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丈红的双眼微微一缩,露出一丝满足之色:“美味,真美味,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是对我作威作福,总算对我好了一次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贼,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当晚,陈轩就在壑县安顿了下来。
青面狼死了,青龙峡答应不打劫商队,有胆子大的商人又逃了出来。
新的县令也来了。
官员们重新上任。
这座小城,终于有了生气。
一群人在镇上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便启程去了平县。
中午的时候,他们进入了平县的范围。
徐盛拿出了一个望远镜,皱着眉头:“轩哥,我们被人盯上了,好像是赵师爷给我们画像上的人物。”
“从壑县开始,他就跟着我们,一路跟着我们到了平县,距离始终保持着不到一公里。”
陈轩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他的坐骑是一匹普通的骏马吗?有武器吗?”
在这个年代,许多人都喜欢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最重要的是,他会觉得自己很安全。
“这是一匹驽马,而且还配有一把剑,打扮和赵师爷的画像一般无二。”
徐盛面色一沉。
有了这个望远镜,方圆六七公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那行!”
陈轩面色凝重:“告诉铁山叔,让他去找几个黑甲士兵过去抓住他,好好审问一番,暂时别弄出什么意外。”
一切皆有可能,那就先抓住此人,看看和冷云有没有关系。
到时候再决定也还来得及。
于铁山领着两名黑甲军,来到了大部队的末尾,策马疾驰。
一里之外,中年人眼神一凝。
多年来在死亡边缘磨练出来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一拍马背,转身就跑。
知道陈轩身边有厉害的护卫后,他也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但是,隔着这么远,他的手下是如何察觉到的,莫非他的手下有神箭手的视力?
于铁山和另外两位黑甲军,紧随其后。
陈轩骑在一匹骏马上,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一群正在追逐的身影。
青龙峡中,似乎就是这个人,为了寻找冷云,灭掉了一群山贼。
这样的马匹,这样的身手,绝对是身经百战之辈。
莫非是反贼福山王的人?
四个人从视野中彻底失去踪影。
车队停了下来。
两个小时之后,余铁山骑着马,在两名黑衣人的带领下,疾驰而来。
两个士兵的衣服,已经被划破,露出了里面的金属碎片。
“你们没事吧?”陈轩走到近前问道。
两个身穿黑甲士兵举起一块金属板,哈哈大笑:“这都是您内甲的功劳。”
陈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是什么内甲,只不过是去州城时,不能再让自己的人都带盔甲而已。
为了防止路上遇到情况,他模仿了明代的蒙面盔甲,在盔甲
连鱼鳞铠甲都比不上。
但因为容易取下,所以很难被发现。
于铁山一脸惭愧:“先生,我们一路追踪,进入密林,却被他偷袭,多亏了先生您炼制的护身铠甲,否则我们几个都要死在里面。”
“我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刀伤,但他会用暗器,我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了,免得中了他的圈套。”
“铁山叔,这件事是对的。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陈轩嘿嘿一笑:“有了望远镜,我们就有了主动权,抓住他只是时间问题。出发。”
众人一路前行。
天黑时分,一行人来到了平县,找了一家酒楼,吃了点东西,洗了把脸,然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陈轩做完锻炼,吃过早饭,车队才刚刚启程。
一架华丽的马车缓缓而来,一个挺着个肚子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
……
陇南州城。
昨天夜里,一支骑士队伍,以一名穿着明光甲的偏将卫诚为首。
他从马上跳了下来,连忙跑到城主府的院子里,对着一名穿着红色长袍,绣着山川纹路的军官躬身一拜,连忙说道:“禀报,陈轩这小子,准备来陇南郡做生意了。”
过年之前,朝堂上不仅下了一道旨意,指责他办事不利,而且还把他从副将贬为偏将。
他用了五年时间,从偏将晋升为副将,一共花费了五万两。
各地叛乱之人何其之多,一郡之将也未必能降服一郡之匪。
要不是陈轩带厢军击杀了青面狼,他也不会被贬。
这几日,他心中的怨恨怒增,早就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狠狠地报复回来。
不止是他,就连知府,也从正四品官降为从四品官。
陇南知府裴先正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不知你有何想法。”
“简单!”
卫诚目光一凝:“他手下都是带刀的,我们只需要在他前行的方向布下一道防线,堵住他的去路。”
“然后在他车队里放上一些盔甲和弩箭,就能光明磊落的将他拿下,等到了地牢,有的是办法杀了他。”
“没错。”
陇南知府裴先正冷笑一声:“可是,我们能得着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有的。”
卫诚一脸兴奋地说道:“我们两个都因为他而被贬,只要能除掉他,我们的大仇能报。”
裴先正冷笑一声:“就算你再怎么报复,也没有意义。”
“……”
卫诚见他言外之意,拱手行礼:“还望大人赐教。”
“我知道你很讨厌这家伙,我也很讨厌他,但是,杀了他,泄愤又有什么用?”
裴先正脸色一沉:“我们要恢复官位,就得拿出钱来,请人出面。”
卫诚恍然大悟:“那么,您想说什么?”
裴先正微笑道:“我听闻桐州之战,此子搜刮了不少财物,一口气得了上千万两白银,现在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总得让他流点血赔罪才行。”
卫诚懂了,眼中精光一闪:“属下这便着手准备。”
“你这方法太极端了,没事别用,朝廷里有人盯着呢。”
裴先正一挥手:“此事我早有布置,如果他识相,就不必弄得太过血淋淋。”
卫诚皱着眉头:“可我听人说,这家伙的性子可暴躁得很,可不是什么聪明乖巧之辈啊。”