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香!郑瞬!赵柔的心在滴血,咬牙切齿的道:“我记住你们二人了。”
尹香从宫中回来的时候,若草立马凑上去告诉尹香,赵柔让人把玉萄打死了。
“那就是收到我的礼物了。”尹香淡定的卸着自己头上的发钗和珠花,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长公主喜不喜欢。”
赵柔阴沉着脸坐在主位上,边上的郑柏一直在旁侧点头哈腰。
“夫人。”郑柏厚着脸皮赔笑道:“为父真的知道错的,这件事情也不能怪我吧?你也知道,我和玉萄都是被那小蹄子下药了的。”
赵柔当然知道,她只是……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我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公主。”赵柔寒声道:“当年如果不是看上你,我可以嫁得比这个要好,如今嫁到你们郑家,却要受这样的腌臜气。”
“为夫知道。”郑柏忍着不耐烦,上前轻轻的给赵柔捏着肩膀:“你看,我这么多年不也只有你一个人陪在身侧吗?”
“尹香这个小蹄子。”赵柔咬牙切齿的道:“我定要与她不死不休。”
公主府是个不眠夜,尹香却十分好睡。
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尹香想着,侯府人少,那更是要热热闹闹的过年了,于是便私自做主,买了许多的东西。
尹香带着丫鬟在忙忙碌碌的布置院子,想让院子看起来更加喜庆一些,郑功和前来侯府做客的陈军就站在远处看着尹香。
“你这外孙女,当真不错。”郑功满意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老伙伴:“很是孝顺,又聪明伶俐的。”
“就是你家那小子不怎么样。”陈军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郑瞬的不满意。
郑功沉默一瞬间,随后意味深长的道:“许是他父亲的事情掣肘了他,让他变成这副纨绔的模样。”
“自己的问题,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陈军不屑的道:“你这老东西,怪会找借口。”
郑功没有继续反驳,只看着远处的尹香笑了笑。
尹香今日在街上买了一个走马灯,但是是个孤品,尹香正在考虑要将这走马灯放到何处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抬了几个大箱子进来。
护国侯府不问世事已久,如今逢年过节还送礼的,基本都是像陈军他们这种老战友了,确实很有没人给侯府送这么隆重的礼了,这几个扎着大红绸的箱子一抬进来,众人都瞬间愣住。
“这是做甚?”尹香微微皱起眉头,郑瞬今日还在忙巡防营的事情,没有回来,尹香心中警铃狂响。
“属下是太子府上的管家。”来人眯着眼睛,唇边的山羊胡须翘起:“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给老侯爷送礼,恭贺老侯爷身体康健呐!”
还打着郑功的名义?尹香微微皱眉,回头看向缓步走来的郑功和陈军。
郑功虽然已经退出朝堂了,可是也不是吃素的,自然知道赵煋的目的,他摆摆手道:“如今我已经老了,府中都是老夫的孙媳妇在做主,收礼回礼都由他,老夫不管这些。”
意思就是要让郑瞬和尹香自由选择他们前途的意思,郑功不插手。
管家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呵呵一笑道:“老侯爷,始终是太子的一片心意呐,这大过年的。”
郑功看向尹香,尹香微微摇头。
“老夫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到土里了,没那闲工夫管这些,太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就麻烦诸位拿回去吧。”
“夫人夫人。”侯府的官家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熙王府的人来了,说是来给咱们送新年礼物的呢。”
话音刚落,赵熙的人已经抬着几大箱子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属下奉熙王的命令,也来给侯府送新年礼物呢。”来人是个高瘦的男人,笑眯眯的道:“祝老侯爷身体康健。”
齐聚一堂了这不是。
这下,郑功立马严词拒绝:“两位贵人的好意我心领了,礼物就算了,两位你还是送回去吧。”
“这……”熙王的官家眼珠子一转,笑了一下道:“老侯爷,我家主子没有别的意思,老侯爷勿怪,只是微薄的心意罢了,侯爷何必……”
“心意到了就行了。”郑功早年征战沙场,身上的气度冷下来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东西拿回去吧。”
赵煋和赵熙谁也没讨得好,都各自将东西拿回去了。
晚些郑瞬回来的时候,听见这个事情,他挑眉一笑:“原先我是个浪**子的时候,都对我避而远之,如今我有职位在身了,立马变成香饽饽了。”
“你少贫。”郑功端着饭碗就冷了脸:“为皇家做事,那可是随时要掉脑袋的事情,你给我小心些。”
“知道啦知道啦。”郑瞬点头道:“我虽然浪**,但是不会拿侯府的前途去冒险的,祖父,你就放心吧。”
尹香和郑瞬用完饭刚走,郑功独自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郑柏这时候推门进来了,轻脚走到郑功边上:“儿子前些日子得了一株百年人参,特意送来给父亲。”
“难为你有心了。”郑功道:“你不如留在自己府中给长公主吧,老夫这里,前些日子香儿这丫头才送了我一些。”
郑柏看着那一柜子的人参和雪莲,顿时觉得自己手中这一株,可真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哎。”郑柏长叹一口气,在郑功边上坐下道:“父亲,自打大哥战死以后,你就一直这样郁郁寡欢的,让儿子心中很是难过。”
郑功回过头看着郑柏,微微皱起眉头:“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父亲这话说的。”郑柏轻笑一下:“没事我就不能来找父亲了吗?”
“我一个老头子,整日在你们面前晃来晃去的也没什么用,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生活,你们过好你们的日子就行了。”郑功长叹一口气道:“你大哥已经死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你同郑瞬两人都好好的,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话虽是这样说。”郑柏凑近了郑功,长叹一口气道:“但是父亲,难道侯府的荣耀就要一去不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