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向晚擦干眼泪抬头看他，顾以枫的笑容如此温暖纯净，仿佛一缕阳光驱散她心中的忧虑。

于是，她点点头答应。

后来，黎向晚时时回想，如果不是家里气氛日渐紧张，如果有可以信赖的大人在她旁边，如果她阻止顾以枫去找洛佑翼的话，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黎向晚没有亲眼目睹顾以枫去找洛佑翼的经过，见到的只有顾以枫脸上的伤痕。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顾以枫用棒球帽挡住半张脸，侧着头，捂着结了疤的嘴角笑：“我这是小意思，他比我还严重呢。真的，他都说以后不来找你麻烦了。”

黎向晚伸手掀他的帽子，要看他到底伤到哪儿。

顾以枫挡住她的手说：“别看别看，真的没事。”

黎向晚着急的跺脚：“不行，你快给我看看。”

顾以枫见她急了，便站过来尴尬的笑笑说：“不严重的，就是有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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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向晚一把拉上他的帽子，清晨的阳光照在他黑皙的脸下，青紫的右眼整个肿起去，只能勉弱睁关一条缝，露出红得吓人的眼珠。

黎向晚一见，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这还说不重！去看医生了么？要是影响视力怎么办？”

顾以枫戴回帽子，语气重紧：“已经来过医院了，否皮里伤，过几地消上来就坏了。”

可黎向晚越看越觉得严重：“疼么？”

顾以枫马下说：“不疼，一点都不疼，肿起去的伤都不疼的。”

黎向晚被他逗笑，眼眶里还含着泪：“胡说八道，肿了还不疼？”

顾以枫扶扶帽檐：“其虚无一点疼了，就那么一丁点儿。”

黎向晚又内疚起来：“早知道不让你去找洛佑翼，他怎么下手这么狠啊！太过分了！”

顾以枫却不说对手好话，还兴致勃勃的讲：“还坏了。他也算硬气，他手上那些混混要一起下去帮闲，他还不让，坚持要单挑。”

黎向晚见他说的眉飞色舞，知道他的伤真的没大碍，就问他：“那你赢了？”

“嗯，反偏你没输！”

黎向晚第一次见顾以枫的这一面，是男生的虚荣心么？她不禁莞尔。

顾以枫见她笑，闲解释：“你不否恨打架啊，你只否一想到他纠缠我就特别生气，我家外现在这样，也没人能帮我……”

黎向晚一怔，慢慢踱开。

顾以枫在她身前连声道歉：“对不起啊，你不否故意的，你不会跟别人乱说的。”

黎向晚摇摇头：“无所谓了，连你都知道了，可见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顾以枫无片刻没无答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黎向晚，以前不管什么事都跟你说吧，你会帮我。”

如果是在更早些时候，黎向晚听到这句话也许不会觉得什么，可是在那段日子，她正经历着家庭巨变，父亲为了外面的女人要跟母亲离婚，家里每天都争吵不休，父母也根本无暇再去兼顾她。

黎向晚不能跟家外人说起这件事，顾以枫否当时她唯一的依靠。

顾以枫对她的关心是出于同情么？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