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莫如雪的调和,自然郑瞬也不想太过于为难赵愠。
更何况此事一看就并非是赵愠能够主动挑起的。
看来还是赵愠身旁,有些看不惯他们兄弟二人勤奋和睦的人。
“如今外头那些瞎传的言论,便止于今日吧。”
皇上也站起身来重新说了这话,目光远远的眺望着郑瞬和尹香,眼中有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随后还未等别人开口,皇帝便匆匆示意身侧的太监宣布退朝。
随后牵着皇后的手去了后面的御书房。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女子不得干政,今日若不是你,朕就把侯府所有的权势全都收回来了。”
皇上有些痛恨的看着皇后,眼中是莫如雪所不熟悉的冷漠。
“收回侯府的权势?然后呢?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
莫如雪的目光落在赵愠的身上,眼中也带着些许寒意。
“你以为你身旁的那些人全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手下那些初出茅庐的寒门子弟能够帮你一辈子?真是可笑。”
莫如雪眼中也带着讥讽,好似他们从来都不是那一对夫妻恩爱的模样。
“你如今怎能如此不懂事,皇后,太阳纹的事情,朕已经再三与你说过,那是逼不得已。”
赵愠直至今时还是觉得莫如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将伤害了小公主的人生之一法。
反而只是让那个人此生再无自由可言。
莫如雪看着赵愠,眼中难免有几分失望。
“你真的觉得我是这副没有心肝的人?我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我自己的事,而是你的,你有没有想过你身旁没了侯爷,便除了长安那个驸马以外,便都是那些新晋的状元们。”
“那又如何。”
赵愠很是相信那些人,都是自己竭尽全力和财力这些年费尽心思养成的文人,所以自然并不觉得,有朝一日他们会背叛自己。
“你真以为这世间读书人全都是清风亮节之辈?不会被眼前的利益所折服,从前他们愿意跟着你,自然是因为你能给他们想要的一切,可如今入了这朝堂,行事诡谲,就算是不想站队,也一定要站上一个,你觉得那些人,是会站在那些根深蒂固的世家和老臣左右,还是会继续站在你一个新帝的身后。”
听到莫如雪的话,赵愠几乎已经变得有些痴傻,或许从一开始确实没有想过,那些人是否真的是因为是自己,所以才愿意跟随。
“我是担心你被自己的人所伤啊。”
就是因为万事都有侯爷陪伴在赵愠的身旁,就算是那些人想要动赵愠,也要好好想想在仙帝所在之时,变位高权重的侯爷是否允许?
若真的到时郑瞬将手中的所有权是分散开来,看似好像这一切都是为了当今陛下着想,可是却连最后的遮羞布都被人扯了下去。
“更何况今日那些人是拿着你们兄弟之情来做要挟,你若随着他们的心意真的伤了郑瞬的心,那些真心跟在你身后为你做事的人,她说不定也会觉得自己会和侯爷一般下场,谁又敢真心为你做事。”
这世间虽然事事都要用心而为,真心看起来好像根本毫不值得一提。
可是实际上若是人人都不用真心,这世间虚情假意一片,又有谁愿意追随谁呢?
“还是说,你以为用你自己的婚姻,一个又一个的将那些世家女子盈骏宫中,让那些人得意隆宠,让外头的人觉得你一碗水端平,也能让那些世家都追随于你吗?”
就连先皇时,那些世家都有勾心斗角之时,更别说如今的赵愠能够将这一切是平衡的妥当。
“你始终都没有想过那一纸遗书,为什么皇帝选择交给郑瞬,而并非是你。”
莫如雪今日亲人选择出现在大殿之上,为郑瞬和尹香说话,就没有想过他与赵愠两个人之间的夫妻情分,还有能够回到昔日之事。
“或许你觉得我说的话让你心中难受,你自己可以将我这个正妻亦如你那个好姐姐,一般困在宫里,一生都不得自由,回忆不屑于在与外头的这些人相见。”
莫如雪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顶上的凤冠摘了下来,又从盘发之中,摘下了一只玉簪。
“记得当年你我不过是落魄夫妻,在得知你皇子的身份之时,我日日夜夜为你担忧,生怕会因为这个身份而给你带来一些不好的事,借着香儿与侯府搭上关系,更是私下在长安面前做好嫂嫂的样子,我不相信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你真的愿意拱手相让。”
莫如雪是最了解赵愠的。也知道对于赵愠来讲,有些东西可以放手,有些东西却不能够。
“话放在这儿,不管你是否想听,我也已然说完,如果你觉得那些世家子弟给你的建议和那些所谓的心腹,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正理,那你就去做,我不会拦着你。”
作为一国之母,莫如雪自然会利用自己的口舌劝慰当今君上。
可作为他的妻子,无条件的愿意追随着自己的丈夫,更无条件的愿意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我真的错了吗…”
赵愠也在怀疑自己如此心怀疑虑的对待郑瞬和尹香,是否有些不妥?
可是那些人也没有说错,侯爷这些年就是专政,而他也颇受仙皇的恩宠。
“做没做错,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外头的那些人,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你的心意,我都不能,何况是别人,如果不是你自己心里起了贪念,你真的会做下这些事吗?”
如果不是赵愠从自己的内心里都在怀疑,郑瞬的所作所为皆是对他不利。
甚至还在怀疑,郑瞬在谋划着,想要从自己手里夺走一切。
不然就算是有万千个昵称,在他面前说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话,也就不可能如此轻易便将他们兄弟二人如此隔阂。
莫如雪说完这话,赵愠却突然之间沉闷了起来。
回想起这些时日,那些寒门子弟对自己说的话,尤其是殷觉敏,才发现这其中有许多事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