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脸上有所松动,他双膝跪地,面上也带着几分祈求。
“这些事从始至终都是我帮着齐家的人做下的,和我的妻儿并没有任何关系,我希望你们能够不要怪罪他,我也很感谢你们能够在生命关头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虽说这些年他跟着那些人做了不少的坏事,但是最初始的人性还没有彻底的泯灭。
他明白宁杭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然从一开始宁杭也不变,费尽心思营救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宁杭点了点头,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盏,面上也露出了十分严谨的神色。
“你尽管将一切事情说给我听,至于对错,自然由我们分辨。”
管家点了点头。
“这一切事情要转到一年前,也就是陛下刚刚登记的时候说起,那时太阳纹还十分猖狂,朝中的大臣们都与之有所来往,齐家也不例外,甚至家中还有奉香。”
那时的太阳纹。简直就是神明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不相信他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他的存在。
所以久而久之,京城富贵人家都会寻了个物件,代表着自己内心的虔诚,每日像他奉香。
齐家自然也不例外。
“后来,太阳纹被一举歼灭,齐家立马换了嘴脸,但是没了太阳纹,变没了敛财的工具,而这时…正好有一个神秘人像家主,奉献了逍遥丹的制作方式,而家主便开始了逍遥丹的制作。”
“家主?”
齐家在外从来都没有露出谁是家主,反而倒是其他人说话说的比较多些。
“就是齐二爷,但对外他的身份仅仅只是二爷,可实则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家主。”
齐家老大早些年伤了一条腿,所以根本就不能够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可是这些年为了能够稳住其他人在朝廷之上的位置,所以在外看似他才是家主。
“你继续。”
管家又陆陆续续的说了些,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殷觉敏以为事情就算较为严重,最多也不过是逍遥丹。
可却没有想到之前和南疆王,也有他们之间的手柄。
看来齐家可真不是个什么消停的人。
怪不得他们想要这么快的便灭了管家的口。
“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也知道我罪该万死,不会求得任何人的原谅,只希望你们能够保护好我的妻儿,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他走上我的老路。”
虽然他这一生为恶,但却也想着自己的儿子能够享受一生关于。
殷觉敏点了点头,眼睛看着宁杭,随后站起身来。
“我已经知道了大部分的事情,就先行回宫里向陛下禀告,你先好好保护好他,或许有朝一日他还是有用的。”
宁杭点了点头,又吩咐着,一定小心谨慎的将殷觉敏送出去。
虽然表面上宁杭和殷觉敏,两个人不过是酒肉朋友,可是他们私底下调查的这些事情却极为紧密。
为了防止身份暴露,所以他们行事十分小心。
管家看着坐在上面一直没有开口的宁杭。
“我知道的东西我都说,我不知道的东西我也说了,算我求求你们,别再为难我们一家子了。”
宁杭站起身来,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开口说道。
“你把我当个傻子还是什么,觉得我真的是如此好骗真人,你所说出来的那些东西倒也不是特别重要,我不相信,仅仅是因此他们便想要取你性命?”
好歹也是出生宁家,虽然他不比殷觉敏好骗。
“你应该知道如今你全家性命全都在我手上,且先不说别的,只说只要我有心严刑逼供,你能扛得住,你的妻儿,可扛得过!”
听到又提及自己的妻儿,管家跪坐在地上。
他本来就是在堵面前的这两个人并不是能够拿别人妻儿威胁别人的人,所以才隐瞒了一些事实。
而也不出自己所料,他们并没有太过于详细的询问自己。
本以为这一关自己已经过了,却没有想到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管家坐在地上沉默了许久,随后开口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你?明明殷大人都信了。”
宁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默默的说了一句。
“因为家主。”
听到这儿,突然之间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杭。
“我虽然不曾继承宁家家主,但却对于各大家族的家主的位置也有所了解一下,虽说这齐大人确实深有残疾,不可为家主,但是齐二,这也不是什么才德之辈,怎么可能堪称家主位,要么你就是在撒谎,要么你就是在故意误导我们。”
管家会坐在地上,有些挫败的点了点头。
最后他再度开口。
“我就是痛恨齐家,我辛辛苦苦在他们家做了这么多年,为了二少爷,我深受着与自己的妻儿分离的痛苦,更忍受着那些人表面上遵从,可背地里却说三道四,然而他却最后仅仅把我当做了一个傀儡一般…甚至如今用完了被扔到一旁。”
一想到自己不仅被别人拿着当了嫁衣,而且还差一点成为了别人的替罪羊,管家便有些急迫。
所以在一开始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他特意把家主的位置套在了齐二爷身上。
如果只是个游手好闲的二少爷,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波,可若是这个人身为家主,明知道那些规矩,可却还要反其道而行之,那可是有说到的。
宁杭有些饥饿,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如此恨自己曾经的主人。
看来这个世道就这样,只要一涉及了利益,怕是根本就不会再有人能够顾及情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的。”
管家虽然确实有美化这件事情的存在,但是这件事情被管家一连串讲出来,宁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坐在那里很久,久到天色晚了,长文发现他并没有回到院子里,所以以前来找他,才发现他还坐在那里。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长文一向不太管朝中的事,但也想要为宁杭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