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披着披风的士兵,飞快地跑了过来,唯恐错过了嫁祸的良机。
一大群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将那十辆马车团团包围。
完全不顾那些人的愤怒,将他们从车上拖了下来。
他们爬上马车,从身上掏出铠甲和弓箭,塞进被子和衣服里,做出一副搜出来的样子。
十辆车上,所有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连被牵连的人都没有避讳。
既然是陷害,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现在就算被发现了,那也无所谓。
在这里,知府和将军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别人反对也没用。
一众护卫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被拉下来的人更是气得瑟瑟发抖。
“将军,我们在马车上发现了一把弓弩和一件盔甲。”
“我这里还有。”
“我这里有两件盔甲。”
“将军,他们身上确实带着一些违禁货物。”
“将军,我们这里有十架弓弩,还有二十件盔甲。”
一众军士,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仿佛是真的被吓到了。
“什么,居然有如此多的弩箭和盔甲。”
卫诚一脸的惊讶,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根据我大夏朝的法律,私自持有三套弓弩铠甲,那就是要被处死的。陈轩,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无需多言。”
陈轩又好气又好笑。
远远的,他就看到了士兵们将违禁之物,装进了马车。
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陷害,根本就没有背着人,这是铁了心要抓他啊。
徐盛、黑甲老兵、护卫们,全都红了眼。
在来之前,他们对于陈轩所说的事情,还抱着一丝疑惑。
可现在,他们才知道,这群人,竟然如此的不要脸。
“你若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就叫你手下的人把武器收起来吧。”
卫诚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要不然,胆敢抵抗者,一律格杀。”
上百名弓兵,齐齐弯弓,一支支箭矢,齐齐上弦。
陈轩目光一凝:“卫诚,你如此光天化日之下陷害我,也不怕被人发现。”
“被人看到怎么了,我要陷害你,没人会给你撑腰。”
卫诚昂首挺胸:“在陇南,就算帮你的人再多,这件事也会由知府来处理,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没错,如果是普通百姓,他们的确是没办法。”
陈轩的双眼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卫诚傲然一扬下巴:“你明白了就行,直接投降吧。”
“投降?做梦去吧。”
陈轩冷冷一笑:“就算你们想要杀了我,我也会让你们付出生命的代价。再说了,就你这样的废物,连自己的情况都搞不清楚,也配和我为敌?”
“瞎子!”
一听这话,又见陈轩背后之人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卫诚立刻意识到不对:“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仅蠢,你还瞎。”
马车后面,一名青年被拖下了马车,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
“他要是有点智商,就不会这么做了。”
“一个将军,能有脑袋?”
“他并非没有头脑,而是习惯了陇南郡作威作福,所以胆大包天。”
“这些兵痞比贼还不如。”
“山贼还只是敲诈钱财,你倒好,诬陷人家,还想杀人灭口。”
“何必和这些肮脏的东西浪费时间。”
马车后面,一位位被士兵拖着的人,愤怒地咒骂着。
就像是被一队士兵拖着走一样,这是一种莫大的屈辱。
“放肆,一帮低等商人,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给我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谁敢反抗,杀无赦。”卫诚暴跳如雷,长剑出鞘,指向众人。
虽然比不上文官,但好歹也是一个武将。
生意人身份低微,见了他就得低声下气,哪有胆子对他出言不逊的?
嗖嗖嗖……
一众厢军纷纷拔出了长剑。
陈轩一脸淡定,徐盛,于铁山,黑甲军人也是一脸淡定。
“竟然拿刀指着我们,简直是岂有此理。”
十余人顿时暴跳如雷,纷纷将披风脱下,露出内里的衣物,然后拿出方巾帽,带在头上。
见着这些人,卫诚手中的剑就停了下来。
卫诚满头大汗,被寒风一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你……你们是谁?
这十二个人,都是穿着秀才才能穿的衣服。
这些人穿着华服,虽然一看就是读书人,但也不足为惧。
不过,他们都戴着发髻,这是中了进士的时候,才会戴上的发簪。
还有一人,戴着乌纱帽,穿着进士服,脚上踩着一双官靴。
大夏规矩很多,也很严苛。
那些人里面,明显有一个进士,十一个举人。
“庚县,崇光十八年,罗士成,进士。”
“壑县,周正,崇光十五年,举人。”
“平县,楚道青,兴隆次年,举人。”
……
“长县,古清风,乃兴隆三年举人,七品翰林学士。”
“陇南,吕兆麟,兴隆元年,进士。”
一帮人一个个冰冷地自报姓名,到了最后,吕兆麟嘴角挂着一丝笑容。
轩叔在平县的五日里,给他们写了一封信,邀请他们加入自己的车队。
他是个举人,出身郡望世家,老师是个有名的书生,平日里出手阔绰,交游广阔,只是一句“兄弟有难,请出手相助”,就能邀请到那么多举人,甚至有一位正在守丧的进士。
等他们到了之后,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所有人都很愤怒,也都很合作。
且不说陈轩击败异族的事情是真是假,但他在壑县铲除了青面狼,还壑县一片安宁,却惹得卫诚眼红这件事,那些还没入朝的学子们愤怒不已。
更重要的是,陈轩的诗,已经在士大夫圈子里广为流传。
在士大夫圈子里,已经是赫赫有名了。
“果然是吕家的大公子,我在吕家府邸外面看到过他。”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都出手了,把吕大少爷给拖走了。”
“吕公子刚刚遮住了自己的面容,我怎么可能认出他来。”
“顾先生是京城的高官,他母亲去世,他是来给母亲送葬的,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众士兵,吓得浑身颤抖,纷纷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