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瞬和桉夏二人的婚事,很快便传得人尽皆知。
而朝中更是庆贺两位侯爷能够成为亲家。
随着新婚之日越发近了,郑瞬的心情却格外糟糕。
毕竟要娶一个自己,从一开始便没有任何好感之人,放在谁的身上都难免有几分接受不得。
可即使这样,婚事仍旧没有被人阻止。
甚至这场婚事办的极其浩大,即使是侯府之女下嫁,但在颜面上的事情,两个侯府都不曾有所亏待。
新婚之日,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粉色嫁衣,桉夏死死地攥着那衣脚。
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嫁人之事。
可就算是要嫁人,他也要成为旁人的正妻,而不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妾室。
若非是自己心思浮动,让人抓住了把柄,他也绝不会在这样的关头上放弃自己的谋划,选择以妾室的身份嫁入侯府之中。
就在他考虑这事情的时候,门却从外面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被丫鬟婆子围着的赵眠。
桉夏看见赵眠,脸上字不似之前那般亲密,反而还带着些冷漠。
“今日你便要出嫁,其自幼便没了母亲,作为哥哥,我自然是要来送你最后一程。”
桉夏没有说话,而赵眠也毫不在意。
“别忘了阿爹交代你的任务,妹妹,如今这一切不就是你本来就想要的吗?我和阿爹想尽了法子为你求来,你可要珍惜这份情分。”
“你和他?费尽心思?我还要多谢你们了?”
桉夏的声音里带着嘲讽,看着他的目光,犹如看向敌人一般。
赵眠笑了笑,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说不是你自己心思有偏,想要做那些不该做之事,我又怎会做下如此肮脏之事,我的好妹妹,是你逼着阿兄不得不做这些事。”
桉夏死死的握紧了拳头。
如果不是那一日,他派人往王府送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自己也绝不会中招,更不会失去了清白之身。
“你真是恶毒,我倒想知道,若你亲生妹妹还活着,如今他的处境与我一样,你是不是也会坐在这样的决定?”
桉夏头质问的话刚刚落下,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惊的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不配与他相比,你是个什么东西,也很以我妹妹自居?真是恶心。”
桉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赵眠,从前他占据在这个位置上,素来很适得侯爷与他的恩重。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变得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赵眠看了看身后不曾动起来的下人们。
“还等什么?赶紧给他好好装扮装扮,送进侯府,都给我小心点,今日要出了什么差池,我废了你们。”
“是。”
赵眠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了,他看了看坐在原地的桉夏。
“你不愧是个代替他的傀儡,只要你听话,你便永远都是永侯府的嫡女,但你若是不听话,这也只是个随手便能够被人扔弃的玩具,桉夏,别忘了你原本是谁。”
赵眠说完,便带着人转身离开。
而他的声音却一直停留在桉夏的脑海之中,一直不曾消失。
桉夏突然之间想到了些什么,目光落在周围,随后拽着一旁的嬷嬷的手,便开口收到。
“阿策,阿策,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所有的谋划,他只和那一个人说过,也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真正所想的一切。
那些婆子自然绝不会知道一个隐于暗处只为杀人而生的守护者的名字。
并强硬的派人将他压在椅子上。
在那些胭脂涂抹在自己脸上之时,桉夏本躁动的心却慢慢的凉了下来。
事已至此,为什么还要找他?
那些谋算他只和那么一个人说过。
而侯府之中之所以知道自己,并不再是那个听话的傀儡,自然是有他的功劳在身。
桉夏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将也会变成如此可怜的一只矮小的虫子。
嬷嬷们在他的脸上随意的画着,又有人替他挽着头发,他像一个木偶一般被人操控,穿上了那件粉色的嫁衣。
侯府之中,人流涌动,可终究是来结交的,却并非是为他送行。
就连最后他也不曾见到侯爷,反而只是有赵眠出面送到了轿子上。
赵眠在人前倒是演的好,一出舍不得自家妹妹的模样。
随后便自使有送亲队伍将他送去了侯府。
不过是一个偏房,就算是贵为侯府千金,郑瞬却不曾大办,就连酒席也只是开在了永恒府。
而郑瞬只是让人开了侧门,放了人进府,便直接将人打发了回去。
仍旧是那间熟悉的屋子,虽然被人用红绸装扮,却也没有半分喜气。
屋子里面放这些新婚用的东西,可这些东西终究是白费了。
外面仍旧能够听见鞭炮的声音,桉夏却也知晓,这是他人生最悲伤的开始。
尹香看着待在自己院子里,仍旧不肯离去的郑瞬。
“今日不管如何,也是新婚之夜,所谓佳偶天成,你如今竟然迎娶她入门,无论如何这新婚之夜也不能够让他独守空房。”
同为女人有些事,尹香还是明白桉夏的为难。
郑瞬只是窝在一旁的踏上,面前放这些水果,深情眷恋。
“你真的舍得让我去陪别的女人?你就不怕我被别的女人勾了魂,这辈子都不再回来了?”
尹香瞧着他这个样子,突然之间笑出了声。
“你怎么像个几岁孩子一般,我知道你过去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自然根本毫不担心,再说…你若是真的被他勾了魂,就不是我喜欢的那位少年了。”
郑瞬叹了口气,朝着外头的时辰确实不早了,便只能够和尹香告辞,随后转身离开。
慕梓园。
桉夏本以为今日他要独守空房,却不曾想郑瞬竟然出现。
桉夏有些慌乱的看着他,那一日就在这张**被人强迫的事情,历历在目,自然他不想再重新经历一次。
郑瞬只是拿过了桌面上的酒,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随后自顾自的饮了属于自己的那杯。
“不管当初毁了你清白的人是谁,这责任我负了,只是…希望你以后看得清事实,也看得清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