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中对黄公子的描述也是所言不虚,如同黄公子这般长得模样俊朗的人,我原以为都是极为好相处,有着一副好心肠的人,却没想到黄公子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却总做这种为难的事。”
程婉收回自己打量他的目光以后,就将那信鸽送来的信扔在地上,刚才还笑着的脸一瞬间冷了下来,对着周围围着的这些侍卫,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意。
她淡淡的对着黄选开口:“将我的粮食都拦下来,不知黄公子意欲何为?”
“程娘子是个聪明的人,我跟聪明人在一起从来不讲糊涂话,你一个出生乡野的村妇,在县城来不过短短几月,怎么就有这样的门路能够弄到这么多粮食?如今还要开那什么居中阁,做那粮食倒卖之事,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让你在我黄家的地界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种僭越之事?”
黄选舌头顶了顶牙关,看着程婉时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他手底下的侍卫,此时个个都抽出手里的长棍,齐齐的指着程婉,好似她待会儿要是一个对黄选不尊敬,便可以直接用棍子打死她!
生命被明晃晃的威胁,换做是谁都是不乐意的。
而程婉也并不信黄选这次喊自己出来是要杀了自己,正当她要再开口时,突然有一个侍卫掀开了距离她最近的一个马车帘,把被五花大绑的陈老板直接从马车上扔了下来!
“嘭咚!”
一声巨物落地的重响,那陈老板直接在泥巴地上摔出一个坑来。
程婉眼睛尖看见了他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没想到黄选居然这么嚣张,把她的货截了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如此胆大妄为的动用私刑?
陈老板的嘴巴被死死的封住,他在地上挣扎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刚刚一动黄选就抬腿把他踩回了泥巴地里。
看着陈老板身上都滚满了泥巴,**在外面的伤口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断的紧缩着,他整个人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以后,黄选才越发得意的笑出声。
“程娘子可看见了跟我作对人的下场?”
“我也不管你究竟是走了怎样的门路,才能够弄来那么多粮食,毕竟我要接受你手里的铺子,叫它改姓黄,你幕后手里的资源自然也是我的,若是你老老实实的将东西都交出来,今日我便可以让你原封不动的离开,可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选的靴子踩着陈老板的头,用力肆意地将他的脑袋摁在泥地里,看着陈老板接连的喝了好几口泥水,痛苦的在地上抽搐以后才哈哈哈的笑出声来:“你这么漂亮的女子,我自然舍不得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不过我这里那么多兄弟……”
男人们的狞笑,以及他们对自己身为女子的不尊重,叫程婉每时每刻都无比厌恶此时此景。
可她眼下不能生气,必须要想办法保住陈老板跟她自己的命。
就只能努力的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到肚子里以后,才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的与他道。
“若是黄公子真的要杀了我跟陈老板,今日也不用多费这些唇舌了,至于你的这些兄弟……他们也并不是傻子,我朝律法明令规定,若有损毁女子名节者,不论身份皆可由人当街斩杀,且往后细数三代都不能行科举之事。”
程婉熟背律法典令,就是要让它们在这个时候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么一个时代,没有谁敢说自己可以不读书,愿意一辈子都做农民,或者商人。
士农工商四个字,每一阶都可以压死后面的人!
黄选倒是没想到,这程婉居然如此聪明,敢把律法搬出来跟他叫唤。
至于自己带来的那些蠢材们真的目光露出迟疑这事儿黄选也懒得跟他们一般计较了。
无论如何,程婉的铺子他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他绝对不能叫沈慕妍和黄绾绾那两个小贱蹄子在背后算计自己!
思及此处,黄选一脚将陈老板踹开,丝毫不在乎陈老板因为身上的剧痛而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也不在乎自己草菅人命,把他人的性命玩弄在鼓掌之间这件事。
“他们怕,我可不怕。”
黄选一步一步的逼近程婉,于无声之处压迫她道:“或许程娘子并不知道,我跟你夫婿有过一段时间的同窗之谊,说起来你还算是我的嫂嫂。”
黄选说到嫂嫂两个字的时候,双眸中竟还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我这辈子身边有了许多女子,却还从来没有尝过嫂嫂的味道,宋旸要是知道他的女人成为了我的……”
“县令大人要是知道你借着他的名义出来坑蒙拐骗,招摇过市,怕是直接气的将你家法处置,你以为如今的你,还是以前那个能够无法无天,毫无顾忌的你吗?”
宋旸架着一匹快马,紧赶慢赶终于是赶到了县城外。
他下马以后挡在程婉的面前,直接从腰间卸下软剑。
薄如蝉翼的剑尖指着黄选,这种自己的性命被人威胁了的感觉,意外的有些遥远,却又叫他觉得全身血液沸腾,已经很久没有这种通身血液燃烧的感觉了!
“你要为了她杀了我?”
黄选没有丝毫顾忌的用指尖将那剑尖拨开。
他的手指被划破,猩红的血液丝丝缕缕的往外冒,他却犹如未闻般继续同宋旸讲道:“一个女子而已,你要是真的喜欢她这个模样的,我去给你搜千个万个来都可以,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真不顾我们那么多年的兄弟之情?”
“我与你之间,何谈得上兄弟之情这四个字?”
宋旸满脸嫌恶的看着黄选,仿佛沾染上了他就像是沾染上了这个世界上最脏的垃圾一样!
而程婉听到黄选的那句话,初识是有些三观炸裂的看着宋旸,心里不停的想着,他们二人曾经在书院有过同窗之谊,应该有的不是,祝英台跟梁山伯的同窗之谊吧?
不是说她对男子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偏见,而是从宋旸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