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流放三千里(1 / 1)

最终的处决很快便落了下来。

即使并不想失去殷觉敏,但是男朋友的决定也中规中矩。

他真的决定了自己命运的一纸书信,阿小最后一次见了殷觉敏。

“我总是觉得我们之间还没有认识很久,还没有互相了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突然之间发现,我们已认识了这么久。”

或许是因为殷觉敏经常奔波于外的缘故,阿小总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认识太长时间。

可时间的流逝,在暗示着他们已经成为了对方生命当中的不可或缺的一环。

“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而做这么大的牺牲,如果你愿意留在朝堂之上,你一定会官至宰相。”

殷觉敏有那样的野心,也自然有一样的实力能够相匹配,只是他竟然为了自己这一个旁观之人,而如此毁了自己一生所求。

若是从前,殷觉敏自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一心为旁人,反而是放弃了自己曾经的事业。

可是现在他突然之间明白了许多道理。

比如这世上不仅仅只有那些高官厚禄,还有亲情友情。

在没有认识他们一群人之前,从不曾体会过别人爱的他,虽然什么都不懂。

可在和他们一群人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他懂了许多。

不然当日也绝不会决议将尹香隐藏起来。

“我说了,我回来的目的便陪你一起送死,如果不是我一开始边纵容你,你也不会如此。”

说到底这个局面能走到今日这一步,错的也不仅仅只有阿小一人。

阿小如今才明白,面前的男人看似冷淡,但是实则对自己确实尽心竭力。

现在想来都是自己过于辜负于他,甚至从来都不曾相信他是站在自己身旁的。

那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替自己挡风遮雨的样子,阿小落了泪。

这些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被当做棋子,被送去外面,只能够自己顾及自己的身子。

可现在突然有那么一个人躺在自己的面前,不管前方到底有什么危险的事情,他都愿意鼎力相助。

一想到这些,阿小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真的是罪该万死。

而那张决定阿小生死的纸上,则是毅然决然的写着。

“流放三千里。”

仅仅只是流放。

这个消息无论是落在阿小的眼里,还是殷觉敏的眼里,都知道赵愠是高抬贵手。

可是赵愠如此行径,总归是要被那些氏族子弟再挑毛病。

殷觉敏并不想在自己即将离去之时还要让赵愠,因为自己人受尽委屈。

可赵愠却不以为然。

阿小佐佐虽然有些丧尽天良,但是他却及时知错,更建立悔改。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更何况,若不是阿小临时醒悟,尹香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早就已经不再人事。

流放。

本来也并不算是一个很轻的责罚,反而…却是更为折磨自己一个人的内心。

尹香心中早就有了关于此的猜测,如今…结果出来了,尹香将来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这也并不算是一个坏的结果,至少…他们两个人都还活着。”

阿小的所作所为,所谋划的可是两个国家。

若是想要立罪,轻而易举。

但是,赵愠却选择了避重就轻。

这足以证明赵愠与他们一样,都并不想让郑瞬和阿小两个人的性命和缘分就终结于此。

事情到此结束,阿小被准备着押往流放的途中。

而殷觉敏则是被送回了在京城当中的家中。

殷觉敏虽然不是这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但毕竟…他也是承认自己的错误,自然也要承担责任。

这是尹香和他几乎见的最后一面。

甚至直至多年后,再次重逢之时,尹香都很难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这一年英姿飒爽的少年。

殷觉敏看着面前这个即使身子以人不变,身份也不如其旧事,可却仍旧看来看自己的那女子。

“你何必要来?你知道的…那些个人早就已经想好了,编排我的话,如果我不和阿小一起走,那么将来被拉下马来的,不仅仅是我还会有陛下。”

殷觉敏知道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而阿小的左厕所永远都会成为一道最致命的伤口,留在殷觉敏的身上。

这就相当于他的命脉,被死死的握在敌人的手中。

不管是他自己还是陛下。

两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冷眼旁观这种事情发生的。

也是因此,他们才商量出来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我却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到底都在谋划些什么,但是今日之事,说到底本来过错也不在你身上,可是却还要让你呈现这样的结果,我一想想…这绝对很难容忍。”

好歹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旧友,时间即将要面临分别,尹香心里自然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他说。

可是如今身份并不同以往,这两个人就没了像当年那边树下饮酒,谈笑风云的时辰。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流放的途中,现场会有各种暗杀不断,所有人都想我和那些消失在流放途中的人一样,或死或伤,总之这辈子都不会回来才是最好的。”

北方的天气寒冷,而流放途中,都有,因为身着单薄,而被冻死之徒。

可是这其中,虽然看似所有人的死都十分正常,可是有很多人都是因为得罪了人,在流放的途中被人不知不觉的弄死。

而殷觉敏早就已经做好了去面对这些都准备,自然也是懂得这条路上自己要即将面临这些什么?

看着面前的人,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你总是知道自己所说的,也不过是多此一举。

尹香将自己首先对一枚戒指递给了殷觉敏。

“你这么一走,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天高皇帝远,无论是我还是侯爷,都是有心而无力…这枚戒指你留在手里,是我早些年母家的信物,或许那些个人看到了你手里的戒指,就不会太过于为难你。”

尹香恨不得把殷觉敏接下来所经历的一切的路全都安排好。

可是这条路太过于坎坷,只有他自己走,才能够走得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