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瞬是第一个知道慕容桉的死讯的人,那时尹香还在和他说,想要给慕容桉配这一款对症的药悟出来。
可却众人听说了,慕容桉已经亡故的消息。
尹香手上的秤砣一下子掉到了桌子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之前明明给他把过脉,他的气血虽然有亏,但是却并不可能致死,而且这些时日我一直都在想着办法替他们养着身子,可他的身子又怎么可能会脆到这个地步。”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慕容桉是有所求才会接近他们每一个人,但是尹香角还真真正正的把这个人当做了自己的弟弟来对待。
如今骤然听说了他顽固的消息,自然心里头有很多不舒坦。
郑瞬也知道,尹香送来重情义,而他对慕容桉的心思,也是堂堂正正。
郑瞬伸出手牵过了尹香的手。
“或许是他自己觉得留在这世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留念,所以想要离去,才会…”
他和赵愠的两个人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再让慕容桉回到那个悲惨的过去,更不会让慕容桉回到国度。
赵愠也不可能表面上与自己说,他愿意放过慕容桉,可是背地里去做那些肮脏的手段。
唯一的可能就是慕容桉觉得对不起他们,也无法面对自己曾经做下的错事,所以才会选择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可即使这样,尹香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慕容桉的死训。
“他怎么能这样傻,他还那么小,如果他愿意…我至少能够保证他在二十八岁以前能够幸福欢乐的活着,他不是说最喜欢的就是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吗?”
尹香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慕容桉就这样离去的事实。
虽然慕容桉是罪人,但是赵愠却还是给了他一个像样的葬礼,更是将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获国。
果然不出所料,面对着一个王子的死训,他们派过来的也不过是两个不痛不痒使臣。
甚至这两个人所关心的并不是慕容桉生前是如何痛苦。
反而关心的是他生前是否在这里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听说没有之后,两个人便没有再像之前那般将慕容桉的事情看得极其重要。
甚至…那两个人几乎也没有出现,反而是和之前留在慕容桉身边的那两个新妇整日里的私会。
直到慕容桉葬礼彻底结束的那日。
赵愠本是想着慕容桉,生前并不喜欢自己的国度,想要留在这里,别想着死后让他的尸体留在这里,也算是满足了他的愿望,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诉说。
可就在赵愠犹豫的时候,那些个使臣却早早的已经告别启程回去。
看着被遗留在这里的慕容桉的失手和跪在他身边,哭的犹如一个泪人一般的阿小。
赵愠也明白,在慕容桉不愿意回到那个国度的同时,那个国度的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让赵愠回到自己曾经的故乡。
在这一刹那间,所有曾经了解过慕容桉所经历的一切事情的人,都在这一瞬间保持了安静。
他们都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在缅怀着慕容桉这短暂的一生。
慕容桉的尸体最后留给了殷觉敏,而殷觉敏选择将它葬在了曾经自己最喜欢的那座山峰的最高处。
那座山峰本来就利益于城市上空,而最高点几乎能够俯视两国最美的风景。
记得慕容桉在和他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提过,因为身体不好,又加上无人看重的缘故,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看过外面的风景。
而这次从一个国家走到另外一个国家,他见过很多风景,也觉得自己的眼界被开阔。
但也越发的期待,更广阔的草地会是什么样子的?
殷觉敏最后给他安排在了最高点,能够让他俯视这世间最美的一切,这应该是,给他最好的结局。
阿小最后也留在了殷觉敏的身边,虽然只是做这些贴身的杂活,但却也十分贴心。
殷觉敏知道阿小从来都没有受过太重的责难。所以对于他也不过是当做一个孩子一般养在身旁。
慕容桉是死了,可是逍遥丹的事情却还没有水落石出。
甚至就连获国也还在虎视眈眈。
不会因为慕容桉的这件事情,赵愠倒是查说了,当朝有好几位大臣与敌国都有联系。便知节当着众人的面发难。
几个人虽然早就有所准备,但是却也被赵愠打个措手不及,最后被撸了官职,下了牢狱。
事情到此结束,本来大家都应该喘口气,但是大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放松,因为大家都知道后面还有更难的仗去打。
只是将这几颗毒牙拔掉了之后,如今才算是真正的光明。
赵愠的王位终于算是坐的稳了,再也没有反馈的声音。
而郑瞬也可以搬回自己的府邸,和尹香去过自己两个人的日子。
日子逍遥自在,可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忙于宫中的事务。
看着宁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也要搬回长公主府,殷觉敏坐在原位叹了口气。
“怎么?你们一个个一对对都好好的,偏偏就欺负我一个孤家寡人无人可用,好好的一个年下,偏偏只有我自己要在这工作。”
看着桌面上那些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男人一个头比两个大。
宁杭瞧着他笑出了声。
“那没办法,谁让你只有你一个人是孤家寡人呢,要我说,不然你也早些成婚,好歹先成婚再立业。”
提到结婚生子的这件事,殷觉敏却只是摆了摆手,并没有说话。
自己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但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国度,更不是属于自己的国家。
殷觉敏害怕自己就像来时的那般莫名其妙突然之间消失,到时候若真的有与自己相爱之人,那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他的时光和生命。
倒不如自己孤家寡人来的痛快。
而且若是有人看不惯自己的行事作风,真的想要对自己下手,也不过是只能伤害自己一人,不能够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做事。
“你呀,我早晚得和陛下说说,一定要给你赐一个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