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乱世求生(1 / 1)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宋旸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衣领半开着,露出了结实的肌肉线条。

“你好啊,便宜相公。”程婉迷糊的打了个招呼,连忙端了一碗温水递到宋旸面前,喂他喝下。

等大半碗水下肚,宋旸这才恢复了些体力,虚弱睁眼,大脑中的意识也逐渐回笼。

他重生了。原本真正的身份是当朝太子,却被人偷梁换柱,换了身份,假太子代替他享受荣华富贵坐拥江山,而他这个真太子却一生孤苦,死在了塌陷的矿山下。

重生归来,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饿了吗,我给你热一碗面片汤?”程婉见便宜相公一直失神,出声道。

宋旸幽深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女人身上,眉头紧锁。

程婉,他的妻子,一个打骂虐待俩孩子的黑心肝毒妇。

只可惜上辈子自己并不了解她的脾气秉性,听从媒妁之言娶了她,成亲当日自己就被官府拉去做苦力了,害得女儿活活饿死,儿子精神失常。

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两个孩子受半点苦。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哈。”程婉起身去了厨房。

宋旸试着活动了下筋骨,他常年劳作,积劳成疾,全身上下就像是散了架似的,男人死死咬牙,强撑着坐起身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流血化脓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甚至给缠上了绷带。

是谁做的?

程婉?

没多会功夫,程婉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片汤出来了,她坐在床前,将面片汤递到男人唇边。

“热乎着呢,趁热喝吧。”女人弯唇,乌黑清透的杏眸望着他,笑的温软无害。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宋旸都要被她这幅纯良无害的样子给欺骗了。

这女人果然擅长伪装。

男人干裂的唇瓣动了动,嗓音沙哑干涩,“你先喝。”

程婉怔了下,这便宜老公是担心食物不够怕自己饿着么?

还怪体贴的嘞。

她把碗放在桌面上,用勺子盛了几勺放入口中,她温婉的笑着,“我已经事先吃过了。刚才尝了尝,不热,温度正好。”

见她喝了几勺没什么反应,男人眸线幽暗。

此时他早已是饥肠辘辘,肚子咕咕作响,他也不客气,接过那只碗,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哎,你喝的那么快做什么,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呢。”程婉见状道。

一眨眼的功夫,这一碗汤就见了底。

温热的汤水下肚,五脏六腑都是暖洋洋的,似乎有暖流在周身血液里流走着,舒服了不少,身上也似乎有了些力气。

宋旸抬起袖口,擦拭了下唇角处的汤渍,漆黑幽深的眸望着程婉,抿了抿唇瓣,“还有么?”

“有,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程婉再度起身去往厨房。

便宜相公是大胃王啊。

以后养家糊口的担子重了些。

目送程婉离去的纤薄背影,宋旸眸线微深。

他艰难起身下床,一步步走到两个孩子的床前。

此时俩孩子正睡的香甜,见俩孩子还有呼吸,宋旸松了口气。

此时,宋杳杳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小手揉了揉眼随后缓缓睁开,乌黑透亮的眼眸睁的大大的,双眼亮晶晶的,“爹爹!你活过来啦!”

一旁的宋沐也醒了,见到面前的人,他抿了抿唇瓣,漆黑透明的眼眸望着面前的男人,嗓音干涩,有些别扭道,“爹,爹爹。”

“嗯。”宋旸将两个小奶团子抱入怀中,“这几年,你们过的还好么?”

“爹爹,我跟哥哥以前经常饿肚子吃不饱,娘亲也对我们凶凶的。”宋杳杳嗓音软糯,奶声奶气的,这话落入宋旸心中就像是被尖锐的针狠狠扎了似的。

“爹爹回来了,以后爹爹会让你们吃得饱穿得暖,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宋旸将两个孩子抱入怀中,嗓音沙哑,说。

这俩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是大哥的遗腹子,但他却视为已出,当成自己的孩子疼爱。

但是娘亲现在变好啦!”宋杳杳眼眸睁的大大的,“娘亲给我跟哥哥吃水煮鸡蛋,给我们煮面片汤喝,面片汤可香可软了,对我跟哥哥都变得温柔了很多!”

宋旸一怔。

她……怎么会突然转了性?

宋沐抿了抿唇,“杳杳,你别忘了她以前是怎么打我们的。”

“可是娘亲今天没有打我们啊……还给我们好吃的。”宋杳杳奶声奶气道。

“那没准是她在憋着什么坏,想着以后在谋划更坏的事对付我们!”小家伙小脸绷紧。

“她对我们那么坏,你不能这么轻易的相信她。”

“没错。”宋旸回过神来,他握住杳杳瘦削的小肩膀,弯下腰身跟她目光对视着,“杳杳,你记住,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这世界上最不能直视的就是人心。

人心险恶,他上辈子就已经领教过了。

“可是……”杳杳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对上哥哥跟爹地那样认真严肃的眼神后,只好把剩下那句话咽了回去。

“你们放心,无论她以后要做什么,爹地都会保护好你们。”宋旸嗓音沙哑,一字一句道。

此时,程婉端着面片汤来到屋外,她弯唇笑着,“相公,汤来了。”

刚才她隐约间听到父子三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宋旸回过神来,看向屋外端着面片汤的女人,双眸幽深。

等他身体康复,恢复些力气了,就跟这个恶婆娘和离,好好收拾收拾她!

这些年她虐待两个孩子,他也是时候该连本带息的讨回来了。

“娘亲,我还想喝。”宋杳杳眼前一亮,摸着小肚皮,奶声奶气道。

“好,一起吃饭吧。”程婉笑着。

——

深夜。

宋旸在榻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