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郑瞬点头道:“为了皇上的安危,臣别无他法,擒贼先擒王,余下的人不过是些蝼蚁,但是只有霸王弓有那么远的射程。”
“你是想射死太子?”惠妃忙上前阻拦:“不行,绝对不行……”
皇上沉思片刻之后,便咬牙道:“来人,去取霸王弓来。”
外面已经一团乱麻,郑瞬取了弓,搭上羽箭,瞄准了赵煋的脑袋,蓄势待发。
场上的众人都深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心态各异。
昔日的太子如今命在旦夕,霸王弓是先祖留下的东西,威力如同名字一般,需要常人没有的臂力才能拉开。
郑瞬即将松手,皇上避开了视线,弓箭射出的前一秒,一直在边上哀嚎的惠妃忽然挣脱了长文的束缚,猛然扑向郑瞬。
郑瞬松手的一刹那,弓箭歪了,径直的射向了殿外的柱子上,柱子的半边顿时化为废墟。
“母妃。”长文早已泪流满面,赵煋逼宫,必死无疑,只是毕竟是她的亲兄长,她终究还是做不到如此铁石心肠。
惠妃哭的脸色惨白,抬头看向远处的赵煋。
却看到赵煋嘴角流出鲜血,痛苦的捂着胸口将他射穿了的利箭,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
“煋儿。”惠妃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
“母妃。”长文拦着惠妃,惠妃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忽然晕倒在了地上。
殿中所有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不可思议,赵煋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郑瞬这才看见,赵煋身后不远处,还保持着拉弓姿势的赵熙。
“熙王,是熙王。”边上有太监惊呼道:“熙王来了,熙王带兵来了。”
赵煋死了,这场逼宫自然也就结束了,众人群龙无首,很快便败下阵来,被赵熙控制住。
“父皇。”赵熙昂首挺胸,阔步走人殿中,郑瞬这才发现,自己的二叔竟然也跟在熙王后面。
“儿臣救驾来迟,父皇受惊了。”赵熙单膝跪地。
皇上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忙欣慰的起身道:“好孩子,快起来,幸亏你来的及时,才没让那个逆子得逞。”
赵熙气势昂扬,莫丞相有些疑问:“熙王不是在汉州吗?这最近的郡守都没到,熙王怎么就到了?”
赵熙的脸色微微有些变了,郑柏立马上前道:“皇上,熙王就是太想念皇后娘娘了。”
赵熙听了郑柏的话,立马拱手,煞有介事的道:“父皇,儿臣听闻母妃身子不适,心中担忧,本相悄然回京探望母妃一番,随后便立即启程会汉州,却没想到……尽然遇到了这个事情。”
皇上点点头,以为赵熙为的是先前赵煋给皇后下毒那个事情,便也肯定的点点头:“看在你一片孝心,又救驾有功的份上,便不予追究了。”
“儿臣多谢父皇。”
“叛贼可都查的差不多了?”
“已经差不多了。”赵熙道:“叛贼武器精良,战术却十分凌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困难。”
“那就好。”皇上放下心来,可是又有些失落的跌坐会凳子上:“朕自认为并没有什么对不起这逆子的地方,却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父皇不必忧心。”赵熙拱手看着皇上:“大皇兄虽带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想来小侯爷应该能阻拦了才对,竟然还让他们打到了这里?”
“哼!”郑瞬收起霸王弓,似笑非笑的看着赵熙:“若是我将大皇子拦下,熙王岂不是没有了用武之地?”
赵熙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的这套说辞,皇上眼下劫后余生,估计没有多余的想法,但是郑瞬必然是心知肚明的。
“逆子!”郑柏自认为自己追随了赵熙,便就有了从龙之功,各种加官进爵已经是探囊取物,听到郑瞬竟然这样呛赵熙,便站出来道:“你还有没有点尊卑?”
“尊卑?”郑瞬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后变得十分意味不明:“二叔懂尊卑吗?”
郑柏看着郑瞬深不见底的眼神,和嘴角那抹笑容,忽然觉得心中一凉,顿感汗毛倒数。
“行了行了。”皇上摆手打断了几人的争执:“郑瞬已经十分用心了,这巡防营落到他手里,还有改变了许多的,若是以前的,只怕那逆子都已经打到大殿之中了。”
皇上这句话,替郑瞬撑了腰,也狠狠打了赵熙的脸。
毕竟在郑瞬之前,巡防营就是在赵熙的手中的。
郑瞬看着赵熙难看的脸色和一脸不服气的郑柏,心中冷笑一声,但是他不愿与二人争眼前:“皇上受了惊吓,臣送皇上回去休息吧。”
皇上睡下了,赵愠和郑瞬一起往宫外走去,两人之间氛围剑拔弩张。
“此番熙王立了大功,皇上必然要论功行赏,熙王立了此等大功,只怕皇上不会只赏赐财物了。”郑瞬沉声道。
“本王心中也有数。”赵愠温声道:“今日真是辛苦了小侯爷了,虽说大皇兄的兵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可他们装备精良,还是十分凶险的。”
郑瞬瞟了一眼赵愠,还是开口解释道:“臣早就知道熙王在京城,所以一直拖延时间,臣唯恐逼急了,届时熙王转头联手太子,咱们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本王相信小侯爷的。”赵愠轻笑一声:“本王的命都是小侯爷救的,小侯爷的担心也正是本王的担心。”
“嗯。”郑瞬点点头:“熙王小人得势,王爷暂时不要与他有正面冲突,咋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赵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热气呵出口,便瞬间变作一团白雾:“只是没想到大皇兄竟然……”
郑瞬停顿了一下,随后单膝跪地,拱手告诉赵愠:“王爷,臣有一事,一直隐瞒着皇上和王爷。
“何事?”赵愠忙扶起郑瞬。
“赵煋乃是十年前害死臣的父亲,当时的护国侯郑尧的罪魁祸首,臣费尽心机查赵煋,也是因为臣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