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瞬无意识的笑出了声。
“那时只是觉得他是来跟我抢夫人的,我自然心生怨怼,可是后来与他几番相处之下,才发现他确实有过人之处,怪不得当初陛下会竭力想要将他抬至高位。”
殷觉敏位高权重之时,甚至差点坐在了丞相的位置上。
可是现在…如此多事之秋,而他只能够在外部冷眼旁观。
“之前有着陛下的仪仗,他在房间得罪的那些大臣们才不敢与他针对,就连那些商铺也只能吃哑巴亏,可是现在他几乎被陛下抛弃…那群人怕是还要报复他。”
尹香主要是有些担心殷觉敏的处境,之前那场冰天雪地里的跌倒,虽然有一半是他们所设计而成,可是还有另一半是他们报复的心思才成全这一切。
而如今又一次的重回原来的原点。
那么他们应该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想要将曾经的屈辱从殷觉敏的身上换回来才是。
“话虽如此,为了保住他…如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殷觉敏是我的人,想来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只是他最近难以去在调查逍遥丹的案子。”
之前那些个商家即为配合,一个是因为殷觉敏所代表的是当今圣上。
而逍遥丹,早就已经被他们处理的一干二净,就算是那些人真的能够查到些蛛丝马迹,可自己也不过是个走狗,也没什么需要承担的责任。
可是如今不同。
至于这其中有什么不同,自然活在他们自己的心中。
“你把它纳入旗下了?”
这倒是让尹香极其惊讶,郑瞬虽然有治世之才,但是他从来不愿意涉及党争,所以从头至尾从不会有自己的谋臣,更是很少会吸取一些文人才子。
更别说如此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身份必用着殷觉敏。
郑瞬自然知道尹香真正想要问的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殷觉敏财貌出众,如果就这样被他们所害,难免有些可惜,所以想要尽自己之力帮忙转换,不过…我也只是尽力而为。”
毕竟如今也算是小半年过去,而自己的双腿一直都没有任何感觉,甚至没有在众人面前站起过一次。
在那些人的眼里,自己果真已然成了一个残废的侯爷。
曾经的威望早就已经不负从前,甚至已经有皇家子嗣敢站在他头顶上说些不伦不类的言语。
也是因此他总是和尹香二人深居简出,便不想让尹香因为自己而受到别人的责骂。
尹香虽然不知外面的世事纷飞,但却也知道如今郑瞬的不甘心。
“没关系…总有一日我会让你重新站起来,也会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知道,与他们相比,你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有了尹香的关怀,郑瞬自然面上也没有之前那般伤心。
永昌馆。
慕容桉自从进了殿中之后,便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了下去,面色不佳的坐在椅子上。
“这个侯爷,果真如传闻中所言,软硬不吃。”
虽然曾经的自己也备受冷眼,但是这一次却与过往的一切都不太一样。
从前,自己受辱也是因为自己想要隐藏自己的实力。
可是郑瞬明明知道自己的出身,更知道自己所谋划的一切。
就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再看着一个人类随意挣扎,但早已知道这个人类必死无疑。
这样的感觉让慕容桉十分不舒服,甚至觉得自己之前自作主张所谋划的一切,如今全都成了空谈。
“王子,可是那位侯爷给了你气受?”
阿晓端了杯热茶过来,放在了慕容桉的面前。
慕容桉摆了摆手。
“我倒是觉得这位侯爷更加的有挑战力了,本以为不过是个相比较比较聪明的人,却没想到…确实,他比那些人有趣多了?”
自己也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不对,甚至…他们真的把自己当做亲人,一般疼惜。
可在迈入这片土地的时候,慕容桉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谋划,也绝不可能将面前的这些人全都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按照王子的吩咐,我们的人已经埋伏在宫中…只是宫中的探查很是严重,如今我们的人…也只能够在底层做些微薄之事,怕是很难会帮助王子。”
慕容桉倒是不及一时,毕竟好戏从不怕完。
“没关系…我这个人,很有耐心,我能够等下去,也希望…他们能够真真正正的,给我一个完美的结局。”
而就在这时,只见原本紧闭的大门,却被人有些残暴的推开。
从外面走进来的,别是那两个跟这慕容桉一起的王上心腹。
“这么冷的天,不知道二位突然之间登门拜访,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慕容桉连忙收敛了自己脸上的神色,不仅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病态,甚至就连言语之中以谦卑非常。
那两个人倒是狐假虎威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着。
就连眼神都没有落到慕容桉的身上。
声音里也带着厌恶。
“王上,让我来看看,王子殿下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也该干活了。”
慕容桉虽然知道把自己安排在这,父亲是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在这活得舒坦。
“是我不争气,刚刚入了宫中,变生了病,这一病便是一个月,不知道父亲要我代为做些什么事,还请父亲吩咐。”
那坐在右手边的人走上前来,有些厌恶的将信封扔在了他面前的地上。
“一时间没拿稳,看来要麻烦王子,自己捡一下了。”
慕容桉的心中虽有些气愤,但是却也忍耐住了,伸出手便搭在了那信封之上。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时,男人的脚却狠狠的踩在了慕容桉的手上,甚至还狠狠的摩擦了两下。
“我尊贵的王子,王上让我告诉你,他让你来这儿,可不是换一个地方享受尊重的生活,从小就活在悲哀里的人,有什么资格享受太平,另外…若是你完不成,陛下交代的事,自然你才真正的没有返回的机会。”
男人说完这话,便有几分得意扬扬,甚至松开了自己的脚,与另外一个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