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也划着船朝着岸边来了，乌若流了许多血，再加之飞镖上的剧毒，已经脸色苍白，意识涣散了。

郑瞬和尹香合力将古老的船拉了过来，将船上的乌若扶了下来。

浓重的血腥味引起了周围那些毒雾的躁动，郑瞬顺着血迹前去追查对她们下手的人，尹香则是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粉，在周围细密地洒下，放置那些蛇虫鼠蚁过来。

古老摸出怀中的解毒丹喂到乌若的口中，乌若脸色苍白，眼神十分涣散，但视线一直停留在古老的脸上。

尹香布置好了防蚊虫的药，将古老和乌若团团围在中间，看着古老那边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起身去和郑瞬一起寻找杀手的踪迹去了。

“季……季怀敬！”乌若眼神有些涣散，恍惚之中好像看见了那个风光恣意的少年郎，眉眼带笑地站在自己面前。

乌若眨了一下眼睛，随后才看清，眼前的人，哪是什么季怀敬，依旧是一头白发的古老，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焦急。

医者应该平心静气，但是古老心中早就乱了方寸，一直静不下心，诊断不出乌若到底中了什么毒。

“阿若，你感觉如何？”

所幸乌若服了解毒丹，对体内的毒素产生了很大的控制作者，乌若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古老，苍白的道：“我没事。”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从前，我好像看见以前潇洒恣意的少年郎了。”乌若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古老道：“那时候我们多快活啊。”

“哎！”古老也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乌若，忽然觉得眼前有些朦胧：“我那时候并不是诚心想要拒绝你，我只是觉得……自己需要给你一个稳定的家，而不是这样……我不能看着你跟着我一并漂泊。”

乌若心中一酸，随后艰难地抬起手碰上古老的脸颊：“我……并不是因为和你嘟起才来了南疆做圣姑的，只是……这是我的职责罢了。”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这些年的支撑。”乌若轻笑一声道：“我没有怪你，倒是……让你独自痛苦了这么多年。”

话说开了，两人都有些伤感，泪眼蒙眬之中总觉得有些惋惜。

可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年少的季怀敬总是热爱自由，无拘无束居无定所，他舍弃不了乌若，却也没办法给她稳定的生活。

乌若生下来便注定了要成为南疆的守护神，用平凡的肩膀扛起南疆的百姓，这是她的职责，她没法子一辈子陪着季怀敬。

古老轻叹了口气，沉下心来再次替乌若查看她体内的毒。

查出是何种毒素之后，古来一边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之中找可以解毒的东西，一边皱起眉头道：“这毒甚是古怪。”

刺客被郑瞬用弩炮击中，地上的印子都还在，尹香和郑瞬顺着林子中的血迹搜查，想要找到杀手。

但是杀手明显不是普通人，她似乎想到了血迹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走了两步之后便处理了自己的伤口，地上除了一只带着鲜血的弩箭，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杀手甚至狡猾。”尹香轻叹一口气，回想起方才的惊险瞬间和郑瞬消失的那一会儿工夫，心中依旧觉得心有余悸：“只怕是早就在暗中观察我们了，只是一直在等待一个这样的机会罢了。”

郑瞬也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弩炮：“杀手中了弩炮，定然半边肩膀的骨头都碎了，血腥味会引起林子中的蛇虫鼠蚁躁动，想要或者离开树林，只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尹香点点头：“走吧，回去看看师父和圣姑。”

古老给乌若服下了解毒的药物，乌若涣散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有神。

尹香和郑瞬这个时候也回来到了古老边上，乌若身体中的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是因为药材有限，回去之后需要重新开药方才行。

几人也不好耽搁，赶紧背起乌若便朝着密道的入口而去。

密道入口处，丁琦和赵愠早就焦急地等在那里了。

听见动静，丁琦立即让人打开了密道的大门，就看见浑身是血的乌若，丁琦瞬间瞪大了眼睛，十分焦急的上前：“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一句话说不清楚。”尹香拦住丁琦：“丁琦，让人给我师父准备一间安静些的房间，圣姑中毒了。”

听见尹香这样说，丁琦虽然心中焦急，但是却也知道轻重缓急，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赶紧让人去准备了房间和古老需要的东西。

古老在房间之中给乌若解毒，丁琦站在外面，听着尹香讲述了事情的全经过。

“密道的入口处我们都是严防死守，绝对没人进去过。”丁琦皱起眉头：“每年在碧水黑林之中丧命的南疆百姓数不胜数，自从朝廷不再重金寻求碧水莲花以后，百姓对碧水黑林都是避而远之，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去的。”

以往朝廷重金寻求碧水莲花的时候，是免费开放了密道提供给这些前去寻找碧水莲花的人使用，若是不通过密道，自己从外围杀进去到碧水湖边，这谈何容易？

可偏偏就是有人做到了。

“这些人的第一目标，是我！”尹香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第一个飞镖是射向自己的，杀手的目的就是要让尹香落入水中，被巨鲲吞下。

若不是舍命相救，当时的情况下，尹香根本没办法逃脱。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丁琦看着尹香，微微皱起眉头，她还算是了解尹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是不是你的本事和才能……”

“应该不是。”尹香也十分好奇，她沉思片刻，微微皱起眉头道：“若是生意场上的对手，不至于追杀我至此处。”

若是有能力追杀尹香到碧水黑林之中的人，只怕也不会在意那些生意了。

“其他的……”尹香细细回想了一下，拧眉道：“我的仇人……便只剩下宋今安和很痒长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