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将人扔在了何远面前,厉声道:“将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是是!”那个男人奉承道:“各位大人,我叫李厚,江湖人称猴子,是……”
“说重点!”墨阳瞪着眼睛威胁。
“是是是!”名叫名字的男子点头哈腰的道:“我是城西当铺的猴子,何大人的箱子是我送来的,里面就是石头,根本没有珠宝。”
尹香微微皱眉。
猴子指着何远道:“就是他,他染上了毒瘾,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家产之后,变卖了家中的所有东西打算投资人牙子这个行业。”
“岂料半路出来一个顺德武馆,几乎京城之中所有的护院都用了顺德武馆的,何远心生妒忌,便想了这么个法子,要我配合他。”
何远哑口无言,看着猴子,咬牙切齿的道:“枉我这么信任你。”
“大人。”猴子殷勤的看着郑瞬:“那些非法的买卖都是何远指使我去做的,跟我没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去见官啊大人。”
郑瞬还没发话,便又有一伙人冲了进来:“你就是何远?”
何远看见来人,便吓的屁滚尿流,额头全是汗珠。
“带走。”那人也不废话,径直的上前开始使用暴力。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管家冲出来,拦住去路。
“何远欠了我们赌坊五百两银子。”那人咬牙切齿的道:“说好三天之内还,今天都已经第五天了,若是还不上,便拿命来赔吧。”
何远被带走了,众人一阵唏嘘。
陈祥赶紧上前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这个何远连五百两的赌债都还不起,哪里来的一箱子珠宝,可见我们的护院是被冤枉的。”
“是啊是啊。”百姓纷纷附和道:“还好你们明察秋毫,为这孩子讨回了公道,这何远也太可恶了。”
“我们武馆的护院我们都会负责到底的。”陈祥喜笑颜开:“所以大家有想做护院的,可以来找我报名,推荐朋友或者家人来的,给十个铜板。”
“我……我……”
“我替我家的孩子报名,他年方十七,身强力壮……”
“让我丈夫去吧!”
陈祥笑的合不拢嘴:“一个一个来,不要挤一个一个来。”
尹香看着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打算离开了。
他一转身,就撞上了郑瞬深不见底的眸子。
“今日的事情,多谢。”尹香第一次觉得跟别人说谢谢有些扭捏。
“不客气。”郑瞬被尹香逗笑了,两人看着陈祥这里乱作一团,也没时间搭理他们,便一起回府了。
郑柏这几天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可他回头的时候,却又发现不了丝毫的异常。
这种感觉持续了四五天,郑柏皱着眉头叫来了自己的心腹齐宁。
“主子。”
“你去查探一番。”郑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最近总感觉到有人跟踪我,是不是我的错觉。”
郑瞬和尹香是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到了准备出去的郑柏。
郑瞬让人跟踪郑柏,接过都已经反馈给了郑瞬,他从一开始的根本不信,到现在的不得不信。
“二叔,上哪去?”郑瞬如同往常一样,笑意盈盈的同郑柏打招呼。
“哎呀,这不,你二婶想吃东街的点心,我只好去跑一趟了。”郑柏也如同往常一样,笑容依旧是一副和气的样子:“你们小两口上哪去?”
“香儿要选衣裳首饰,我陪她出去了一趟。”
两人照例地寒暄了几句,随后便各组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只是方才转过身呢,两人的面容便如出一辙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冰冷。
郑柏回去二房的院子的时候,赵柔方才沐浴完,正在隔着屏风擦拭头发。
郑柏将点心放在桌子上,一坐下来便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让你给我买个点心,怎的这般不愿意?”赵柔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娇嗔的责怪郑柏,同外面那个趾高气扬的衡阳长公主判若两人。
“怎么会呢。”郑柏道:“我只是没想到,我小心提防,还是叫郑瞬发现我同太子之间有联系这件事情了。”
赵柔动作一顿,随后穿好衣裳走出来。
“若是郑瞬不发现,难道你还要同他演一辈子的和和睦睦不成?”
“那自然不可能。”郑柏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只是现在……爵位把持在老爷子手中,他心疼孙子,我不好贸然出手罢了。”
“若是郑瞬没发现,那你们就依旧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赵柔在郑柏边上坐下,嘴角的笑容阴毒:“可郑瞬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找事,这也怪不得别人。”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早就与你说过了,郑瞬根本不像他面上表现出来的一般,是个不学无术的浪**子,他可不比他爹差,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赵柔说着,就想起尹香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和眼神之中的不服管教,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就连他那个夫人,尹香,也是将军府一等一的人物。”
“如今郑瞬已经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赵柔涂着红蔻丹的指甲小心的拆开点心的包装,捏起一块放进嘴里。
点心加了蜂蜜,吃到嘴里甜丝丝的,伴着鲜花的清香,赵柔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但是眼神却依旧阴鸷,将点心咽下去之后,赵柔开口道:“郑瞬不会将此事告诉老侯爷,他只能憋在心里,但是他势必会阻挡你与煋儿之间的合作。”
“那公主的意思是……”郑柏侧眸看向赵柔。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郑瞬给解决掉,现在若是做不到斩草除根,留着他必然后患无穷。”
郑瞬愣了一下,沉思片刻之后,却也点点头道:“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看来这个郑瞬当真留不得。”
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陈府便传来消息,说刘愠的旧疾复发,已经昏迷不醒了。
尹香赶到陈府的时候,刘愠的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