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迷茫的抬起头,恰好撞进了郑柏充满恨意的眼神之中,舞姬明显被吓了一跳,微微瑟缩了一下。
恰好是这一个不经意的举动,让郑柏觉得这舞姬十分的娇小可人。
“玉茹……给爷赔不是了,脚下没站稳,爷没事吧?”舞姬低垂着脑袋,声音听起来柔柔弱弱的,连头都不敢抬。
'“无妨。”郑柏鼻尖还萦绕着舞姬身上的香味,舞姬听讲郑柏的话,这才微微点头,屈膝道:“玉茹告退。”
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心中对赵柔的泼辣不满意,情绪积压已久,郑柏鬼使神差的伸手拉住了玉茹。
郑柏的双手捏上玉茹的手腕的瞬间,玉茹肉眼可见的瑟缩了一下。
郑柏忙松开手,玉茹手臂上的袖子滑落下去,露出手腕上的大片乌青。
“你……你怎么了?”郑柏有些不知所措。
“与爷五官。”玉茹低声道:“这是奴家身为乐妓的命,跳不好舞或者谈不好琵琶,就要挨鞭打,不准吃饭,所以方才这才……不小心搅了爷的雅兴。”
玉茹声音柔柔弱弱,身子也似乎弱柳扶风一般,一直低垂着脑袋,可却还是看得见她清丽的容貌。
郑柏心中如同猫爪一般:“那你……今日岂不是又不能吃饭了。”
玉茹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眼泪啪嗒的落下来,随后点点头:“这都是玉茹的命。”
“哎哟,驸马爷这是怜香惜玉了。”边上的人看见郑柏和玉茹的互动,忙起哄道:“小心回家去你家公主不高兴啊。”
“就是就是。”边上的人也阴阳怪气的附和:“你家公主那可是京城之中出了名的嚣张跋扈,若是叫她知道了这小娘子,这小娘子可就要没命了。”
郑柏立马松开了玉茹的手,看着几人干笑一声道:“你们胡说什么呢,我不过是看这小娘子跌倒了,扶了一把而已。”
玉茹也低垂着脑袋微微福身,婀娜多姿的抱着琵琶出去了。
郑柏的视线总是似有若无,不受控制的落在了玉茹的身上。
玉茹走到转角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回过头,眼神之中是数不清的暧昧和缠绵。
郑柏只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衡阳公主府中,赵柔正在大发雷霆。
自从她和郑柏从封地回来之后,京城之中的风向便全都变了,她和郑功求皇上留下郑柏一命之后,京城之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许多风言风语。
原先那些对赵柔毕恭毕敬的夫人小姐们,如今看见赵柔之后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时常出言讽刺赵柔。
哪怕她逛个街,遇到的人也总是在对她指指点点。
赵柔已经没脸出门了,可待在府中时间久了,她又觉得有些烦闷,日复一日的下来,赵柔如今的脾气简直如同火药一般。
“这都多晚了,还不回来。”赵柔拿起手边那个价值不菲的瓷瓶,猛地摔在地上:“郑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老爷去参加朋友的宴会,许是还有一会儿呢。”边上的侍女耐心的劝导着赵柔:“公主不如就先去睡吧。”
“我若不是因为替她求情,怎会变得千夫所指,连门都出不去。”赵柔咬牙切齿的道:“他倒好,还去外面花天酒地。”
赵柔发了一通火之后,郑柏终于从外面进来了。
果不其然就是一身酒气,赵柔正准备第二次发火的时候,郑柏却忽然拉住了赵柔。
“柔儿。”郑柏将赵柔搂在怀中:“咱们夫妻……如今已经是过街老鼠了。”
赵柔自然也知道,但是听郑柏毫无头绪的说起这个事情,赵柔还是有些一头雾水,气也消散了大半:“怎么了?”
“我今日出去……这街上的人……竟然都在说你的不是,为父一时气不过,便与那些人吵了起来,又喝了些酒,这才回来晚了,你可切莫要生气。”
郑柏本就已经有了五分醉意,加上他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如今坐下也是东倒西歪的,赵柔心中便信了郑柏的话。
“为何……要对我指指点点?”赵柔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不自信,也有些惶恐。
她生来最爱面子,在宫中做公主的时候,存在感低,几乎没人将她放在眼底,嫁给郑柏之后被册封了长公主,赵柔就开始眼高于顶。
“为夫自然是觉得你最好,但是外界的人……”郑柏打了个酒嗝,忿忿不平的道:“竟然都觉得你过于高傲,要高于顶,丝毫不如尹香。”
“你说什么?”赵柔脸上瞬间变得暴戾,她猛然起身,不满的道:“我可以不如任何人,但是凭什么不如尹香?”
“人人都在说尹香落落大方,很有当家主母的模样,反而是我的柔儿,整日顶着个公主的头衔耀武扬威,狗眼看人低。”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是赵柔无法接受的,可笑的自尊心让她听见这些话的第一时间便心中大怒!
“我分明比尹香好上十个倍!”赵柔手中的帕子都快被绞烂了,她眼神恶毒,咬牙切齿的道:“尹香这个小贱人,究竟是哪里好?”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咱们没有坐上护国侯的位置。”郑柏故作可怜的道:“都怪为夫,若是护国侯是为夫,看谁还敢说你的不是。”
“看来……”赵柔咬牙切齿的道:“咱们还是得重新出手才行。”
赵柔心中嫉妒的快冒出火来了。
她一定要让尹香尝尝自己今日尝过的滋味。
“夫人是打算动手吗?”郑柏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递给赵柔。
“这是何意?”赵柔看着那个药瓶,微微皱起眉头。
“咱们得对敌人逐一攻破。”郑柏扶着赵柔的肩膀,循循善诱的道:“郑瞬和尹香情深义重,若是尹香死了,郑瞬就没那么难对付了。”
“你将毒药下给尹香,只要尹香死了,为夫立马对郑瞬下手,郑瞬一死,护国侯的位置便立马空出来了,我已经是郑家唯一的继承人了,便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