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高傲的男人如今被折磨的面目全非,他整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不肯将自己的容颜露于面前。
笼子外的人随意的将几碗已经馊掉的饭菜扔进了笼子里。
“赶紧吃,若不是你对主上还有用,真不想留你这个祸害。”
夏羽身上的伤口至今还不曾完全愈合,他们手底下的人自然都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
对于这个曾经差一点娶了夏羽性命的女人的丈夫,自然没有任何好态度。
郑瞬则是并没有将他们的打压放在心里,看着地上那些已经混了泥水的馊饭,强忍着胃里面的反呕,伸出手将地上的那些饭菜拢在一起,随后艰难的咀嚼着。
如今活着虽然是痛苦,但是郑瞬知道尹香还在外面苦苦的挣扎,自己绝不能让她最后见到的是自己的失手。
看着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像一只狗一样在地上进食,外面围着的几个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夏羽的出现。
夏羽今日不似从前,盗换了一件极为明亮的白衣,在这黑暗笼罩的地方却显得的乍眼。
夏羽走到笼子外面,欣赏着里面人的悲惨,又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找到她了,现在她就在崔府,你说我要不要把她带来地牢和你夫妻团聚呢?”
听到这个消息,男人的手突然僵硬了下来,身体慢慢的紧绷,抬起头,那双混浊的眼睛里却出现了几分坚毅。
“不准,不准你动她,你有什么事别朝着我了。”
瞧着面前的他如此激动,甚至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面前的铁笼,死死的晃动着。
夏羽却更加加大了刺激。
“别激动,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报复,不过如今她就在崔府,我想要她如何,轻而易举。”
听她不止一次的提及崔家,主才发现原来是当地的官员已经与其同流合污。
怪不得自己查了那么多时日,都不曾查到一些信息。
“我前些日子还看她独自一人在廊下缅怀你们夫妻二人同在一处时的欢乐时光,这让我觉得十分可怜,我啊,也是善心,好想让你们夫妻团聚。”
夏羽伸出手慢慢抚摸着铁笼子的柱子,眼里带着几分心疼,面上却是虚伪的笑意。
“不准你碰她,苏羽倾,你有什么就冲我来。”
郑瞬有些崩溃的大喊,可是他却换不回那个女人的回头。
“我这个人一向公平,素来都是以子之道还之彼身,她对我做了些什么,我一定会一点一滴的还给她。”
女人的笑声在地牢里面回**着,好像从地底下爬上来的恶鬼前来索命。
“都给我好好伺候咱们这位侯爷,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你们夫妻二人重聚时,你这副落魄而又脏乱的样子,你那位夫人该如何面对。”
男人有些失重的跌坐在地上,脑海里回**着曾经与那人之间的美好时光。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似从前。
也不知道尹香是否知道如今在她身旁处处全有危机。
也不知自己给她留下的那些人,是否能够保证她的安全。
双手合十在自己的胸前,郑瞬默默的在念着尹香的名字,祈求着上天和佛祖能够保佑着尹香的平安。
这是他唯一一次信念上苍和佛祖,更是唯一一次愿意以命抵命。
然而尹香却也不知这些。
接连半月。
看着林成和夏羽二人同进同出,林成的脸上也从一开始的几度愁容,变成了后来满面春风。
若是他们有一个好的结局,也不为是一场完美的经历。
然而尹香也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要加快寻找郑瞬的步伐,其实自己的动作在暗处的那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可几乎将崔家上下所有的房门都摸了个遍,尹香却仍旧没有找到地牢的入口。
如今除了崔慎的卧室,便只有夏羽的房间。
夏羽一介女子又柔弱非常,尹香一开始虽怀疑她的身份,但却始终没有将她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有个半分联系。
如今更是夏羽和林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加亲密,在没有证据之前,尹香也不想唐突了夏羽,让林成觉得自己没有给他颜面。
可只要晚上一日,郑瞬就会更加的陷入危险。
而就在这时,朝中却又传了消息而来,说是陛下招尹香回宫。
尹香自然不相信,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下,赵愠会突然之间即宣自己入朝。
看来还是那群大臣们搞的事情,让赵愠无法招架,才会暂时将自己收回去。
可如今虽然没有头绪,但是自己只要在萤州一日,对方就不敢大张旗鼓。
可若是自己离开再回来,那时就不知道他们要把郑瞬带去哪里,更不知道这群人又要逃遁到哪里。
在几度犹豫之下,尹香还是选择了“将在外,有所命而不从”的处理方法。
这可倒是激怒了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下子对于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奏章,铺的整个御书房全是。
赵愠看着这些奏章便觉得头疼要命。
皇后殿中。
有着阴婆婆的帮忙,小公主虽仍旧还不曾清醒,但是面色却比从前好上许多。
阴婆婆还没有和皇后说最后的解决办法,可瞧着这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担忧,便知道皇后宁愿牺牲自己,也想拯救自己的女儿。
“婆婆,你也照料公主将近一月,香儿说是有了解决方案,可是现在您这一整天…不知究竟是什么样的解决法子,可否与我说一说?”
皇后有些急躁,更想着让自己的女儿像从前一般活蹦乱跳的与自己同在一处,自然便更加的想要知道解毒之法。
“这蛊虫之毒,和别的毒物不一样,我是有解决办法,可这也算是逆天意而为,怕是要惊动天神,且小公主尚且年幼,不知经此一难,可还能求生。”
小公主着实长得可爱,阴婆婆这些时日帮忙照料也喜欢的紧。
可那法子本就是九死一生之法,谁又能知晓此事是否能彻底解决?
“您尽管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