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郑瞬和赵愠两人十分低调的坐在韫王府的书房之中,谋划着什么事情。
“此次的事情算是折断了赵熙的左膀右臂了。”郑瞬喝着热茶,想象着赵熙暴跳如雷的场面便觉得十分搞笑:“熙王想要东山再起便有些不容易了。”
“但是三皇兄必然变得更加暴躁,而且他睚眦必报,若是让他查到,只怕对你和香儿不利。”
“无妨。”郑瞬摆摆手:“我既然敢出手整治他,就说明我不怕他,熙王绝对查不到我头上。”
“我们都还是小心为上吧。”赵愠长叹一口气:“夺嫡之路还真是不好走,咱们必须处处小心才行啊。”
“王爷说的是。”郑瞬看着赵愠,没有丝毫的退缩:“但是我们已经走上这条路了,就必须坚持下去。”
“如今就算我不走,现实也会逼着我走的,不过咋们还需要从长计议,步步为营较好。”
半个月后。
近来已经要入夏了,天气酷暑难耐,人也昏昏沉沉的,长文在宫中待了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这才扶着惠妃出来外面走一走。
自打赵煋的事情以后,惠妃一直萎靡不振,这段时间身体好一些了,可是却再也没有了原先那种自信从容,整日都是蜗居在惠仪宫中。
两人走在惠仪宫的小花园中,惠妃脸色苍白,没逛了一会儿便说要回去了。
长文扶着惠妃往回走,两人低声说着什么,忽然,一只黑猫从假山上蹦下来,狠狠的挠了惠妃一爪子。
“啊……”变故来的太突然,惠妃被吓的尖叫,长文也被吓的脸色苍白。
惠妃的脖子上已经见血了,长文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想到赵煋已经死了,惠妃只剩下自己,长文咬咬牙,便将惠妃交给身边的宫女。
“你扶着母妃回去休息,记得找太医来给母妃看一下,我去找猫。”
天色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侍女有些担忧的看着长文:“公主,天色已经晚了,不然等到明天再找吧。”
“没事。”长文咬牙道:“你们先回去,这猫似乎受了惊吓,所以才会伤人,待会儿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长文说完便独自朝着假山中去了,宫女吓的发抖,忙扶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惠妃回到了惠仪宫中。
长文心中也有些畏惧,但是想到自己的母妃,长文便觉得自己必须为母妃撑起一片天。
她往前走了一段,便看见前面有一个黑色的阴影。
必然就是那只猫了!长文加快脚步走过去,刚想用手中的棍子将猫砸晕,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立马扑鼻而来。
猫已经死了!
长文吓了一跳,忙往后躲,却不小心撞到了人。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呢?长文有些汗毛倒数,缓缓回过头,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手中提着一把长刀站在自己后面。
长文跌跌撞撞的后退了两步,黑衣人步步紧逼,长文来不及多想,转身就跑。
“来人啊!”长文后知后觉,被吓的惊恐大叫:“救命!”
可惠仪宫中本来就人员稀少,眼下天快要黑了,宫人都在忙着掌灯和洒扫,根本没人会过来花园。
长文朝着主殿的方向跑,身后的黑衣人由一个变为了一群,一直穷追不舍。
“救命啊!有刺客!”长文的第一反应是赵煋的仇家,来寻仇的,她自小长在宫中,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从来没见过此等场面,被吓的不轻。
跌跌撞撞的跑出假山,长文已经两腿发软,再也没有力气了。
黑衣人的刀锋直冲长文的喉咙,长文惊恐的后退,却不想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躲开了黑衣人长刀的同时也摔倒了。
看着凶神恶煞的黑衣人,长文心底已经绝望了,她赶紧闭上眼睛。
“咻——”
想象之中的长刀刺穿身体的疼痛感并没有袭来,而是一声利箭划破夜空的声音,长文睁开眼睛,就看见赵熙已经带着人进来了。
“三哥哥。”长文吓的大哭,眼下也顾不上赵熙到底是什么人了:“有人想杀我和我母妃。”
“无妨。”赵熙难得温柔的将长文扶起来:“三哥哥来了,没事了,给我上。”
赵熙的手下一窝蜂的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黑衣人杀的尸横遍野,片甲不留。
长文还沉浸在方才的恐惧之中,哭个不停:“我和母妃已经很少出去了,为何还有人要杀我们?”
“只怕是外面混进来的刺客。”赵熙煞有介事的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惠妃娘娘是宫中有威望的妃子,你是公主,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告诉父皇比较好。”
“对!”长文脸上有些惊慌和茫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着赵熙:“我要去同父皇说,我要去同父皇说。”
“好。”天色已晚,所以长文没看见赵熙嘴角那抹得逞的笑容:“三哥哥这就带你去找父皇。”
皇上本来已经准备就寝了,赵愠伺候在边上,正准备给皇上更衣的时候,长文就来敲门了。
“父皇。”长文一进门,便哭着跪倒在地:“你一定要救救我和母妃啊。”
“这是怎么了?”皇上微微皱起眉头。
自打赵煋的事情之后,长文和惠妃像是忽然转了性子一般,两人都同时暗沉下去了。
对于这个曾经自己非常宠爱的女儿,皇上还是很在意的,赵煋的事情毕竟她与惠妃也没有错处,想着让她们二人在宫中好生度日便是。
长文哭着将今天的遭遇同皇上说了,皇上听着听着,也皱起了眉头。
“什么?有人想要刺杀你和你母妃?”皇上十分震惊:“这会是谁呢?”
长文一个女儿,惠妃也已经是个没用的妃子了,谁还会在宫中大费周章的杀人呢?
几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想了。
“只怕是皇兄的仇家。”长文抽抽搭搭,说出了众人了心声:“我和母妃进来没得罪过任何人。”
“你皇兄的仇家都寻到皇宫之中了?”皇上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道:“究竟是多大仇多大恨,竟敢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