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是我想的哪种(1 / 1)

志武院

气氛莫名低沉,不时传出一声哀嚎。

“轻点,灰羽你轻点――”

“纪公子,这个药就是要这么用,才有效果。”

“是吗?”

纪温闲疼得龇牙咧嘴,可他怎么感觉更疼。

灰羽肯定地点点头,心里为他默哀。演什么不好,偏偏演采花贼,逗谁不好,非要去拔老虎须逗叶姑娘?看看,挨揍了不说,主子那火还压着呢。

吩咐用最差劲的药,已经是顾念叶姑娘在场,非常仁慈的手段了。

得知纪温闲是顾清宴的朋友,叶弯弯忐忑道,“这么说,我又打错人了?”

顾清宴眼风冷冷扫过纪温闲,“没有打错,打轻了。他这人,好色,有犯罪倾向,就是要不时敲打敲打。”

纪温闲有口难辩,“不是…你…我…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翻脸无情的男人…”

他不就是想看看,能让顾清宴破例插手京兆府案件、邀请入府、解封志武院的女人,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至于诋毁他的清誉吗。

明明被这母老虎揍的人,落入下风的人,该委屈的人是他好嘛!

“我让丫鬟备了粥,屋里都是药味,你去院子里吃。”

“又是粥?”

“是杂锦鱼球粥。”

叶弯弯登时两眼放光,跑出几步远,才想起回头问顾清宴,“你吃了没,要不要一起吃点?”

“吃过了。我跟他有点事要谈,借你的地方用用。”

“那你们,慢慢谈。”

纪温闲看得直愣愣的,这还是他认识的不近人情笑里藏刀顾清宴吗,简直换头了。

叶弯弯一走,画风瞬时切换。顾清宴落坐在纪温闲斜对面,警告十足地看了他一眼。

“下不为例。”

“不过一个小丫头,值得你这么对兄弟?”

“你回来的消息,钱御史家的三小姐知不知道,还有虎贲将军家的小妹…还有…”

“延之,你太阴险了。”

顾清宴不置可否,“听说你中了毒,是谁?”

灰羽擦着药,纪温闲疼得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提起这事,却是一如既往的轻描淡写。

“柒州那边的地头蛇,生意让我抢了,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本公子福大命大,遇到难得一见的奇药,转危为安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回府好生待着,最近就不要过来了。”

纪温闲才不信这狐狸是在担心他,邪邪笑道,“怎么,担心她抵挡不住本公子的魅力,有危机感了?”

顾清宴冷哼一声,“我是担心,会忍不住想法子治你。等身体好些了,再来跟你算这笔账。”

“顾延之,你真毒!”

******

一场采花贼风波过去,志武院又恢复了宁静。

顾平听说了这事,乐滋滋跑来八卦,顺便给叶弯弯科普了一波。

这纪温闲是个风流胚子,简称渣男。不过帝都的姑娘不开眼,一个个乐得跟什么似的,就喜欢纪温闲这种调调。顾平严重怀疑,她们都是看中了他的钱,毕竟这是个有钱的渣男。听说钱比国库还要多,俗称天下第一首富。

可是那些女子都不知道,其实纪温闲这人贼抠门,不愿意送人姑娘名贵胭脂,便夸人天生丽质,舍不得重金买珠宝,就夸人气质脱俗,偏生帝都女子还就吃这套,还夸他是儒雅君子。

“他可真会说话……”

“叶弯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你不能上他的当,被拐跑了…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喔,你上次说的大事,是什么事?”

“参加马赛,一举夺冠!”

“马赛?”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马赛就是由……”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顾平的嘴巴就没停过,叶弯弯瓜子皮也磕了一地。

听完始末,叶弯弯总结了一句话,“就是各家都把马拉出来遛遛,分个好坏呗。”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你说得忒没意思了……”

“阿安,阿安你在不在?”

“马上出来,”顾平听到丘斐的声音,顿时想起到这里来是为了出去办事,“好了不跟你聊了,送我出去。”

有了上次的飞跃出府,丘斐这回总算是没被吓到,反而对叶弯弯很是崇拜和好奇。

“女侠,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

确定丘斐说的人是她,叶弯弯想了想,反正待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听顾平说了那么多,不如就去看看呗。

“好啊。”

******

到了丘家马场,顾平径自去看小马驹,丘斐带着叶弯弯逛了起来,介绍着马厩里的马匹。

“这是皓雪,性情温顺、毛色上佳,这是急行军,小心,它脾气有点暴躁,这是轻鸿……”

这些马儿很有灵性,丘斐每唤到一个名字,它们都会亲昵地蹭过来,或者晃晃脑袋,有的还会伸着脖子过来嗅她,叶弯弯也欢喜地给它们喂着草料。

“没想到,养马这么有意思呢……”

丘斐未答话,叶弯弯抬头,却见丘斐正看着一处空马厩,眼神带着丝丝难过。

“怎么了?”

“女侠,上次疯马闹市的事,你做的是对的。我跟阿安已经谈过了,他有点别扭,不会道歉,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这个,不会就是那匹棕马的…?”

“嗯,它叫风追,是我们准备带着出赛的马。风追是我和阿安六年的心血,是我们的伙伴,从出生、喂养、训练,一天都没离开过我们……”

“对不起,我不知道它这么重要。”

“是我们自己的疏忽,如果那天,喂草料再细心点,就不会…就不会…”丘斐一拳锤在木桩上,狠狠吸了口气,“不说了。我们去看小马驹,阿安也在那边。”

“好。”

母马和小马驹是单独在一处,顾平正在刨玉米,马槽里已有不少,营养餐还是很到位的。

叶弯弯欣喜道,“这就是你们上次出府接生的马驹,好小一只……”

“你怎么带她来这儿了?”

“女侠明知你大哥罚你禁足,还答应帮我们。阿安,身为男儿,你总不能被她比下去吧。”

“谁跟她比,来了也别闲着,做事――”

顾平丢过玉米,叶弯弯接下,朝丘斐笑了笑,三人围在马厩前,各自剥着玉米,不时闲聊几句。

“…阿安,你说我们能行吗?”

“当然没问题!我们的轻鸿,在帝都可是数一数二的,这几天再给它开开小灶,拿第一,没问题!”

“…我还是有些担心,北湖马场、张家马场都是老资历了…听说今年纪府也会参赛…心里总觉得没底…”

“管那么多干嘛,我只知道,我们的马一定是最好的。”

叶弯弯听了听两人的对话,顺口安慰道,“一场比赛嘛,尽力就好。”

“乌鸦嘴,什么叫尽力就好,不会说话就闭……”

“阿安――女侠也是好意,你脾气不要这么急躁,都快赶上急行军了……”

丘斐安抚住顾平,转而解释道,“女侠你可能不明白,这次比赛对我至关重要。阿安也是关心则乱,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我……”

原来丘斐是威武大将军丘忠的七子,因有晕血的怪疾,不能跟哥哥们一样习武从军。他自小跟动物投缘,很多东西都能触类旁通,偶然听父兄提及临启的战马不及外邦,是一个致命缺陷,便萌生了改良马种的想法。

“……我爹说我荒废这么多年,是在做一件不可能成的事,已经断了马场的资金……这一次的马赛,如果拿不到养马权,我就…真的要回家读书了。”

叶弯弯捏着刨到一半的玉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给他们打气,“大胡子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太注重得失不好,容易失了平常心。刚刚看了你们的马儿,它们很有灵性,很棒,所以我同意顾平说的,你们的马一定是最好的,加油!”

顾平拍拍她的肩,觉得人也没那么讨厌了,“叶弯弯,算你有眼光,本公子准许你加入我们了。对了,大胡子是谁?”

“大胡子啊,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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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国公府,思远院

“小美人呢,我都来好几次了,连偶遇都没有,你不至于藏起来吧?”

“她出去玩了。”

“不就问了句,至于露出一副老父亲的宠溺表情?延之,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