

本以为沈如冰会眉开眼笑,夸赞他一番,却见她表情淡漠,没有一点的兴奋。

似乎张俊峰做什么,与她无关。

张俊峰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住了,心凉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

“如冰,你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又给你压力了?”

张俊峰拿起一块抹布,擦着手问道。

沉默。

十几秒钟之后,沈如冰终于开口道:

“那个,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

她面沉似水,没有一丝的暖意。

“行,如冰,你问吧。”

张俊峰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开始有些紧张。

沈如冰微微抬起头,看着张俊峰:

“那个,你昨天,是不是让我父亲下不来台了?”

“是。”

张俊峰知道,她是问昨天去单位报销差旅费时,沈折腾刁难他被怼一事,诚实地点点头。

可那是有原因的。

“那是因为……”

张俊峰刚想要解释,却见沈如冰已经皱起眉头,摆摆手:

“你不用跟我解释。”

接着又问道:

“还有,中午的时候,你是不是陪一个妖艳的女人去饭店了?”

“是。路上……”

张俊峰还想解释,再次被沈如冰制止。

“都说了,不用你解释。”

沈如冰皱着眉,摇了摇头,表情很痛苦。

“你,是不是为了她和人打架了?”

“是。”

张俊峰如实地点点头。

“可那是因为……”

他的话再次被沈如冰摆手制止: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没人要听你解释。”

沈如冰的冷漠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拉着那个女人的手,从饭店里一起出来的?是不是。”

“是。”

张俊峰点完头,马上又问道:

“如冰,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呢?”

“没那个必要,我不想再听你编瞎话了。”

沈如冰看透一切的表情,赫然显露在脸上,扫了一眼张俊峰头上的绷带:

“还有,你这头……”

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有些哽咽:

“也是……因为女人被打伤的吧?”

“是。”

张俊峰点着头。

的确,是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打伤的,可她不听的解释,只能不说了。

下一秒钟,就看到沈如冰嘴角一抖,豆大的泪珠涌出,顺着光滑的俏脸,扑簌簌地滚落到地上。

“如冰,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张俊峰心中一紧,下意识抬起右手,去帮沈如冰擦泪,却被她一把挡开。

“你别再演戏了好不好?”

沈如冰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中透出一丝鄙视,喉咙处动了一下:

“张俊峰,我今天回来,是想和你去民政局离婚。”

“轰……”

宛如一个晴天霹雳,震得张俊峰脑袋一阵嗡嗡作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张俊峰惊愕地盯着那张俏脸:

“如冰,你再说一遍?”

“我是说。”

沈如冰喉咙处又动了一下:

“咱俩现在就去离婚,介绍信都已经开好了。”

沈如冰低下头,轻轻地抹掉眼泪,冷漠地重复了一遍,没有一丝的情感。

曾经热情似火,无限温情的目光,已完全不见了踪影。

残酷的现实,让张俊峰感到震惊,身体石化了一般,大脑中一片空白。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沙……沙……沙……沙……”

在这个充满了白灰水味道的空间里,钟摆在机械地摆动着,除了摆动,发不出任何的生命气息。

十几秒钟过去了。

二十秒钟过去了。

“当……当……当……当……”

老式挂钟敲响了,表盘上面的小门打开,一只公鸡探出头来,仰头报了九声。

钟声,让张俊峰清醒过来,也让他的心凉透了。

“如冰,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俊峰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