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腿受伤了,又是在这个陷阱里,如果我走了,你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程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耳边是呼啸吹过的风,眼前是他抱腿吃痛的模样。
宋旸黑灯瞎火的来山上找她,还给她带了萤火虫灯。
程婉不是冷心冷肺的人,她不可能把他一个人抛在这里不管。
“你等我。”
程婉不等宋旸说话,她自顾自的跑去找藤蔓。
如今是七月,树木生长的正茂盛的时候。
她记得白天走这条路的时候,看到许多树干上都缠绕着藤蔓。
虽然都不是很粗,可多扯下来一些绑在一起,也能承受得起宋旸得重量了。
程婉边走边抹眼泪,她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紧急的情况。
但是此刻不是懦弱的时候,她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眼睛仔细的看她路过的每一棵树。
但凡有藤蔓全部都扯下来,可好不容易遇到一根又粗又合适的,那藤蔓上却缠绕着一条蛇。
程婉很怕这种软体动物。
即使她自己是农学方面的专家,在田地里难免会遇到蚯蚓一类的软体生物,但仍然是很难抑制对它们的恐惧。
可此时她如果退缩,宋旸就有可能会在那个坑里多吃苦一会儿。
他腿受了伤,如果是他遇到蛇,大概只能毫无反手之力的等待被蛇咬的命运,自己却不一样。
程婉努力的睁大眼睛,她眼里闪烁的坚定的光,迅速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大石头往蛇身上砸去。
那蛇瞬间从藤蔓上掉到地上,程婉眼疾手快冲上前去抱着石头狠狠的往蛇脑袋头上砸。
她没一下都用了吃奶的力气,绝对不会给蛇反咬她的机会!
“嗬……嗬……”
两条胳膊都砸酸了,程婉扔开石头看着已经被自己砸成了浆糊的蛇脑袋,她仿佛脱离了一般向后倒去。
“不行,我不能休息!”
程婉躺在地上才喘了两口气,她又迅速的爬起来把藤蔓扯下,就地将所有的藤蔓编织成一条大绳子以后拖着它跑到宋旸掉到的猎坑边上。
她把藤蔓扔进坑里。
宋旸没有想到她的动作那么快。
彼时他才刚刚查看过受伤的腿,从他的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将腿受伤的地方包好。
是掉下来的时候磕到了石头上,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皮肉被撞的血肉模糊,按照他自己受伤的经验,怕是又要在**躺个两三天伤口才能愈合。
宋旸咬牙忍着痛,将伤口死死的绑紧,尽量不再让鲜血从伤口溢出。
做好一切以后,宋旸靠在石头壁上静静的等程婉来“救”他。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宋旸并没有寄托在程婉身上多大的信任。
他只希望她能够识相一些,快些下山,不让她的小命再被威胁就是。
至于他自己,熬过今天晚上等第二天村里人上山,或者今晚能够碰到其余来搜救程婉的村里人,也能够从这坑里出去了。
宋旸抬头瞧着天上的月亮,月亮自然皎洁无瑕,淡淡的月华洒在大地的每个角落,也撒在他的身上。
不知为何,宋旸就想起了程婉白日里明媚灿烂的笑容,想到她教导两个孩子时那温柔娴静的模样。
难道真的是自己重活一世,有些记忆出现了偏差,又或者是说,因为他的提前回来改变了事情发展的轨迹,程婉在村子里有了新的依靠,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孤苦无依,如今能够好好过日子了?
宋旸脑海中尽是程婉的笑颜,也不知是不是腿上的伤太痛,让他整个人都越发的不清醒,现在抬头看月亮,那月亮长得都有些像程婉了。
“宋旸!”
大概又是幻听了,宋旸好像又听到了程婉的声音。
“宋旸!你还好吗?我找来了藤蔓,你试试能不能抓着它往上爬,我在上面拉你。”
程婉编织的藤蔓非常长,她将藤蔓绑在旁边的树上,爬到坑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哭腔:“你的伤怎么样了?能不能动?”
程婉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多久,她只知道此刻看着宋旸,他的脸异常的苍白,坑底躺着的位置旁边的野草上,是触目惊心般的红。
他居然流了那么多的血?
“我可以,你不要哭。”
宋旸如梦惊醒般清醒过来,他仰起头安慰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的程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的眼泪掉到了自己的脸上,清清凉凉的,让他原本略有些混沌的脑袋,这会儿也彻底恢复了意识。
“那你抓紧,顺着这个往上爬,我在这里接着你。”
看宋旸能够回自己的话,程婉迅速的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然后指引他抓紧藤蔓。
宋旸每一次努力的向上攀爬,腿上的伤都会拉扯到。
鲜血溢出他缠好的布条,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
程婉在上面抓紧藤蔓,明明不是她受伤,可每一滴血都像从她身上掉下去的,让她感同身受般一颗心揪紧了的痛。
好不容易从坑里爬上来,宋旸没有一丝力气的靠在树干上喘气。
程婉抹干净自己的眼泪,趴在他的腿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布条取开。
那伤口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严重,却也是触目惊心般的鲜血淋漓,能够看到里面血红色的肉。
“我……我出门的时候带了酒,我现在先帮你简单的处理一下伤口,如果疼的话你可以喊出来,不必抑着。”
程婉用意念取出在空间的急救包里的酒精,宋旸的伤口看上去太恐怖了,她现在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他伤口周围的血污,然后把一大瓶云南白药的药粉直接往他伤口上倒。
“嘶……”
程婉动作又快又突然,宋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吃痛一声,他腿条件反射的绷直,程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