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香还不知该如何劝慰皇后,就算是这后宫嫔妃再多,赵愠心中派只有他一人。
却听闻朝中有了大事发生。
宇文之事,不知是谁突然提及,满朝文武便再一次的逼迫君王处理此事。
而从前君王一直拖延的那借口显然不再好用。
思量再三,只好请求郑瞬和尹香一同进宫处理此事。
宣政殿门口。
尹香伸出手握了握郑瞬的手,“一会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情绪波动太大,有什么事自有我和陛下。”
男人点了点头。
一开始时如答应尹香那般,几乎不曾出言,只是坐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底下的大臣们。
“臣觉得宇文一族当年便做过谋反之事,而如今既已,调查出宇文家族唯一遗孤,是那太阳纹的掌舵人,足以证明宇文家族一脉,是祸害呀。”
“是啊,陛下,若不是他们,侯爷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还请陛下能够早些凌晨处死,以慰诸人之心。”
看着坐在上位上的皇帝,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尹香开口插话。
“话虽是如此说,可当年宇文一族的谋逆之罪,先皇在时便以洗得一干二净,甚至宇文琦早已被封为长公主。”
听到尹香说这样的话,前面站着的那文官却一时淹了火,不知该如何争辩。
“诸位在这殿中,议论纷纷,决定一人之生死,可当日想要派驻卫去调查太阳纹一事时,怎不见得诸位如今日这般身先士卒?”
那被尹香眼睛死死盯着的那个老臣,脸上有几分挂不住,看向尹香的目光里也带着厌恶。
“这是宣政殿,无论如何也轮不上你一个女人插嘴,陛下侯爷,就任由她一个女人在这宣政殿上胡言乱语吗?”
瞧着他与自己说不通,便只会以一个女人之身攻击自己。
真是可笑至极。
尹香走了下去,站在了那个老臣的面前,那老臣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尹香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女子如何?太阳纹的掌舵人便是一介女子,可你们不缺还是健之怕的,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刘大人,我若不曾记错,萤州太守崔大人,好像与你私交素来甚好。”
听到这话,男人却立马跪在了地上。
“陛下,老臣虽然与崔大人之间确实有过旧情,可自从他走马上任,我们之间便再无关联,还请陛下明鉴。”
“再无关联?”
尹香说着,并从郑瞬的手里面拿出了一搭信件,随后放在了御前太监的手中,让他递给了陛下。
“这是在我离开崔府之前,崔大人让我转交给陛下的书信,这些书信之中,全然写到了刘大人如何通过他与太阳纹勾结,只是刘大人胆子颇小,不敢威胁军位之性命,只想赚些银钱,所以才不曾逼宫。”
赵愠听到这话,有些怒不可遏的看着刘大人。
这刘大人平日里做事谨慎,人又胆小,谁能把它与那些逆反之臣放在一起?
“老臣…老臣只是一时恍惚,更何况是那崔大人,威胁利用老臣的。”
潮州也并不是没有崔家之人在,如今瞧着他为了脱罪,把所有的罪过全都扔在了自家人的身上。
难免个个都走了,出来为崔家的人作证,甚至有人在说崔大人所为,不过是在与太阳纹纠缠,这些过错还是得归之太阳纹。
一时间吵的不可开交。
瞧着坐在轮椅上的郑瞬的神色已经灰暗的彻底,尹香走了过去牵住了男人的手。
“别忘了答应我的。”
郑瞬紧紧的回握着,想用两个人的体温来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不知道人群中到底是谁看事情不大,还想多添一把柴。
“陛下,如今计较过多已然无用,侯爷在这件事情上受如此大难,不如将一切事情全都转交于侯爷之手,让侯爷亲自处理,岂不更加得体。”
乔治面前这个如今只能够坐在轮椅上戴着面具的男人。
大家自然以为他心中自会恨极了太阳纹。
而他们这些人当中或多或少都曾经与太阳文做过交易,只是有的人很少,有的人很多。
如今为了掩盖自己曾经因为贪婪而造成的罪行,便只想着让太阳纹早些覆灭,才能让天下众人都心安体德。
尹香有些谨慎的看了看郑瞬,生怕郑瞬会动了气。
“此事…微臣倒是觉得,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到底,不过是那位公主殿下,自幼不曾体会到父亲的怜爱母亲的疼惜,吃了太多的苦,才会受了旁人的蒙蔽,这些年才会与君王对着干。”
谁都没有想到,郑瞬竟然会出言替宇文琦扛下罪行。
“这算什么话?”
刘大人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却被一旁的人怼了回去。
“不是刘大人等人想要让侯爷拿个主意的,怎么,如今侯爷给了你解决办法,你倒觉得不合适了?难不成按照刘大人的意思就全都杀了,一了百了,倒是好,让天下人都觉得陛下是个连一母同胞之人都不能留下的残忍君王吗?”
这么一闹,宇文琦的身世早就已经浮出水面,众人也早已得知她是先皇后的一夜风流。
尹香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却也有些记不住这朝中的人。
被人怼了这么一句,那人也在未说些什么?
“朕与皇后商量过,不管如何,终究是太后所生之女,宇宙也算是有半分血缘,如今皇室本就凋零,若是我亲手杀了她,怕是会有不好的事传闻,便将她永远禁足于长安宫,让她余生皆为自己所做忏悔终生。”
长安宫曾经是先后所居之所,更是这些年来无人踏足。
这明显便是偏向,可是也无人再敢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
“至于刘大人…”
赵愠的目光落在了那老人身上。
“刘大人年事已高,想来如今精神不济也有,不如早些辞官归家,好好静养为上,刘大人在朝中时也为了朕鞠躬尽瘁,便赏刘大人一族,都随着去吧。”
听完这话,满朝震动,个个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